當綿綿停在酒吧門口,拿出隨身電腦,唐凌就不知道綿綿為什麼臨時改變路線,但肯定有他的理由,解掉安全帶就想跳下車去偵察周圍的情況,身後響起了淡淡的兩個字︰「坐下。」
聲音不大,在晚上卻慎得慌。
他家的德牧不是一條普通的警犬,不論是坐姿還是站姿都是筆挺筆挺的,就連眼神也是堅定明亮的,如果有警犬比賽他相信這家伙一定能勇奪頭名。
所以在開口的時候,綿綿就知道德牧會乖乖回到位置上等待自己,就像從不違抗軍令的軍人一樣,一條警犬這麼有紀律性不由得引人側目。
收回了的目光,綿綿再次關注在電腦上,末日後別說網絡了,就是電力也是奢求,這台筆記本也是在末日前用金卡一起辦置的,太陽能自主加電。
「嗙嗙嗙」車子受到了撞擊,開門下車。
昏暗的街道上,幾只隨車而來的喪尸速度是慢了點,但聞到肉味的他們還是找到了食物的方位。
抽出隨身的軍刀幾個動作下去,頭顱滾到地面,這是徹底杜絕這群怪物復活的最好辦法。
轉身離去時,一道黃金色的光芒從車子里竄了出來飛撲而去。
回頭就看到德牧的爪子正劃向一只喪尸腦袋,將腦袋弄的稀巴爛,綿綿一驚,那只剛才被砍下來的腦袋滾在綿綿腳邊正長著嘴要撲向綿綿,竟然還有生命跡象。
他馬上就想到了,二級喪尸!
喪尸就像異能一樣,根據個人體質和運氣等綜合因素影響等級,他沒想到那麼快在初級喪尸中就有那麼一兩只進化成二級了!
如果不是德牧將那只正要張口咬他的腦袋給結果了,現在他就已經中病毒了!
他還是太大意了,長久的運籌帷幄,卻忽略了實戰。
唐凌的尾巴搖啊搖,就算他在自律也抵不過狗的本能。
綿綿原本緊張的情緒也緩了下來,望著德牧討好的叼著晶核,大眼楮眨巴眨巴的,模了模柔軟的腦袋,「做的好!」
唐凌的尾巴搖得越發歡騰了。
綿綿忍不住將這只賣萌的小家伙抱了起來,卻遭到強烈的反抗,「別動。」
將兩只沾著喪尸污血的爪子離得綿綿遠遠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唇上柔軟的觸感給親懵了。
禁-書︰綿綿,乃的節操呢節操呢節操呢!!
「謝謝,小東西!」
還沒從那個柔軟的親吻中反應過來,綿綿已經鑽進車子里。
綿綿並沒有將這個吻放在心上,他只是純粹表達自己的喜愛心情,在他原來的世界里,寵愛自己寵物的人比比皆是,他們都將寵物當做自己的家人,還有不少人來個舌吻來表達自己的愛犬之心。
但他這麼想,不代表另一個當事人也這麼想。
第一,唐凌從不認為自己真的變成了狗。
第二,唐凌沒談過戀愛,一直混在軍營的人想談也沒機會!
從家族的明爭暗斗到軍中的各個戰役,與過盡千帆的綿綿剛好相反,唐凌不但精神上純潔,上也同樣是。
所以這個吻對唐凌來說沖擊力前所未有的巨大。
他若看中了誰,那必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爆紅的臉色被厚厚的皮毛給遮擋住了,回到車子上都還沒反應過來。
端正的坐在副駕駛上,一聲不吭,垂下的腦袋遮住了表情。
禁-書︰又一個被禍害的孩紙。騷年,這個連狗都要染指的家伙,他可是被那個叫白霄的男人親手調-教出來的,那絕對不是你這個情商低得發指的軍人能夠hold住的~╮(╯▽╰)╭
見德牧乖巧的坐著,綿綿才放下心來做自己的事情。
這次差點被感染讓綿綿警惕心更高,想到要讓冰女幾人知道自己單獨出去行動,半夜不睡覺跑到外面去喪尸的老巢找人,還不定鬧出點什麼事情。
隨著時間推移,冰女和劉逸清的能力已經接近現階段最高水準,若他們有心鬧就要天翻地覆了。
想到那兩個時時刻刻黏糊自己的家伙,頓時又有點頭大,他是很需要冰女幾人的忠誠,但有時候對他的關心和在乎過重也是件頭疼的事情。
禁-書︰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誰不想要這樣一群末日里最可怕的力量,哭著喊著都沒有好不好!
先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綿綿專心在手上的工作。
津市的酒吧大同小異,前身除了他剛穿來那會兒待的會所,也去過不少酒吧打工,正好眼前這個曾來過一次,憑著印象很快就將圖紙畫好。
這酒吧有兩層,還有個地下室,這群人如果過了兩個月還能不死,那就一定是待在有食物和有一定防御力的空間里。
而符合這樣空間的只有地下室的小倉庫了。
末世生存法則之一,不要隨意進入一棟陌生建築物,那里未知危險遠比建築外還可怕。
在酒吧里通宵夜場的人肯定不少,里面的人員分布還包括店員、服務員、調酒師、客人,一層幾百平方的大小,少說也有百來號的喪尸!
看著緊閉的大門,看來只能以暴制暴了!
拿上車子隔層里的步槍和子彈,江首富準備了不少好料在車上,比如成堆的子彈。
「這里沒有密道,我們只有從門口進去才能到地下室,我會先解決門口的那群東西,到時候你先去前方探路,如果出現特別情況就先保住自己,我待會可能沒時間照顧你知道嗎?」綿綿指著電腦,給德牧講解。
就算想讓這家伙待在車上,估計也不听他的,帶著一只叛逆的狗,作為主人的辛苦誰能懂QAQ~。
天知道就算變異動物聰明了不少,但也沒幾只能理解吧,也只能說唐凌平時的表現實在太好,讓綿綿自然而然忽略了這家伙只是一條剛月兌女乃的狗,或許沒有忽略,而是綿綿把它當做伙伴。
那雙清亮的金黃色瞳孔沉默的望著綿綿,就好像整個世界只有那麼一個人,板著臉的模樣有種純粹的。
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綿綿也說不上來德牧剛才那樣子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真是睡眠不足,又出現幻覺了。
也許是看夠了,也許是明白了什麼,唐凌再看向綿綿的眼神明顯沒有茫然,不是之前看向同伴的眼神,而是一個男人看著另一個男人的眼神。
「明白嗎?」又重復解釋了幾遍,綿綿才問道。
唐凌點了點頭,收回過于熾熱的眼神。
「那好,出發。」綿綿沒有發現異樣,就算是綿綿也不會對一條狗有戒心。
扛著搶,推開酒吧外那扇厚重的門,一股腐爛的惡臭撲鼻而來。
沒有時間給綿綿去適應,為了徹底斷掉喪尸們的腦部神經,綿綿槍槍命中眉心。
沒給喪尸撲過來的時間,綿綿一槍一個準,充分發揮了殺手情聖給他的能力,在經過第一個世界的熟練後,他雖然還不到百發百中的程度,但已經能讓唐凌一次次震撼了。
如果莫訣商能參軍,說不定早就戰功赫赫了吧。
在原地停留了會,發現綿綿游刃有余,德牧才甩著尾巴朝地下室跑去。
地下室倉庫里,十個男男女女簇擁在一塊兒。
一個拿著手機的年輕男子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照著沒有一絲光線的地方,隨著全市停電越演越烈,地下室的電已經停了快一周了。
他們一開始還能給手機沖下電,試圖打電話給外面,但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年輕男子手上那只手機是唯一還有電的東西了。
啪。
手機的最後一點電也沒了,十雙眼楮眼睜睜看著手機自動關機。
年輕男子被連日來的焦急等待逼得暴躁,不停的嘗試開機,但手機就是靜悄悄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完全黑了的環境就是眼楮瞪得再大也什麼都看不到,膽子小的女孩已經哭了出來,「我們……該怎麼辦。」
情緒容易感染人,特別是原本就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什麼時候經歷過這些。
幾個女孩黑燈瞎火的摩挲著對方,好像只有彼此的體溫才能緩解恐懼,湊在一塊嚶嚶抽泣。
「等……」另一個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爵爺,楚楚姐他們知道我們困在這兒,一定會來救的。」
「歐天齊,你這個是在安慰我們還是安慰你自己,剛才宮平的手機里顯示的時間已經過去2個多月了,要來早就來了,不必等到現在,還不如沖出去,反正橫豎都是死!在這里我會發瘋。」
哭泣的女子情緒崩潰,好像用吼的就能減少自己的害怕一樣。
「好啊,要死你自己出去送死,不要拉我們陪葬!之前出去的兩個他們回來了嗎?如果不是外面‘那鬼東西’太多,他們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換做歐天齊的男子本來是想安慰,也被女子挑起了怒火,待在這個地方雖然有吃有喝,但是精神的緊繃和遙遙無期的等待讓他們原本的冷靜被情緒化代替。
「我們難道被拋棄了……」
「過了那麼久還不來,不是被拋棄是什麼。」
「他們在外邊高枕無憂,我們還在這里不知道暗無天日!」
「說不定爵爺和楚楚姐現在也遇到危險,沒辦法來救我們,而且他們憑什麼來救我們!這時候能自保就很好了啊!」
「哼,你別忘了,之前還有通訊的時候我可是和莫爵通過電話的,他好的很!他在末日前弄的實驗室可是有我們幾個人入股的份!」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不是沒辦法來救我們,而是根本不想……」
一句話點燃了所有人的情緒。
「枉我平時有什麼好處都給他,家族里給莫家讓了多少利益,就為了鞏固我在莫爵身邊的地位!」
「我家也是……」
人本就是情緒化的生物。
人性就是在惡劣的環境下互相推卸責任。
就算心里知道對方沒有義務來救自己,但真的在困難的時候,只有都怪在別人身上才能得到一絲慰藉。綿綿只看到了前世莫爵整個團隊像擰成一股繩的團結,但那是在前世各種因素的促進下才有的。
現在莫爵還騰不出手來救,如果和前世一樣救了這群人當然會忘記之前等待的煎熬和怨懟,反而會感激,而且莫爵提供的種種在末日里生存的環境,這群人只要有腦子也不會去記著之前的不爽,反而一心一意輔助莫爵。
只不過,現在綿綿來了,自然就沒莫爵什麼事了。
想要心髒,也要看他有沒這能耐了。
「停,別吵了,我好像听到了槍聲!!」
「大家安靜!!」
毆天齊一喊,在互相抱怨的眾人停下了爭論,安靜下來後那槍聲特別明顯。
眾人臉上浮現出久旱逢甘霖的喜悅。
有人來救他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銀月冰月、帖溟濛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