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的城市,狂歡的人們。
蘇沫不是夜晚奢侈花錢找樂的一類人,出入娛樂場所,不過是為了賺錢。
父親兩年前患上了心髒病,一直在家中養病,每個月從廠里領回一些補助。
母親靠每日縫紉、給人修改衣物補貼家用,治療心髒病的費用很高,蘇沫就算把當音樂教師整個月的工資都寄回去,也是不夠的。
為了每個月多給家里寄些錢,蘇沫在父親停薪留職之後就一直在兼職,在高級娛樂場所當鋼琴師。
每日的生活繁忙並且過度充實,讓她無暇顧及其他。
因可樂而醉、並且被強吻的那一晚,在時間過了差不多一個月之後,幾乎被蘇沫淡忘了。
有時候她甚至會認為那個小插曲不過是自己醉了產生的迷幻感覺,可她又那麼清晰的記得那一雙冰冷至極的栗色眼眸。
既然有深刻的記憶,應該不是幻覺。
蘇沫安慰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她萬萬沒想到,她和栗色眼眸的主人,居然會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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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頂級私人會所
舞池里,男人女人搖曳生姿,奢靡混亂。
不同于喧鬧嘈雜的舞池,在帝都最豪華的VIP包間里,即便是動感惑人的音樂一直在包間里回蕩,卻是一片寂靜森冷
發出陣陣冰冷氣息的,是沙發上的男子。
在台上不斷扭動著身軀、散發青春熱力的蘇沫,剛才一進包間的門就感覺到了這股強冷的壓力。
昏暗的燈光下,坐于沙發上的男人,他的臉讓人無法看清,隱約中有著足以令女人尖叫的完美線條。
他安靜的坐在那里,身旁筆直的立著一個伺候他的人,沙發的另一邊,則是平日趾高氣揚的帝都老總。
老總唯唯諾諾的討好著冷冰冰不說話的男人,隔著大概兩米的距離,老總想更靠近男人一些,卻又不敢造次。
一道光影照到老總那種肥胖的尷尬笑臉上。
勢利、討好、惡心。
蘇沫腦子突然回響起今天下午她進入舞蹈房時听到的話。
「听說,今晚我們獻舞的對象可是個超級大大大人物!」
「可不是麼,老總請了無數回人家才勉強賞臉的,據說是個了不得的大金主!」
「傳言他長著一張連女人都嫉妒的臉,有地位有錢,是那種讓女人看到了絕對想要撲過去的男人——」
「花花你別開玩笑了,那種男人,是我們想撲過去就能撲過去的麼」
「那麼好的機會,我能撲當然就撲了!」
「吶吶吶,花花,地上那些害得藍雪兒腳傷的玻璃碎片是不是你放的?三個人的舞變成了兩個人,你機會就大了是吧?!」
「胡說!可別亂栽贓啊,我看你是做賊喊抓賊吧,而且什麼變成了兩個人啊,藍雪兒跳不了,蘇沫這不是來替上了嘛,瞧瞧人家的臉蛋和身材,有她在其他人怎麼可能還有機會」
最後倆人說話聲越來越小,也並沒有太過避諱,嬉笑打鬧之下,暴露出的是勢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