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
蘇錫山原本睡躺在床上,看起來還算精神,看蘇沫進門,有些渾濁的眼楮瞬間亮了,布滿憐愛之色,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蘇沫疾步上前,「爸,好好躺著,別動太多。」
「是呀老頭子,你就消停一會兒,哪次沫沫來你不是躺著的,今兒怎麼那麼激動。」李梅低聲說著,一邊為父女倆各倒一杯溫水。
蘇錫山沒應李梅,依舊看著蘇沫。
「雲洛那小子回來了?」
「爸,給你換病房的另有其人,不是他。」蘇沫說道。
她就知道,父親被無故換了病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雲洛。
一直以來,她之所以對雲洛不冷不熱,除了她較于別人更清冷一些的性格之外,很大一部分來自雙方父母的反對。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知道有雲洛這麼一個人開始,父親就一直都站在極度反對的立場,不管期間雲洛如何的討他歡心,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意。她也曾經問過原因,得到的答案只是她和雲洛家庭貧富、性格差距太大,不適合在一起。
其實從小到大,父親都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知道為何一到這事情上面,他會如此的堅決。
父親和雲洛原本交流就少得可憐,到後來,甚至對雲洛避而不見。
父親不同意他們二人在一起,雲洛的母親就更不用說了,用見不得人的方式打壓,她和雲洛的戀愛關系不僅難以提升,還矛盾激化,最後雲洛出國。
如今雲洛回來了,父親想必也已經知道了,這才以為換病房這事是雲洛所為。
「另有其人?沫沫,又有人纏上你了?」
听蘇沫說不是雲洛,蘇錫山呼了一口氣,接著又擔憂起來。蘇錫山終究不像李梅這種中年婦女的想法那麼簡單,以為換了好病房就是好事。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對方很明顯是個有能耐的人,從情況來看也是他們這對老夫妻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從小就無數追求者的沫沫了。
沫沫性子清淡,這有能耐的人,如果不是為了討沫沫的歡心,那就是想要以他的身體來要挾沫沫!
說白了,就是用控制他的病來脅迫沫沫。
「我不是很確定對方是誰,但這事絕對不是雲洛所為,」蘇沫搖搖頭,安慰蘇錫山,「爸您別擔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來的路上她就已經在思考了,其實答案很明顯,能做出這麼大手筆事情的,既然不是雲洛的話,那就是黑曜澤了。看來黑曜澤已經把魔爪伸到了她家人這邊,為的就是逼她就範!
可恨的是她雖然知道做這件事情的是黑曜澤,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更不能和家人說。連院長都出面了,說明事情已經被打點得很好了,他們是可以換醫院,可以換了又如何呢?
在別的醫院,黑曜澤一樣可以做換病房這樣的事情,並且去了別間醫院,治療就不一定有這間醫院這麼好了!
再說父親的病,是萬萬不能折騰的呀!
「爸老了,這病估計也頂不了多少時日,」蘇錫山把蘇沫的手放入自己寬大的掌心,讓溫暖包圍蘇沫的小手,「如果有誰想要用我這條爛命來威脅你,你不必管他,那些富家公子的手段不過就這樣而已,你不理會,他自然也就無趣了。」
「爸,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
蘇沫並沒有否認,畢竟否認也沒有用,她這個父親有雙慧眼,總是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她躲避也沒有用。
「如果對方出自好心,爸當然開心其實爸不反對你和家境非常優越的人在一起,倘若那個人你真的愛他,爸絕對贊成,」蘇錫山一聲低嘆,不忍的看著蘇沫眼底漸漸升起的期冀火光,慈祥而無奈,
「不過那個人,絕對不能是雲洛,沫沫,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