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兒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黑曜澤和弟弟藍寶兒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蘇沫居然被她推開摔了出去,額頭還撞出了血。
人的頭部密集著錯綜復雜的血管,如果傷到血管密集處,大量鮮血便蜂擁而出。
如今,蘇沫遭遇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她美麗的眼楮,並沒有看他。
「雪兒!雪兒!」飛出去大老遠的藍雪兒一動不動,蘇沫臉都白了。
「過來!」
「黑先生,我可以按你說的做,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許傷害他們!」
黑曜澤把蘇沫丟進一個房間之後就離開了,他接了個電話,似乎臨時有什麼急事,腳步走得匆忙。所以蘇沫也就不緊不慢的步入浴室,仔細的清理傷口和髒兮兮的自己。
她那麼卑微的跪著,再沒有任何尊嚴、沒有任何傲骨!
募地,震怒的黑曜澤內心深處,因為這個認知倏然一暖。
該死的,這女人是腦子壞掉了嗎?!
「黑曜澤——你不是人——快放開我弟弟——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黑曜澤是第一個發現藍雪兒沖向她的,但是他並沒有做出任何阻止藍雪兒的舉動,甚至在之後陳福想要攔住藍雪兒時,眼神制止了他。
她知道他對她的身體很感興趣,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對髒女人不感興趣。」說完,沒等蘇沫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蘇沫被黑曜澤公主式抱在懷里。了量便額。
黑曜澤!
黑曜澤剛剛才說了對髒女人不感興趣,那麼髒女人他一定也是不屑于‘踫’的,可是,他那麼毫不猶豫的抱起了一身塵土的她。不過她可不能把他想得太好了,抱她起來不過是因為想快些得到她,畢竟剛才她可是想走走不了,這才爬著走沾上一身塵土的!
可是進了浴室、再次洗了澡之後,蘇沫郁悶了。
他嫉妒竟然有人能在她心里佔著那麼重要的地位,雖然那是個女人!並且那個女人之前還傷了她,她的傷口甚至沒有得到任何的處理!
「進去,把你身上那套髒衣服月兌了!把你自己洗干淨!」他還沒見過有人洗了澡還把換出來的衣服再拿來穿的!
蘇沫看到黑曜澤的那一刻原本就想跑掉,黑曜澤這麼一說,她溜得更快了。
「我想你的老師應該教過你,和別人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別人的眼楮,這樣才叫真誠。」
洗了澡和沒洗澡根本就沒什麼區別!
藍雪兒暈了過去。
賞完耳刮子,大漢們被陳福幾腳踹出去,幾名保鏢也把藍雪兒姐弟抬的抬、拖的拖,要弄出廠房外面去。
他已經等候多時了。
雖然黑曜澤是個百分百的男人,可那笑容比女人還要美,美得讓同為男人的大漢們都情不自禁!
在她的男友、親人、朋友面前,她蘇沫,絕對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事情我已經想通了,」看了一眼依舊一動不動的藍雪兒,心慌的看著從藍雪兒頭上流出的、地上的一圈血跡,蘇沫渾身止不住顫抖,雙眼狠狠一閉!
蘇沫說著,就要奔過去。
極度的不滿。
蘇沫震驚地瞪大眼楮看著被甩出去的藍雪兒,她看到藍雪兒身子如同拋物線那般拋出了一個十幾米的弧度之後,重重的跌落在地。
「你是在和我說話麼?」黑曜澤話語冷冽。
她所說的‘他們’,不單是指藍雪兒姐弟,還有她臥病在床的父親、就要遭受家變的雲洛。
‘換心手術’這四個字,在蘇沫的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竟然就這麼不管不顧的爬著前行,爬著!這濃煙滾滾的,她甚至可以飽餐一頓!而且她額頭上的傷口就這麼流著血,這麼聰明的她,應該是開始向他求饒了才是呀!
黑曜澤說出前半句的時候站起來的動作,蘇沫原本以為他是要離開的。
顧不上額頭上的傷口還流著血,蘇沫猛然站了起來,導致嬌小身軀一個不穩,再次倒在了地上。可是她又十分心急,走不了,她竟爬著向藍雪兒靠近。
藍雪兒嘴里怒罵出聲,她頭發凌亂,隨著快速的步伐,瘋了一般舞動著。沖至離黑曜澤不到一米的距離之時,黑曜澤突然出手,她被狠狠往旁邊一甩,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蘇沫抬起了頭,雙眼直視前方的黑曜澤。
太過擔心藍雪兒,所以蘇沫爬得很快,廠房的地上本就有著一層厚厚的煙塵,蘇沫這麼一爬,滾滾的煙塵全往她身上、眼楮里、鼻子里灌。
「黑先生,我已經誠心誠意的懇求您了,如果還得不到您的‘認可’,我無話可說。」她甚至下跪了!
難道他現在就想——
可一旦是國際上著名的醫生操持手術,費用就會是個天文數字,高昂得令一般人望而卻步。
蘇沫默默走上前。
這個女人性格淡是淡了些,可她的心一樣是火熱的,她可以為了心中重要的人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情,那種事情是一些自詡性格好的人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去做的事情。
「既是無話可說,那就不說,」黑曜澤突然站了起來,一道陰影遮蓋住蘇沫嬌小的身子,「用實際行動來獲取我的‘認可’,遠比語言獲取嘴巴上的‘認可’有意義得多。」
蘇沫一時怔住。
黑曜澤心里極其憤怒的想著,瞪著蘇沫的栗眸不再只有冰冷,起伏著層層憤怒和嫉妒的浪濤。
「先放了雪兒,她需要馬上去看醫生,否則她——」
當她看到豪華大床上好整以暇躺著的黑曜澤時,全身的血液頓時逆流!
「黑先生,求您答應讓我做您的女人!」
他說過兩個星期之後,她必定會求他,如今連十天時間都還沒到,她就已經跪在他面前了。
「只要你不再去煩我的家人,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爸的病,我們家自己會想辦法。」
是的,他怒了,他還嫉妒了。
黑曜澤的臉黑沉下來,蘇沫的腳步當即頓住。
看到蘇沫如此,黑曜澤的兩只大手倏然緊握成拳,條條青筋暴凸著,一雙漂亮的眼楮盯著蘇沫,森然可怕,「不要一而再的挑戰我的耐性!」
當發現藍雪兒鼻子還有氣息的時候,蘇沫這才呼出了一口氣,黑曜澤出手實在太重,藍雪兒在飛出去那麼遠之後腦子受到重創,是很有可能當場停止呼吸的。
小手倏然緊握成拳。
臨時的一通電話不是把他叫走了嗎?他應該已經出門了呀!剛才沐浴的時候她還想著也許她今天能逃過一劫!可現在看起來,她顯然錯了,錯得離譜。
「自己想辦法?」黑曜澤一聲冷嗤。
這四個字眼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在她查詢有關心髒病的資料時,這四個字多次出現過。在醫學日益發達的今天,世界上已經有換心手術成功的例子,病魔纏身的人得以重生。
心中萬分激蕩,黑曜澤臉上卻依舊平靜無波,冰冷的眸,盯著蘇沫的膝蓋,「這就是你求人的樣子?」
她應該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事。
不過換心手術是有很大風險的,稍有不慎病人就會一命歸西,這種手術的成功率並不高,手術成功的案例多半是國際上有名的醫生,一般的醫生絕對是做不來的。
緊接著,這股暖意竟然就這樣在他心中噴射開來,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怎麼,不相信?」看蘇沫陷入了沉思當中不說話,黑曜澤俊眉一挑,問道。
陳福當然是看到了大漢們的反應,直接過去給每人賞兩個耳刮子。
「是,我知道了。」蘇沫點點頭,腦子里卻下意識閃過好幾幅畫面︰之前好幾次,黑曜澤和陳福說話時,眼楮都看著她,並沒有‘真誠’地看著陳福。
只是她不能反駁也不能諷刺高高在上的黑曜澤,藍雪兒姐弟遭受如此的殘忍對待,她不能再和這個男人對著干!
「黑先生,我想當您的女人求你讓我當您的女人!」
「不要————」
就在大家怔住的短短幾秒鐘時間里,藍雪兒已經沖上前好幾米了,她的目標是黑曜澤。
約模半個小時的車程,蘇沫又再度踏入那棟豪華得堪比皇宮的別墅。
不想黑曜澤並非要走,而是說出了更具爆炸性的話來,他說,他要她用‘實際行動’來獲取他的‘認可’。
「我記得你剛剛才求了我,而我,還沒有給你答復。」他發現這女人當真不識相,正在‘處理’他們倆人自己的事情,她卻總是把注意力放到別的人、別的事情上面。
她總是不能專心地面對他,這種不被她在乎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那些欲/望得不到紓解、已經徹底淪為配角的大漢們,他們赤條條的站著,在看到黑曜澤臉上露出那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之後,原本已經‘垂頭喪氣’的某物,居然又再度‘昂首挺胸’活了起來。
「黑曜澤!」蘇沫看到如此,急了,「他們要做什麼?!」
確定藍雪兒還沒死,蘇沫轉過身,煙塵中她眯著雙眼,看了黑曜澤一眼之後,慢慢地站了起來,朝黑曜澤走去。
每走一步,腳步都充滿了掙扎,蘇沫明白,她即將面臨的將會是什麼。
雖然無數次想象過蘇沫對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模樣,當蘇沫真的說了,縱使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黑曜澤的內心,還是因為蘇沫低低的話語翻卷起了驚濤駭浪!
浴室的高科技設備太過于先進,蘇沫原本就不趕時間,加上模索高科技設備,整整兩個小時,她才從浴室里走出來。
听到黑曜澤這麼一吼,蘇沫爬動的身軀,倏然間頓了頓。可她下一秒又繼續快速的往前爬,來到暈過去的藍雪兒身邊,檢查她的傷勢。
「黑曜澤!」最重要的懇求遭到回絕,蘇沫下一秒大喊出聲。
好巧不巧的,藍雪兒摔落下去的地方,也有一顆凸起的石塊,這石塊比起來和蘇沫剛才撞的那顆石頭相比,大得多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而藍雪兒,她再也無法出聲、再也無法瘋了似的大喊大叫。
一步、兩步、三步
「你放心,只要你能讓我的身體‘認可’你,他們絕對不會受一丁點的傷害,」黑曜澤絲毫不避諱地說,長長的腿邁開,「把我服侍好了,我還會適當的給些‘獎賞’例如說,給你父親做換心手術。」
眼瞼低垂著,此刻的蘇沫身上的一根根刺全都縮回去了,對黑曜澤,她用上了尊稱。
這男人根本就沒有出門,他還那麼大赤赤的躺在床上,已經清洗過的高大身軀不著寸縷。
一直以來她都在為這件事煩惱著,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家的確沒有這個錢去做這個手術。
「知道就好,」明知道現在的蘇沫如此听話是為了藍雪兒姐弟二人,黑曜澤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件事如果想通了,告訴我你的答案。」
嬌弱瘦小的身軀,周身還翻滾著一層煙塵,額頭上的血不停的流下,右邊的側面滿是刺目的鮮血zVXC。
她蘇沫,還從來沒有這麼低賤過!
黑曜澤話剛說完,蘇沫雙腿一曲,直直跪下。
如果她都做到這樣了還不被‘認可’的話,那麼她也無能為力了。
藍雪兒沒有注意到蘇沫受傷,被憤怒遮蓋的雙眼更沒看到當她推開蘇沫的那一瞬,黑曜澤眼中閃過的狠戾。
黑曜澤薄而好看的唇,微微彎起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自覺的弧度。「她的死活,與我無關。」
蘇沫來到黑曜澤面前,「黑先生,請你放了藍雪兒姐弟,他們沒有做錯什麼,是我連累了他們!」
蘇沫淡淡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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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關心她,是想她再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好事’麼?」俊臉陰了下來,黑曜澤毫不猶豫的表示他的不滿。
整個浴室里,只有一套已經熨好了放著的男性襯衫、西褲,除此之外,連浴袍都沒有。
她從來都不認為黑曜澤會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並且還是有‘條件’的,現在討論這件事沒什麼實在意義。
想到黑曜澤的‘目的’,蘇沫的臉更冷了幾分。
原來他等的這一刻,竟然等了如此之久,時間不長卻仿若一個世紀那般長久!
蘇沫對等會兒發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是就這麼光溜溜的出去和黑曜澤luo裎相對,她實在是沒辦法做到。
最後蘇沫是套了襯衫走出去的,一開始她是連褲子也穿上了的,只是她人實在是太嬌小了,褲子太長折了幾大折還是沒法自如的行走。
襯衫套在身上很合適,如果腰上系一根綁帶的話,就是一件短的連衣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