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惟君 第七章 如此,不相欠

作者 ︰ 妖紅狩獵

凰洛在冥夜的梨廂住了已經三個月,冥夜利用凰洛這個人質,不僅讓川洛毀掉那份不平等條約,更是讓川洛將曾經冥夜送給川洛的兩倍財物。川洛正是逐漸力弱,奈何凰洛是川洛大皇子,其他皇子皆在幼期,川洛只好照辦。可是,冥夜又豈會罷手,想繼續炸空川洛。

樓顏偶爾會來,雖然樓顏住的很近。怕是,樓顏不敢再看到凰洛冷漠的眼。

這夜,雪下得很大。就如三年前,樓顏去川洛的那天。

凰洛穿著單薄的白衣,由于剛剛沐浴,墨發還有些濕,冒著淡淡的熱氣。凰洛,站在已是枯枝的梨樹下,任白雪,侵染他的發,他的衣。樓顏就這樣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仿佛,這天地,只剩下彼此。若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樓顏想。可,凰洛,不會留下,不會待他如初。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難道怕凰洛會下陷阱?」凰洛轉頭看著樓顏,輕笑。

樓顏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月兌上的血色裘衣,小心翼翼地披到凰洛身上,帶著他的溫暖。

「天冷,為何出來穿得這麼單薄?」樓顏看著凰洛的薄衣蹙眉。

「天再寒,也寒不過心冷。」凰洛望著星空輕道。

他的聲音極輕,落到樓顏心里卻是如一粒石子落到空谷,震蕩山林。

「洛兒,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讓你走。是我欠川洛的。」樓顏苦笑。

凰洛沒有說話。走到石凳那,坐下。揚起酒壺,對樓顏笑道。

「還記得以前我們賞月望星,把酒暢談麼?這酒剛巧溫好,樓顏哥哥來的可真巧。」

笑容還是和原來一樣,這是原諒我了嗎,洛兒。

樓顏也坐到凰洛對面開始飲酒。酒飲了一半,再抬眸,映入眼中的卻是凰洛因醉酒而紅潤的面容。在浩蕩星空之下,越發迷人,魅惑。雪花,調皮地落到他長長的睫毛上,化成了晶瑩的水珠,像是淚光,讓人疼惜。樓顏迷住了心竅,不知不覺,伸出手去觸踫凰洛的睫毛。凰洛被他的突然熟悉又親密的動作嚇了一跳,本能向後躲閃。樓顏只觸到了余溫和落雪,冰冷的溫暖,讓凌空的手覺得刺痛。樓顏默默收回手。開始更瘋狂地喝酒。

洛兒,我想我是喜歡你了,或許是愛。此情難容天地。你會接受我,還是離我而去?

一切煩悶,都隨著酒入愁腸,進入了夢。

凰洛看著樓顏已經趴在石桌上,醉了。走到他身邊,從他腰間模出了宮牌,有了這個當是回川洛,沒有阻攔。樓顏喝了有迷迭香的酒,不到明日傍晚是難以醒來。這麼長時間,足夠自己,逃到樓顏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凰洛將出梨廂,最後回頭看了樓顏一眼。將輕裘披回他的身上。繼而,沒有留戀的走了。

樓顏次日傍晚醒來,不見了凰洛,只見,面前石桌上,酒壺壓著一張紙︰

冥夜已得其所失,川洛已不復當時。若冥夜執意毀滅川洛,凰洛定會與川洛同生死。川洛拘君三年,凰洛付的三年真情相抵。君拘凰洛三月,凰洛欺君不告而別。自此,兩不相欠——凰洛字

樓顏苦笑,我于你的,怕是一輩子的情,何止三年。從此,不相欠嗎,好一個不相欠啊。

梨廂,梨,同離,注定了別離,在異鄉。或許,讓你住在梨廂,就注定了我留不住你的結局,你會離開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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