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我回來了!」夏夜顏跑到德妃床前,德妃微微睜開眼楮,無力地伸出手,「夜顏,你回來了!」
「母妃你別說話,玉兒,快去請太醫,如果他們不來就一把火把太醫院燒了。」夏夜顏面露急色,他不想失去母妃,這是十幾年來唯一一個給予他母愛的人。
夏夜玉點點頭,跑了出去,德妃虛弱地笑了笑,「呵呵,夜顏,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這麼蠻狠……不過這樣也好,就不會被人欺負了,母妃以後不在了,好好照顧自己。」
「母妃,不,不會的,母妃不會死的,玉兒已經去找太醫了……」夏夜顏緊緊握住德妃微微顫抖的雙手。
「傻孩子,人哪有不會死的,哎,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們兄妹兩個,還有……你父皇!」德妃說著說著,眼楮便有些濕潤,她心里始終是愛著皇上的,她怨過,她也恨過,可是無論多怨,多恨,皇上對她來說,始終是她的丈夫。
「母妃可是想念父皇了?」夏夜顏他懂,自從德妃來到這冷宮,皇上便從來沒來看過她,夏夜顏好幾次看到她拿著以前皇上賜給她的東西發呆。
德妃點點頭,眼里的期待與思念狠狠地刺痛了夏夜顏的雙眼,「他一定很忙吧!」
「母妃,你等等,我一定把父皇帶來見你。」說完,便跑了出去。
一下子沖進了御書房,整個皇宮,就他搞特殊,就這樣沖進御書房誰敢攔。
「夜顏?怎麼又來了?」夏軒俞放下手中的奏折。
「父皇,快跟我走!」邊說,邊走到夏軒俞身邊,拉起夏軒俞就往外面跑。
來到冷宮門口,夏軒俞愣住,出了一會神,低聲說道,「夜顏,帶朕來這里做什麼?」
「父皇,母……德妃不行了,她很想你,進去看看好不好!」夏夜顏現在夏軒俞面前,第一次用懇求的語氣對他說話。
「朕還有事!」夏軒俞要走,夏夜顏攔住他,「父皇,這些年你除了給我後宮皇子公主之間從來沒有過的寵愛與殊榮,還做過什麼父親應該做的嗎?」夏夜顏大吼。
夏軒俞怒,「放肆,這就是你對父皇說話的態度?」
「放肆,放肆,你就知道放肆,擺帝王架子,你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你的孩子,難道你這就是對兒子和妻子應有的態度?」整個後宮,也許除了夏夜顏不受夏軒俞的氣場干擾,敢跟夏軒俞頂嘴。
「啪!」隨著一聲聲響,一個巴掌已經落在了夏夜顏的臉上。夏夜顏頭偏到一邊,愣住了,這是夏軒俞第一次動手打他。「父皇,你知道這些年,只有德妃娘娘給我母親的關愛,只有玉兒不像那些孩子一樣怕我,遠離我,整天陪著我,可是你,居然為了躲他們而打我……」夏夜顏跑開,夏軒俞站在原地,有些後悔沒控制住自己,輕聲嘀咕,「怎會不懂,朕一朝天子,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後宮的狀況都不清楚,這些年真的多虧了德妃照顧夜顏了……」
他想離開這個地方,可是腳卻不听使喚似的向里面走了進去。
剛一走到門口,被一個小丫頭撞了一下,定楮一看,好一個如花似玉的丫頭,可惜穿的不是很好,眉宇間與夏夜顏有幾分相似,又有幾分自己年輕時候的氣魄。可是這個孩子卻在哭。
「你是……」夏軒俞有些激動地開口。
「我叫夏夜玉,你是誰?」夏夜玉抹了抹自己的眼淚。
「你就是夜顏口中的玉兒吧!我的……孩子!」夏軒俞慢慢伸出手撫模她的頭。
「你是……父皇?」夏夜玉楞楞地喊了一聲,夏軒俞眼楮立刻濕潤了,他拼命地眨著眼楮,可是眼楮卻越來越紅。「皇兄呢?」夏夜玉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叫了一聲,眼淚涌了出來。
「他跑出去了,有事嗎?」夏軒俞真的很高興多了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兒。
「母妃……母妃走了……」夏夜玉失聲痛哭,剛剛她如此著急跑出去就是要去找夏夜顏的,沒想到卻遇到了從來不曾見過面的父皇。
「什麼?!」夏軒俞沖進里屋,卻看到德妃安詳地躺在床上,眼角卻擒著淚。
「是朕對不起你們母女啊……當年你母妃遭人陷害,朕知道她是冤枉的,本想替她月兌罪,可她執意不肯,執意要來到這冷宮之內……」夏軒俞慢慢走到德妃的床前,一邊告訴夏夜玉事情的真相,一邊整理她額前有些凌亂的發絲,他發現她竟老了那麼多,想當年,她也是人間角色,可是歲月卻使她人老珠黃,成為明日黃花。
當年,德妃懷著夏夜玉,淑妃以為她懷的是龍子,便想方設法地嫁禍德妃,險些弄得皇後,也就是夏夜顏的母後喪命,夏軒俞其實知道其中真相,可是事情卻關系到皇後他最愛的人的安危,一時氣惱,將德妃打入冷宮,後來冷靜下來,準備將她放出來,可是德妃苦苦哀求自己,將她留在冷宮,以確保孩子的平安無事。
夏夜玉听了眼淚一直止不住地流,原來母妃落到如此地步都是為了自己。
「孩子,不要怪父皇。」夏軒俞抹了抹眼楮,似乎也哭了。
夏夜玉搖搖頭,「不,我不怪!」
「好孩子,你母妃,朕會好好安葬,听說你和夜顏關系不錯,以後你和他一起就住到坤寧宮吧!」夏軒俞看了看床上一直愛著他的這個女人,他這一輩子終究是負了她,直到她臨死之前也不曾見到最後一面。
「坤寧宮不是給皇後娘娘住的嗎?」夏夜玉問道。
「朕根本沒有打算再立新後,那里住的只能是朕最愛的女人,夜顏的母後。」夏軒俞一生風流,到處留情,心里愛著他的女人不在少數,可是他最愛的還是皇後,這也是夏夜顏自從出生就異常受寵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