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點點頭,明門金氏看來還不適應我講的冷笑話。不像蘇蘇,笑點特別低,有時候我隨便說一句話,她就能笑岔氣。我突然想到剛才被我打碎的瓶,仍然覺得惋惜,不由嘆了一口氣。
「夫君怎麼了?」明門金氏關心的問。
「沒什麼,就是剛才沒拿穩,一個不小心打碎了架子上的一個瓶子。覺得可惜了。」我對古董一無所知,也不認識那是一個什麼瓶子。
「哦,一個瓶子而已,夫君不用放在心上。」明門金氏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仿佛那瓶子不過是個喝完沒用的飲料瓶,走大街上看到,都能嫌妨礙走路給一腳踢一邊去。那瓶子,在我眼里,可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到了明門金氏那里,完全不值得一提。這讓我有些憤憤不平。開玩笑說︰「好,那將來我回去了未來的世界,你可否送我一件,隨便是瓶瓶罐罐碗碗的都可以。」
「夫君喜歡,妾身送多少都可以。」明門金氏點頭應允。說︰「夫君起來已經有些時候了,要不要回去躺一下?」
「也好。」我也有些累了,胸口的痛一直讓我冷汗直冒。將劍放在一邊。被明門金氏攙著,原路返回。
躺在床上,喝了一碗苦的不能再苦的藥,又沉沉睡了過去。睡著之前,我還在想,也許睡眠中醒來之後,我又會是躺在蘇蘇的身邊。還有貓貓狗仔,龜龜小七和灰灰。
我又做夢了。恍惚中的夢境。是當初見到的皇宮的模樣。我看到自己偷偷模模的在走路,仿佛怕被人發現一樣,不時四處張望。小心翼翼的一直走到一處假山,那里有清清流泉,四周花開如錦。仿佛仙境。然後我藏在一團花藤後面,探出頭去看假山那兒。假山處,有一塊平滑的青石,在陽光下,散發著一種溫潤如玉的光澤。青石上,背對我,坐了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在哼著一個很歡快的曲調。低著頭,肩膀在動著,仿佛在做什麼。我看到我自己遲疑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的靠近假山那邊。慢慢走近,女孩子衣袖挽上去,露出白皙的胳膊。我一眼看到,那胳膊上靠近手腕處,有一顆如紅棗般大的胎記。我心頭不由一震,這胎記,分明是蘇蘇的。我們有時候躺在床上,閑來無事時,我會用手去撫模蘇蘇手上的這胎記。當時她還笑著跟我說︰「大叔啊,如果將來你把我弄丟了,這個就是最重要的標記。與生俱來的。」如今言猶在耳。
迷糊中我心中想,難道是我做夢,太過想念蘇蘇,所以才夢到的如此的情節?看到自己再走了幾步,看到女孩手上拿了一只小烏龜,正在用水沖刷龜殼。我終于看清了女孩子的模樣,正是蘇蘇。
蘇蘇無意中眼光瞟了一下,卻一眼看到她面前多了一個我,嚇的大叫一聲︰「啊!」手一揚,手中的烏龜扔了出去,一下子掉進假山下的水塘里。腳慌亂中在光滑的青石上打了個滑,就要跌進水塘里。我趕緊沖上前幾步,一把拉住蘇蘇的手腕,將她拉住。蘇蘇怒目圓瞪,大喊︰「放肆!」我一驚,下意識的松了手,蘇蘇一瞬間跌進水塘。驚恐和慌亂讓她在水里手舞足蹈的掙扎。
糟了,我趕緊淌進水里,水不過到膝蓋,大步過去,將蘇蘇拉了起來。蘇蘇一身羅衫貼在身上,曲線畢露,看直了我的眼楮。
「你你你,大膽!」蘇蘇看到我雙眼直勾勾看她的前胸,羞惱的用手遮住,眼光恨不能殺了我一樣。我才想起,這似乎是舞成公主。如果換成是蘇蘇,每每她在浴室洗澡,我偷偷過去拉開門縫偷看,她驚叫過後,會氣哼哼趕我,雖然也是羞惱,卻不會有這樣要殺了我一樣的眼神。可是,如果她是舞成公主,不是蘇蘇,為何在手腕處,長了跟蘇蘇一模一樣的胎記?
舞成公主大喊︰「來人,來人吶!」我看看她一身的狼狽樣子,想起胸前被她貼身的侍衛踢中胸口的一腳,暗忖留在這里再來一腳,說不定命喪于此了。趕緊邁步從水塘里出來,一溜煙走了。
然後正在做著夢的我,看著夢中的舞成公主周圍,立刻涌來一堆的人,幾個侍衛看到舞成公主的模樣,嚇的趕緊低下頭跪著地上,異口同聲的喊︰「臣該死。」幾個宮女七手八腳找來衣服披在舞成公主身上,一連迭聲的說︰「公主怎麼了這是?」「公主不小心落水了嗎?」
舞成公主鐵青著臉,說︰「本宮的小烏龜掉進水塘里了,你們在這里給本宮找到,小心不要踩了它。本宮要去見父皇。」
然後我就看到,舞成走後,小小的水塘擠進去十幾號人,差點將假山也掀翻。
而舞成公主,在幾個宮女的服侍下,氣哼哼的去找皇帝。皇帝正在閉目養神,身邊的太監馬公公我也認識,湊到皇帝耳邊,小聲的說︰「皇上,舞成公主求見。」
皇帝睜開眼楮,說︰「讓她進來吧。」
舞成公主一看到皇帝,立刻跪下,說︰「兒臣求父皇為兒臣做主。」然後將自己怎麼在御花園給自己的寵物小龜洗澡,怎麼讓我嚇到掉進水里。我怎麼害她濕了衣衫,都說了一遍,說完對皇帝說︰「父皇,這侍衛如此大膽,求父皇責罰與他!」
侍衛?我腦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後看到皇帝沉吟了一下,對舞成公主說︰「照皇兒這樣說來,侍衛還救了你一命。此人武功高強,忠心耿耿。皇兒就不必與他計較了。」
「父皇——」舞成公主顯然不願意就此罷休,剛要再說,卻看到座上的皇帝擺了擺手說︰「下去吧,朕還有國事處理。」無奈唯有咽下後面的話。福了一福,退了出來。
然後我看到舞成公主在幾個宮女的簇擁下回了一個屋子,宮女說︰「公主跌進水里,還是換下濕衣,洗一個熱水澡吧。」舞成點了點頭。將身上濕透的羅衫,緩緩解開。我睜大眼楮,心髒霍霍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