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門金氏不再說話,跟著我往外走。御花園到宮門處的距離並不短。進來的時候是游玩的心態,東看西看並不覺得累。但是出去的時候才感覺這個距離有些長,本來我的胸口沒有劇烈的運動不會就只會有隱隱的疼痛,但是走了這麼久的路,心口的痛卻如刀尖不時的戳挑一樣疼痛。我不想讓明門金氏看出來,畢竟除了徒增她的擔心之外一點裨益也沒有。所以我暗中咬緊牙關忍著疼痛,盡量裝作平靜。只是我後背的汗卻不時的冒出來,透濕了我貼身的衣裳。
終于走到宮門外,五城兵馬指揮司隔了老遠就迎了上來,堆著滿臉的笑,他胞弟黃宏盛在他身後,顯然我們出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正在交談。「見過將軍。」五城兵馬指揮司對我施了一禮。
「不必多禮,不知道大人這麼著急找我有什麼事情?」
五城兵馬指揮司看看周圍站的明門金氏和將軍府的從人,以及他自己帶的從人,拉著我的手,悄聲說︰「請將軍借一步說話。」帶著我走到宮門旁邊角落,這才放下我的手。驚異的說︰「將軍您不舒服嗎?掌心里全都是汗。」眼楮上下打量我。
「沒事,只是走了太多的路,听聞大人著急找我,出來的時候又走的急了一些,所以手心里才有了一些汗。這個無關緊要,大人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我看看離的遠遠的眾人,明門金氏一臉擔憂的模樣。黃宏盛仍然擺著一張死人臉。
「是,今日在殿上,皇上下旨處死當街射殺將軍的匪徒,且要將匪徒首級高懸示眾三日。並當殿贊揚了下官辦事勤勉,能及時抓住匪人立下大功。」
「這不是好事嗎?皇上能嘉獎大人,是對大人的恩德。大人應該高興才是,怎麼說起這個大人卻滿面的愁容?」我好奇的問。
五城兵馬指揮司苦笑著說︰「如果皇上是真的嘉獎,那自然是應該高興,怕就怕的是皇上已經知道桃代李僵的事情,所以故意在朝堂之上敲山震虎。」
「大人多慮了吧?」我皺起眉頭,心里卻打起了小鼓。嘴上否認,但是五城兵馬指揮司說的這句話我倒是信了*分。
五城兵馬指揮司無奈的說︰「下官倒願意是自己多慮了。只是皇上還對下官說了一番話,讓下官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皇上說將軍是我朝的肱骨之臣。為御敵邊關而傷及心脈。如今從邊關回朝,雖不能讓國手御醫將將軍的病立即治愈,卻必要確保出入平安,就像當街被射殺這種事情,希望以後再不會有。所以將將軍的安全交給了下官。皇上說這話,應該就是知道了桃代李僵的事情,所以警告下官,務必要讓真凶伏法,以保證將軍您的安危。」
「哦。」我點點頭,暗忖五城兵馬指揮司的話不無道理,皇帝說這樣的話不過是官面的話,听著好听,實際上翻譯成大白話我估計應該是︰你也不用騙朕,朕都知道了。不過朕還是按照你交上來的凶手讓你有了個交代。只是既然殺了凶手,那麼凶手再出現的話就露餡了。不但你犯了欺君之罪。朕也是自打耳光。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想到這些不由對五城兵馬指揮司有些同情,天天提醒吊膽的估計也是件煎熬的事情,不過誰讓他招惹到了皇帝呢。畢竟是一朝的天子,能睜只眼閉只眼沒有當時發作給定一個滿門抄斬的罪名已經是很不錯了。
「所以將軍。縱然有下官的胞弟跟著將軍貼身保護,但是那也不能保證能就萬無一失。現在下官的身家性命跟將軍的安危已經成為一體,將軍有半點差池,下官都逃不過罪滅滿門的下場。為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住窺伺將軍的真凶,這樣所有的風波都會煙消雲散。」五城兵馬指揮司繼續游說我。
我點點頭︰「大人所說的話我明白,只是要想抓一個可以隱藏行蹤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那匪人的樣貌可是無人見過,想找也無從找起。」
五城兵馬指揮司趕緊說︰「這個將軍放心,下官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所以才找了將軍商量。還肯定將軍能夠配合。」
「哦?」我有些好奇︰「大人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說出來如果我能幫忙的一定幫。」
五城兵馬指揮司大喜︰「有將軍這句話下官就放心了。那凶手當街射殺將軍不過是想取將軍的性命,今日殺了所謂的凶手,然後再徹去巡邏和搜查的兵丁。好麻痹那真凶讓他以為有了替罪羊,然後放松警惕。這時候正是抓拿他的大好時機。所以下官想跟將軍商議一下來個甕中捉鱉。」
「甕中抓鱉?怎麼個夢中捉鱉?」我好奇的看著五城兵馬指揮司。不明白他又想到了什麼辦法。
「是這樣,與其坐等凶手行凶不如主動出擊。下官想讓將軍這幾日能多在外走動走動,凶手一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可以一舉將其擒獲。」五城兵馬指揮司虛空一抓,仿佛真凶已經手到擒來。
我瞪大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五城兵馬指揮司。
看的他有些尷尬了,小心翼翼的對我說︰「將軍您這是不同意嗎?」
「五城兵馬指揮司大人,你的意思是用我當餌引誘凶手?這就是大人您想到的辦法?」我壓著怒火瞪著五城兵馬指揮司。這家伙居然想出這麼個餿主意,要知道額闢隆高來高去,來無蹤去無影,又是蠻夷百步穿楊的高手,那就是跟一個狙擊手一樣。五城兵馬指揮司這是瘋了才想到把我扔出去引誘額闢隆出來。如果任額闢隆來去自如的找上我,豈不是要把我射成一個馬蜂窩?
「將軍不用擔心,下官一定會做好防範,做到將軍的安全萬無一失。不會讓將軍以身犯險的。」五城兵馬指揮司看我臉色不對,趕緊解釋。
我想起夢中所見的那封血衣上用鮮血寫的幾個字,暗忖額闢隆此來應該是抱了必殺的決心。想想自己至今還痛著的胸口,臉色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