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言重了,客氣話不要多說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解決好眼前的事情。大人有什麼想法但講無妨。」
「是,」五城兵馬指揮司應了一聲,咬牙切齒恨恨的說︰「下官日日夜夜寢食難安,時時刻刻都想將額闢隆擒拿。這些日子,下官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主意。三日後京城校場大點兵,將軍勢必要去。而校場在京城郊外,路途遙遠。這對額闢隆而言無疑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這麼遠的距離會有很多次他能下手的機會。而下官只要安排妥當,埋好伏兵,到時候必定會將他一舉擒獲。」
我搖頭,嘆了口氣。還以為五城兵馬指揮司有什麼好主意,結果听來听去,听不到任何的希望,出言說︰「大人你忘記了一件事情。那額闢隆雖然是蠻夷遼國的人,但是在天下的戰將排名中卻赫赫在前。更何況遼人自小打仗,所謂的伏兵,大人覺得他會察覺不到嗎?」
五城兵馬指揮司顯然對我的話也不以為然,對我說︰「京城之中防衛森嚴,那額闢隆卻還是連續兩次出手射殺將軍,可見他對伏兵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郊外比不得京中的防衛,這對額闢隆而言是絕佳的機會。下官認為他一定會出手,只要埋好伏兵,倒時候一定會來個甕中捉鱉。」
「呵呵。」我笑了一下︰「大人,你也說過去郊外的校場路途遙遠,要想埋好伏兵談何容易。更不要提甕中捉鱉了。」
五城兵馬指揮司恭敬的說︰「將軍有所不知。郊外的路途雖然遙遠,但是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坦農田,額闢隆根本就無處藏身。只有一處叫‘落鷹谷’的地方,有百米長茂密的樹木叢林。只有那里才能藏匿起來。額闢隆勢必會選擇那個地方下手。而我們只要在那里做好埋伏,額闢隆可不就是落到了天羅地網里嗎?將軍以為如何?」
我沉吟不語。五城兵馬指揮司自信滿滿的樣子,仿佛下一秒額闢隆就會掉到他的埋伏中被他抓獲。但是我心中卻隱隱約約的覺得想要抓住額闢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但是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一時間啞口無言。
所有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但是依然可以听到外面的雨聲並沒有停歇的意思,我站起身,在廳里踱步。五城兵馬指揮司驚異的看著我,成竹在胸的自信消失不見,在觀察了我半天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問我︰「是不是將軍不贊成下官的主意?」
我停住腳步,看看五城兵馬指揮司,他一臉惶恐的看著我。我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放松心情,說︰「沒有,大人怎麼想的就怎麼辦吧。需要我怎麼配合的,也請大人一並告訴我。」
五城兵馬指揮司大喜,說︰「將軍什麼都不用做,下官這幾日已經物色了一個人選,用作在那日替將軍上轎。而將軍只需在府中靜候佳音就可以了。當然,事前將軍需要向皇上請辭,就說身體不適不能到校場去,這樣才不會穿幫。「
我一挑眉好奇的問︰「哦?大人挑選的是什麼樣一個人?」
五城兵馬指揮司拍拍手,喊了一聲︰「來人,帶白先生。」
外面有人應了一聲,沒有片刻的功夫,外面腳步聲想起,有人走了過來,到了門邊伸手敲了兩下房門。
「進來。」五城兵馬指揮司說。
門咿呀一聲被推開,一個兵卒對五城兵馬指揮司拱手行禮︰「大人,白先生帶到。」
「恩。好了,這里沒有你的事了,下去吧,記得守住客廳,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半步。」
「是,大人。」兵卒答應一聲。轉身去了。他身後卻還站著一個人,此刻正邁步走進房來。我一眼看過去不由渾身巨震。進來的這個人,無論身形相貌,竟然跟我足足有八分相像。
「這——?!」我用手指著對方,驚疑不定,暗忖莫不是那個真正的勞什子的龍虎將軍回來了吧?
「哈哈哈。」五城兵馬指揮司笑著對來人親切的招了招手,說︰「來,白先生,過來見過將軍。」
那位白先生緊走幾步,上下看了我一眼,突然跪倒在地︰「小人白羽參見將軍。」
「快快請起。」我還是不慣看到人對我行跪禮,渾身不自在的連忙過去攙扶。
「不。請將軍讓小人行了這個禮。」白羽躲過我的攙扶,恭敬的說︰「當日將軍對小人之恩,小人這些時日都始終謹記在心,沒齒難忘。今日能為將軍做事,實在是遂小人這麼些年來的夙願。小人心中當真是歡喜。今日有幸讓小人見了將軍,唯有用這一禮才能表達小人對將軍的敬仰之心。所以請將軍上坐,讓小人大禮參拜。」
「不不不。你先起來,不要行什麼大禮。先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對你曾經有過恩惠嗎?」我疑惑的看著地上跪著的白羽,很肯定自己之前並沒有見過這個人,畢竟跟我相像到足有八分的人,我不可能記不在心里。
五城兵馬指揮司插言說︰「將軍宅心仁厚,做過的好事太多,所以忘記了。兩年前,將軍曾經從邊關回過京師一次,也是在校場大點兵,而白羽正是當時被征來的兵卒。當時他突然當眾跪倒在將軍您的面前。說他家中寡母無人照料,出來時正病重,請求將軍放他回家去看個究竟。這件事情,將軍可還記得?」
我記得才怪。
大概五城兵馬指揮司也看出我一臉茫然,根本就不是記得的樣子,所以自顧自繼續說︰「當時戰事吃緊,任何擾亂校場的罪名都有可能是滅頂之災。當白先生被按到在地上,所有的人都要將軍您殺了他以儆效尤的時候,將軍您卻不但放了白先生,而且還讓人牽了據說是軍中腳程最快的馬,讓白先生趕快回家探望老母,並對校場所有的人說︰百善孝為先,若將士不能孝順父母,又如何能為國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