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這樣會熬不住的。」趙婉的娘看著自己的親外甥,那眼楮周圍都黑了。
「我沒事。」曹震霆搖了搖頭。低下頭看著熟睡中的趙婉。
趙婉的娘愣了半晌,才搖搖頭,回到臥室推醒自己的丈夫,讓他起來給曹家拉車的那匹馬出去割點青草回來。自己則洗過臉去做飯。一家三口還有外甥以及外甥帶的兩名家丁,這些人的早飯夠她忙一陣的了。
趙婉終于睡醒了,睜開眼看到自己的表哥正在看著自己,又想起旺旺丟了的事,憋了憋嘴,說︰「表哥,旺旺是不是還沒有回來?」
曹震霆啞了嗓子點了點頭,說︰「是啊,旺旺還沒有回來,要不表哥去跟姨娘說,咱們晚走兩天。表哥陪著你在家再等兩天,也許旺旺玩累了就自己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帶著旺旺,再一起上京。」
趙婉搖了搖頭,想從曹震霆膝蓋上坐了起來,曹震霆剛要用手扶起她,卻感覺一陣麻木,整條胳膊一點知覺都沒有,根本不听使喚,不由哼了一聲。
「表哥你怎麼了?」趙婉也听到了曹震霆的那聲哼,手忙腳亂自己爬了起來。曹震霆怕她摔著,連忙用兩只手去抱她,卻發現自己的兩條胳膊都已經麻木到毫無知覺。仿佛所有的神經都癱瘓掉一樣。讓他臉色冷了下來。
趙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抱著曹震霆的手喊︰「表哥你的手怎麼了?是不是病了?你不要嚇婉兒。」
曹震霆朝趙婉笑了笑,安慰她︰「婉兒別擔心,表哥沒事,只是手有些麻而已。」
「娘——娘——震霆表哥病了,娘快給表哥找個大夫看看!」趙婉臉色都變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抱自己的人,胳膊伸過來,手卻像被抽了筋骨一樣耷拉著。
趙婉的娘聞聲跑了過來。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才松了口氣,對不明就里的趙婉說︰「婉兒,表哥這不是病了,是昨天晚上抱你抱了一晚上。讓你把他的胳膊給壓麻了。沒事,一會就好了。」
「表哥,是這樣嗎?」趙婉看著曹震霆。
曹震霆點點頭。
趙婉內疚的看著曹震霆的手︰「都是婉兒不好,壓麻了表哥的胳膊,婉兒以後一定少吃一點,那樣就不會太重,也壓不壞表哥了。」
曹震霆笑著說︰「婉兒吃多少表哥都抱的動,只是昨天晚上,表哥沒有活動胳膊,所以才麻了的。不關婉兒的事。今天婉兒想去哪兒玩。表哥帶你去。」
「今天不是要上京的嗎?婉兒要去找姨娘玩,還有表哥說的那些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婉兒都要。」趙婉想起曹震霆對她描述的京城中的那些富麗堂皇,大大的眼楮里流露出渴望的神采。
曹震霆看著趙婉的眼楮,點了點頭說︰「好。」卻沒注意到。趙婉低下頭時,用自己的小手抹去了眼角的淚。
吃過早飯,曹震霆帶著趙婉坐上了馬車。兩名家丁奉命留下找旺旺,趙婉的娘舍不得女兒,忍不住流下眼淚,被自己的丈夫一頓訓斥︰「婉兒只是去住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女兒長大了也是要嫁過去的。到時候你豈不是要哭死?」
「那怎麼能一樣,婉兒可從來沒離開過我這做娘的身邊半步,她還這麼小,萬一是晚上想我了怎麼辦?京城不比別的地方,再說妹夫還有官職,婉兒去了。若是哭鬧豈不是給他們添麻煩?」邊說邊抹眼淚。
曹震霆坐在馬車前面,對趙婉的娘說︰「姨娘放心,霆兒會照顧著婉兒妹妹,決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趙婉的娘放下心來,抹去眼角的淚。展顏笑了起來︰「有霆兒這麼說。姨娘就放心了。婉兒,去了姨娘那邊一定要听話,知道嗎?」
「娘你放心吧。婉兒會乖乖的不惹姨娘不開心的。」趙婉應了一聲,然後看著兩名家丁,說︰「兩位大叔,婉兒走了之後,還要麻煩你們幫著找旺旺,婉兒先在這里謝過了。」
兩名家丁趕緊行禮︰「這都是小人分內的事,小姐這麼說,折煞小人了。」
曹震霆挑了挑眉毛,想到這小人兒還是沒有忘記她的那只貓,也許回京之後,要多選些小動物給她玩才行。對趙婉的爹娘行了一禮說︰「姨娘姨丈,那霆兒就帶著婉兒妹妹走了。二老回去吧。」
趙婉的爹娘答應一聲,然後看著曹震霆揮動馬鞭,趕著馬車順著村口一路去了。
因為這鄉下的土路剛下過雨沒有多久,崎嶇不平。所以曹震霆盡量讓馬車走的慢一些。以免車內的趙婉受到顛簸之苦。走了好幾個時辰,一直走到中午,才到了下一個村子。曹震霆趕著馬車,去敲門要水喝。
趙婉等在馬車里,等曹震霆,卻听到馬車旁邊有幾個婦人在說話︰「昨天晚上那叫聲你們也听到了?有狗有貓叫的怪人的。據說今天早上還有人在草垛那里發現了一只死貓,渾身是傷,是被咬死的。可別是鬧什麼妖怪才好。」
「是啊,我們當家的昨晚听到聲音,還以為來賊了,結果出去一看是一只貓。剛追到門口打開門,你猜怎麼著?門外好大的一條狗朝著他呲牙咧嘴。幸好他反應快,一下子閃進院子關上了門才沒被咬著。你說平常咱們村里的貓貓狗狗,哪一個咱們不認識。就連那幾條野貓野狗,咱們也經常看到吧。可是昨晚的那一貓一狗。我們當家的說是從來都沒見過的。」
「是啊,往常村里的夜貓,哪個不是賊兮兮的,今天早上我去抱柴做飯,看見有一只身上的毛這兒缺那兒少的,渾身是傷,蔫不拉幾的。應該就是昨天晚上被咬的。你們說是不是這幾只夜貓跟那條來歷不明的狗打架,所以才傷著的?」
一狗一貓?而且是從來沒有見過不是這個村子的?趙婉眼楮一亮,首先想到的就是旺旺。如果真的是旺旺,那該有多好,趙婉的眼楮立刻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