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霆走到趙婉身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親,說︰「有件事兒子還沒來的及跟娘說。這些天娘為了兒子的親事忙前忙後,兒子心里很感激,為了能讓娘輕松一些,兒子決定將親事早早的定下。爹已經同意在會試過後,讓兒子迎娶婉兒過門了。」
「什麼?」曹母楞了一下,心想難怪自己的丈夫要跑出去,還說是什麼跟御史有事,分明是為了躲開自己。兒子娶親這樣的大事不跟自己商量就擅自決定下來,一時有些茫然。
趙婉也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曹震霆,不明白怎麼突然說到了親事上面。這事不是要等長大了才行的嗎?卻看到曹震霆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點了點頭,一顆心放了下來。只知道表哥會守護著她,既然這件事表哥同意,那就是可以的。一低頭看到旺旺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了自己的腳邊,伸手將旺旺抱了起來。小貓順勢對著曹母做了一個揮舞爪子的動作。把曹母嚇了一跳。
曹穎也趁機將自己娘手中的畫拽了回來。
好半晌,曹母看著兒子女兒,才傷感的說︰「看來你們都大了,娘管不了了。」
曹震霆看向自己的娘,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說︰「娘,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馬牛。我和穎兒現在都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您膝下嗷嗷待哺的嬰兒。我們有我們的想法,也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所以娘,您就放寬心,不用管我們,只等著以後婉兒給您生了孫子,您抱孫子也就是了。」
「孫子?」曹母看了一眼趙婉,嘆了口氣,說︰「誰知道那是多少年之後的事了,娘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曹震霆對妹妹使了個眼色。曹穎會意,上前抱著母親的胳膊︰「娘。您說什麼呢?像您這麼健康,活到您重孫子娶媳婦都不成問題,搞不好到時候您總是不死,您的重重重孫子還會罵您老不死呢。」
曹母打了曹穎一下︰「你這丫頭。就會胡說八道的,就是讓你爹和你大哥把你給慣壞了。」
「娘。」曹震霆鄭重的說︰「從小到大,娘都特別的疼愛孩兒,只要是孩兒想要的,娘都盡量的滿足。孩兒不孝,慣會惹娘您生氣,現在想再請娘答應孩兒,能在會試過後娶婉兒過門。請娘成全。」說完恭敬的行禮。
曹母心底嘆了口氣,心想罷了。就像是兒子說的,他們終究是長大了。自己這幾年,就是因為想把他們管的嚴嚴的,想不到卻適得其反,讓這兩個孩子見了自己除了問候請安,再也沒有別的話說。看兒子的樣子。無論是自己答應還是不答應,對于婉兒是必須要娶的。既然兒子心意如此堅決,自己又何必做這個惡人。想到這里看了一樣趙婉,這孩子雖然出身鄉下,但是卻是自己的親外甥女。以後就算嫁了過來,也一定會對自己孝順。不然就像京城王大人的夫人,攀高枝攀上了王爺的女兒。那郡主脾氣大的要命。天天對王夫人頤指氣使。一家子本來也算是官家,卻搞的像是郡主的下人一樣。而且忌憚王爺,對郡主的行徑敢怒而不敢言,活是別提多麼窩囊了。想到這兒。高興起來,看自己的外甥女也順眼了許多。點了點頭,說︰「你們一個是我最疼愛的兒子。一個是我親的外甥女,你們能早些成親,我這做娘的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反對?」
曹震霆想不到自己的娘會轉變的這麼快。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孩兒多謝娘。」
「起來吧。起來吧。」曹母將兒子拉起來︰「只要以後你們好好的,娘就知足了。不過記得不要因為娶婉兒的事情影響你會試。」
「是。」曹震霆應了一聲︰「孩兒一定努力溫習,不辜負娘的期望。」
「好。」曹母答應了一聲,突然想起︰「會試後就要迎娶婉兒了,我的天吶,娘還什麼都沒有準備呢,還有聘禮也一定要下過去。不然讓人說的咱們曹府空是京城中的官家,卻沒有禮數。不行,許多東西都沒有。娘要走了,去準備成親應該用到的東西。還有宴請的細節,天吶,又有的忙了。」一邊說著一邊著急忙慌的往樓梯口走。
曹震霆和曹穎四目相對。齊齊笑了出來。笑聲還沒停止,就听到樓梯下傳來旺財的叫聲︰「汪汪汪!」接著是曹母「啊——」的一聲驚叫。然後樓梯上響起 里啪啦的聲音。接著是重物墜地的聲音。然後是曹母的申吟聲。
曹震霆和曹穎吃了一驚︰「娘,您怎麼了?」齊齊搶到樓梯往下跑。趙婉抱著旺旺也連忙跟上。旺旺眼楮眯了一下,在想那只大狗這是又闖禍了嗎?
到了樓下,只看到曹母躺在地上哼哼︰「哎呦,疼死我了。」
曹震霆和曹穎趕緊湊上前︰「娘您怎麼了?沒事吧?」
「這條死狗,哎呦,娘光想著霆兒你和婉兒怎麼準備成親的事情,被這狗一叫嚇的錯踩了一級木階,結果就摔了下來。幸好只是兩三級。不然娘非摔死了不可。哎呦。」曹母哼哼著,感覺渾身像散架了一樣。
曹震霆抬起頭找,旺財知道自己闖了禍,早在第一時間就溜走了。曹震霆沒看到旺財,點點頭,暗忖終究會找到的。低下頭問曹母︰「娘,您還能起來嗎?來,孩兒扶著您,您試試。」跟曹穎一起,小心翼翼的扶起曹母。曹母一邊起,一邊哼哼著倒抽涼氣。不過應該是摔傷的沒什麼大礙,被曹震霆和曹穎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了。
白雪蹲著看著,開口問旺旺︰「小貓,你覺得老主人摔這一下,是旺財故意的,還是只是巧合?」
旺旺笑了一下,說︰「誰知道呢,那只大狗總是闖禍。這幾天也該是它犯錯的時間了。不過這次的錯好像犯的有點大。也許一不小心腿會被打折一根。」
白雪也笑︰「打折腿對旺財也許是好事,最少不用到處闖禍了。」
伏在花叢後面的旺財,此刻正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