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曹震霆一驚,抓起妹妹的手看了一下,一看是兩道抓痕,並不很深,只是已經見血了。抬起頭看向那只闖禍的貓,結果卻看到蹲在床頭的旺旺眼神直直的看著他,並沒有一絲害怕和躲避。想起城外經歷的那些事情。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只貓從里到外透著一股詭異。尤其是盯著旺旺的眼楮看,時間長了。心里便會莫名的不舒服起來。
「我沒事。」曹穎听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趕緊從曹震霆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將手縮到衣袖里。
韓夫人端著茶壺茶杯走了進來,看到他們還在床邊,勉強微笑了一下,說︰「曹賢佷。過來坐著喝杯茶吧。看現在的樣子,峰兒是一時半刻不會醒來的。」
「是,多謝伯母。」曹震霆對妹妹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到桌旁。韓文峰沒有醒來,他們也不好在韓府多做逗留,所以稍稍等了一會,就跟韓夫人告辭出來了。
走在大街上,曹震霆對妹妹說︰「穎兒,如今也算是遂了你的心意了。看也看過了,我看以後,你還是少接觸韓文峰的好?」
「為什麼?」曹穎驚異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難道只是因為韓文峰的情況看上去不容樂觀嗎?如果就是因為這個,那麼哥哥也未免太過狹隘了。想到這里,曹穎就有些氣憤,口氣也變的沖了起來。
曹震霆想到的,城外詭異的院子,以及比院子更詭異的旺旺。按照剛才的情形,旺旺分明是不願意自己的妹妹接近韓文峰的。如果曹穎貿貿然去接近韓文峰,誰能知道那只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想到這里說︰「不為什麼,你別問了。總之我是為了你好。」
曹穎撅起嘴︰「若是沒有讓我信服的理由,我決不放棄。」
曹震霆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而是直接往前就走。
曹穎楞了一下,連忙追著跟了上去。
在曹家兩兄妹走遠之後,韓府對面一個拐角處,那名男子用手模著下巴。玩味的看著韓府的大門,半晌,才對旁邊跟著的隨從說︰「哎,你說韓文峰現在是活著呢?還是死了呢?」
隨從不敢抬頭,冷汗都下來了。听了這話恭敬的說︰「小人這就再去查,一定會很快查到事實究竟如何了。請少主稍等。」
男子一抬手,制止住隨從的話,問道︰「現在才查?你不是說韓文峰貼身的書童可以辦事的嗎?怎麼不見他的蹤影?是不是被捉住了,還是他只是想從你手里拿到好處?」
隨從忙說︰「看他那懦弱的樣子,應該是不敢騙小人的。他也不算太蠢。如果拿了銀子不辦事,我若是找上門去的後果,他知道有多嚴重。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他並沒有按照約好的時間出來見小人。」
「去找他出來。」男人的顏色冷了下來,不等隨從回答。轉身就離開了韓府對面的街口。那隨從楞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韓府的院牆,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韓老爺下朝之後,急急忙忙的趕回家,一進門就問自己的兒子醒過來沒有。結果听到還是在睡著。不由嘆了口氣。本來心里殘存的希望,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本來往往下朝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換下官服,但是听說兒子還是那個樣子。立刻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支著額頭,手指不停的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兒子是他韓家的獨苗。他都不敢想萬一兒子真的有什麼事情,那種打擊自己能否承受的住。
韓夫人一天一夜,臉上憔悴了許多。看著自己的丈夫,問︰「老爺。曹家賢佷所說的那囚禁峰兒的地方,你有沒有派人去查查看看?」
韓老爺听到自己夫人問他才抬起頭來,看著韓夫人說︰「夫人放心,我已經跟兵馬司大人打過招呼了。他也派人按照曹家賢佷所說的方位去找了。只是從這里到城外還需要一些時間,到晚上已經就有消息傳過來了。」
韓夫人點點頭︰「哦。對了。老爺,今天曹家公子帶著一個小廝,來看過咱們峰兒。」
「嗯。」韓老爺答應了一聲︰「他們本來就是朋友,更何況還一起同榜高中。他能來,是一份情誼,我們放在心里記著就是了。只是現在峰兒還不醒,我這做爹的,終究是有些提心吊膽。」說道這里,重重的嘆了口氣。
到了晚上,兵馬司派人送來消息,說是許多人到了城外,可是一直遍尋不著那古香古色的宅院,倒是發現了一處破敗的宅子,只是已經荒廢不堪,里面看過也是許久都不曾有過人跡的樣子。听到這個消息,韓老爺眉頭皺成了一團,暗忖難道自己的兒子是中邪了不成。想到這里決定明天一定早早派人出去找真正的能人異士回來。
夜深人靜的時刻,在安排守護韓文峰人選的問題上,下人間產生了一些分歧,畢竟都認為少爺的睡是一種病,而且能傳染。就像是韓少通一樣,現在還躺在一個專門給他收拾出來的小柴房里。誰也不敢靠近。畢竟生死攸關的事情。管家虎著臉,看著一眾下人們。一個一個盯著眼楮看過去,把眾人看的一陣心虛,都低下頭去。「各位,平心而論,往日少爺對咱們不薄吧?哪一個敢站出來說沒有受過少爺的恩惠?只是到了現在少爺躺在那兒需要有個人照顧的時候,你們卻怎麼成了縮頭烏龜?」管家冷冷的說。
「話不能這麼說。」韓言站出來說︰「是,我承認管家你說的不錯,少爺確實對咱們都很好。咱們有事的時候,少爺也都幫過咱們。要照顧少爺,怎麼樣都行,但是如果少爺得的是一種睡過去醒不過來的病,而且這個病還傳染,那這麼生死攸關的事情,試問誰會傻的去做?」
另外一個家丁說︰「就是,咱們都不是孤家寡人。都還是上有老上有小。就這麼平白死了,多冤的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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