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皇甫宸軒正在辦公,突听得外面有聲音傳來,「太後娘娘駕到。」
當是時,便見一個宮婦走進來,那宮婦一身華服,即使已經四十多歲,但仍舊沒有絲毫衰老之象,反襯著眉目嚴肅如許,一雙眼眸中更是泛著精光。
皇甫宸軒怡怡然起身恭敬的向太後扶了一禮,「這麼晚了,母後怎麼來了?」
孝安只道,「皇兒,听說你前些日子出宮去見了花齋節的勝景,可有看到心儀的女子?」
心儀的女子?孝安也只是一問,皇甫宸軒腦海中募的就想起了那張清麗月兌俗的臉,他想著眼角的笑意微深,「並未看到。」
孝安做一聲嘆息,「唉,也罷,皇兒,只是你都登基這麼久了,後宮仍是沒有一位妃嬪,這可怎麼好,哀家實在是擔心呀,嫣兒和你也是從小一起長大,你們兩也算是彼此了解,你與她亦是彼此有意,你也早點把她納進宮中吧。」
有意?皇甫宸軒不禁冷嗤,不過逢場作戲罷了,老家伙,就這樣想將你家的人送到宮中,你以為這麼些年我不知道你時常讓幕如嫣出現在我身邊的原因嗎?那麼早就像埋下一顆棋子將要監視我,真是準備的夠早的,但是,他還是微微笑道,「母後說的是,一切全憑母後做主。」送上門來的,怎可不要,既然那麼想找個人監視朕,朕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招,還以為朕是當年那個隨意可以拿捏的小皇子嗎?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做做戲就可以了,皇甫宸軒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眼眸中也是柔情種種,仿佛心中真的很是珍視幕如嫣,孝安見皇帝這個神色心中方壓下疑惑和探視,終究是自己想太多了嗎?
送走孝安後,皇甫宸軒嘴角露出一股慘鷙的笑意,那陰測測的神情若是有人看見了絕對一陣後怕,皇甫宸軒這才拍了拍手,隨後便有一人從御案後走出來,顯然,那是一間密室,來人神色一斂,眉眼下一片陰寒,「皇兄,這老東西已經開始有所懷疑了?」
「嗯,她已催促朕接幕如嫣入宮,思寒,你那里消息如何呢?」
來人眼神馬上黯淡下來,「皇兄,我們的人還是沒有查到一絲消息,蕨畫那里也沒有消息傳來,這老妖婆,藏得可真夠緊的。」
皇甫宸軒听後不免也有一絲失望,他不禁攥緊了拳頭痛斥自己的無用,即使自己現在已經將朝堂的大部分權利都掌控在手上,卻仍然不能輕易動孝安,孝安手中的力量同樣不可低視,至今,他仍不知道母妃被孝安藏在何處,想到孝安,他的眼底溢出一絲情緒,那情緒中蘊藏著的是深深的恨,亦有著深深的隱忍。
來人看到皇甫宸軒這個樣子,心中也是一陣陣的憂心,沒有誰比他更懂皇兄的心,因為他們是同一個血脈,從來都是心意相通,「皇兄,你也別太難過了,我們都相信母妃是有福之人,一定會等到我們找到她的。」
「嗯,思寒,你去吩咐蕨畫,讓她這段時間暫且什麼都不做,老巫婆應該對身邊的人起疑心了。」他說著頓了頓,緩緩看向來人說道,「思寒,這麼些天了,讓你一直活在暗處,真是委屈你了。」
是的,來人正是皇甫思寒,是皇甫宸軒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當年先帝最寵的妃子是淑妃,孝安一直都極其憎恨淑妃,先帝外出巡查時正是淑妃生產之時,彼時也正是翊坤宮中皇後生產的時候,淑妃連產兩位皇子時還是虛弱不堪,不知世事,淑妃平時待人寬和,所以淑妃的丫鬟對淑妃極其忠誠,若是孝安知道淑妃產下雙生子,這對小皇子可是不利,所以,淑妃的丫鬟當即抱走一子悄悄撫養,淑妃還沒有來得及看自己的皇兒一眼,自己的孩子便被孝安抱走了,孝安生的是女兒,不是皇子,所以便用自己的女兒換掉了淑妃的兒子,小皇子跟著孝安或許可以保住一命,因為孝安需要有一個皇子來穩固自己在宮中的地位,淑妃的丫鬟們考慮到皇子的安全,也就默許了這件事,其實,淑妃的丫鬟當年都是孝安所選,目的只為監視淑妃,卻不想淑妃一顆善良之心感動了這些人,這些人終是救了淑妃的兒子一命,也正是因為這些人與孝安有關,孝安殺了一些人之後便沒多殺,一是為了威懾讓其他的人不敢多說,而是殺的多了只會引起先帝的懷疑。
事後,大家也並沒有將此事告訴淑妃的意思,淑妃人善良,但遇事總是不夠冷靜,不告訴淑妃也是怕淑妃因此丟掉了性命,先帝雖不喜孝安,但多少有些忌憚孝安身後的勢力。
此事一直都被隱瞞了下來,直到多年後皇甫宸軒慢慢長大,羽翼漸豐,大家才將此事告知皇甫宸軒,此前,皇甫寒思卻是一直都知道這件事的,他從小就在仇恨中長大,練就了一身的好武藝,直到等到自己的大哥來找自己。
皇甫宸軒多年認仇人做母親,心情極為復雜,知道真相後他怒過,彷徨過,但更多的卻是激起了心中壓抑的恨,可以說,他是殘狠的,孝安一直對他的態度都不好,打打罵罵,仿佛自己只是一件工具,原來都是這些原因,怪不得孝安會對皇甫欣那樣好,可惜的是當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淑妃也已經不在,輾轉反側後來才知道淑妃是被孝安所囚,孝安心思毒辣,也不知道會用怎樣的手段折磨人。
淑妃身份卑微,其實她開始只是孝安身邊的丫鬟,只是無意間被先帝看見,先帝便討了淑妃做寵妃,其中到底是否有真心,誰又知道。孝安不喜淑妃也便是因為淑妃的身份,孝安向來是高傲之人,她出生高貴,自是不喜身份卑賤的人爬到自己的頭上。
皇甫思寒離開之後,御書房再一次沉寂了下來,皇甫宸軒眉間的冷意越發深刻,半響方提筆在一張布絹上寫到,「茲幕氏如嫣蕙質蘭心,甚得朕心,特封為蘭妃。」他寫完之後,便冷冷傳喚室外之人,「小安子,去傳旨去吧。」
此後,他疲倦的揉了揉眼楮,眉目微合,也沒在挪地方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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