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緋紅色的喜服,襯著皇甫宸軒如玉般的臉龐變得妖艷起來,真是個禍國殃民的種,當然也不會啦,因為人家是帝王,要害也是害的自己的國家呀。
「皇上,吉時已到,迎親的隊伍已經到玄武門了。」
「嗯,朕知道了。」皇甫宸軒聲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小安子侍奉這位主子多年也模不透這主子的心意,孝安曾讓幕如嫣常年住入宮中,幕如嫣也是這些天才歸家的,顯然孝安讓幕如嫣歸家也是有意圖的,平素小安子見皇甫宸軒待幕如嫣算是極好的,但到底喜不喜歡誰又說得準,有的人就是看似溫柔,實則無情,也正是因為太多情了,所以才沒有真情可言,眼前的帝王眼神中總是藏著深思,小安子也很少看見帝王發內內心的笑,仿佛這個人從來都是無悲無喜。
慢慢走出御書房,朝臣都已經聚集,在帝王出現的時候都看向這位年輕的帝王,這是年輕的帝王第一次納妃,大臣們很高興,他們平素不敢經常勸皇帝納妃,但是只要皇帝納了第一個,便會接著納很多個,到時候他們還愁不能把女兒送進宮嗎?
帝王大婚,整個皇宮里都是喜氣洋洋的,遍布的紅也昭示著這份暄熱,皇甫宸軒仍舊眼神淡淡,听到眾臣齊呼吾皇萬歲的時候這才露出冰涼的手伸向轎子中的人。
幕如嫣坐在轎子中能夠感覺到自己急速的心跳,她已經喜歡了皇甫宸軒很多年,嫁給皇甫宸軒一直是她的願望,現在她的願望終于實現了,想到這里,她的臉上露出嬌羞的笑意,一度以為這是個夢,知道一雙修長的手伸到自己的眼前,她才恍覺這並不是夢,這是真的,她听到了周圍大臣的恭賀聲,她心中因此溢滿了幸福感,她連忙伸手附上皇甫宸軒的手,直到被皇甫宸軒從轎子中拉出來,皇甫宸軒的手有些冰涼,她也不甚在意,听到眾臣再次齊呼蘭妃娘娘千歲,恭祝皇上與蘭妃娘娘百年好合的話,她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悄悄抬頭打量皇甫宸軒,卻見皇甫宸軒並未看著自己,她隱隱有些失望,但很快她便沒有了這份情緒,總之,她以後便光明正大的成為了他的人。
待到一切完畢,幕如嫣便坐在落華宮內等著帝王,先到臨走前娘親所說的話,幕如嫣本就嬌羞的臉更是通紅,這次進宮,她將一直照顧自己的丫鬟紅梅帶著的,這也娘親的囑咐,紅梅是個聰明的人,帶進宮中自是可以幫助自己,其實,她很高興她是第一個進入宸軒哥哥後宮的人,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特殊一些。
宸軒哥哥,她從小就這樣叫皇甫宸軒。
待得喜宴結束,眾臣都已離開,皇甫宸軒這才起身,剛剛還滿是酒意的人立刻就變得清醒過來,他伸手揮退身邊的宮女,緊接著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主上。」
他冰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迷香都準備好了嗎?」
青衣男子亦冷聲回到,「準備好了,在蘭妃進駐落華宮的那一刻就準備好了。」
「好了,朕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話音剛落,身後的青衣人便再沒了蹤跡。
幕如嫣等的久了,肚子微微有些餓,但她還是忍著,因為娘親說道在等到皇上來之前她還不能隨便吃東西,紅梅在殿外等著,她漸漸地覺得頭有些昏,差點倒下的時候她終于見到了那道熟悉的人影,她驚呼道︰「皇上。」
她听到來人輕嗯了一聲,接著慢慢的走進她然後微笑著將她抱起,來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又听到來人溫和的說道,「嫣兒,我們就寢吧。」她微微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閉上了眼楮,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皇甫宸軒冷眼瞧著懷中的幕如嫣,見她終于昏倒,他眼中原本那思算是假裝的溫柔也漸漸的消失,將幕如嫣放到榻上,他方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在旁邊浸了浸手,輕輕擦拭過後,他才輕輕擊掌,接著又是一個人影出現在皇甫宸軒的身後,「這里就交給你了。」皇甫宸軒冷聲交代過後便毫無感情的一閃身離開了落華宮,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切,皇甫宸軒的身手也很好,他的暗衛都是他培養出來的,暗衛武功都很高,更何況他呢?
緊接著,屋內傳出了唔唔哦哦的聲音,听起來甚是曖昧……
皇甫宸軒先回了一趟長安殿,他想換一身衣服,他現在很討厭這一身紅,這一刻,他有些不想在皇宮里待,出去走走吧。
只身走在喧囂的街道上,皇甫宸軒的身影卻顯得有些落寞。
皇甫宸軒出來時並沒有帶任何暗衛,今日他大婚,沒有誰會猜到自己會悄悄地跑出來的。
楚子言今晚也是有些睡不著,看著寒秋歇下後,這才悄悄閃身走出楚府。
來到醉仙樓,讓小二拿來最好的酒獨自喝起來,突然就想起了司徒驚璁,這個只有一面之緣卻待自己極好的人,現在的他又跑在哪里去了呢?
皇甫宸軒走進醉仙樓的時候差不多的位置都已經坐滿了,他掃視了一圈見只有一張桌子上面只坐了一個人,他想了想便走了過去,對方是一個年輕的公子,他並沒有打招呼便坐下了,他身上的氣勢不怒自威,楚子言不自覺的蹙了蹙眉,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便繼續喝起了手中的酒。
從對方的氣息來看,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只是對方帶了面具,楚子言看不清對方是什麼表情。
楚子言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衣,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些瀟灑,倒似謫仙般的人物,皇甫宸軒卻不由得多看了楚子言兩眼,帶著探究。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皇甫宸軒也讓小二拿來了上好的酒,突然有種想法,想陪對面的人喝,而不是讓那人一個人喝。
楚子言平素其實很少喝酒,自己所從事的工作不允許自己這樣放縱自己,楚子言也一直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只是今天不知為何就是有些睡不著,所以出來喝一杯,察覺到自己有些醉了便起身離開,起身的那一會身體微微一晃,眼前一晃,皇甫宸軒就已經將楚子言穩住,「公子沒事吧?」
楚子言帶著酒意的微醺答道,「無事。」說完擺了擺手消失在皇甫宸軒的眼前。
真是奇怪的人,皇甫宸軒破天荒的有些懷疑自己的行為,這是怎麼呢?自己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這些年為了登上皇位,為了鞏固地位自己殺的人還少嗎?現在竟然會關心一個初次見面的人。況且,這人又不是女子,想到女子,突然又想到花齋節那天匆匆一瞥的那個人,心情莫名有些煩躁,再沒有了喝酒的興趣,他隨後仍了一定銀子在桌子上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