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凡憤怒的看著南宮玥,「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他就是這樣至太後娘娘的旨意于不顧的嗎?他眼底到底還有沒有楚府?」
南宮玥嗤笑一聲,看著楚越凡因為生氣而變得有些扭曲的臉,心底生出一股厭惡,「我的兒子不用你來教訓。」起初,听到女兒的這番言論,她震驚、不敢相信,後來確實贊賞,這才是她的好女兒。
「不用我來教訓,難道就這樣看著她毀了楚府嗎?」
「哼,楚越凡,你這人滿嘴的仁義道德,心理面想的都是怎樣得到更大的利益,你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嗎?你沒有權利來教訓我的兒子。」
南宮玥直接揭穿楚越凡,一點面子都不給,南宮玥的屋子里站滿了僕人,楚越凡當即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盡知道勾引人,當年要不是我娶你,你以為你就嫁的出去,別給臉不要臉。」
「是嗎?楚越凡,你說這話之前也不先打量一下你自己,我是有本事讓那麼多人喜歡我,那又怎樣,你以為這些年你的高官都是你自己的才學得來的嗎?你有幾斤幾兩,你我都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這話就說到楚越凡的隱私之處了,只是楚越凡最為不恥的,這些年他一直往上爬,依靠的一直都是南宮玥,但是他拒絕承認這個事實,看著眼前這張美麗卻依舊咄咄逼人的臉,楚越凡憤怒的舉起了右手。
南宮玥冷冷一笑,「怎麼,你想打我?」
兩人正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楚子言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南宮玥和楚越凡劍拔弩張的局面,見到楚越凡伸出的手,楚子言的心中生出了一絲不悅,眼見楚越凡的手就要落下,楚子言飛身一跳就將南宮玥拉離了遠地,楚越凡的掌落了個空。
楚越凡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只見來人眼底寫滿了冰冷,哪里還有之前溫順听話的樣子,這還是自己的那個兒子嗎?「言兒,你…?」
楚子言想到楚越凡應該是在為今天的事生氣,「父親這時何意,犯錯的是我,父親為何要打娘親?」
這時,楚子言眼底的冰冷已經散去,剩下的是淡然,楚越凡緊盯著楚子言的眼楮,真正的懷疑剛剛自己所見的就是自己的錯覺,或者那是自己的幻覺,他慢半拍的怔了怔,完全忘記了楚子言剛剛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只道,「言兒,你為什麼今天置太後的旨意于不顧?」
楚子言淡淡的挑了一下眉頭,狀似疑惑的看向楚越凡,那模樣看不出來的單純無害,「這不是父親教我的嗎?做人要正直,不要輕易向權勢低頭,秦少楓犯案證據確鑿,太後娘娘竟然公然要求放了秦少楓,這違反正義的事,我自是不會做的。」
「這…」楚越凡無話可說了,楚越凡即使在自己的子女面前也裝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他總不好反駁自己說過的話,「言兒,你說的也對,只是對方是太後,以後這樣的事你還是多注意一下。」
「多謝父親教導,孩兒會記住的。」
誰也沒有想到楚越凡信誓旦旦的想要教訓楚越凡一次,結果竟然忘了初衷,什麼話都沒有多說,他似乎早已忘了之前那件讓自己生氣的事,實際上,楚越凡的腦袋還處于怔愣中,楚子言的突然出現以及楚子言不同于以往的淡定迷惑了他的心神,等他真正覺得不對勁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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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母後,兒臣將您的懿旨宣了,可是那楚子言不听,將秦少楓殺了之後還還當場列出了您的三大罪狀。」
孝安听了頓時大怒,打碎了手邊的茶碗,「他都怎麼給哀家定的罪?」
皇甫欣這才將楚子言所說的話一一告訴孝安,當然,其中也沒有忘記添油加醋。
「好個伶牙俐齒的楚子言,哀家倒是要看看他到底還有多大的本事,真是豈有此理。」
皇甫欣滿意的看著眼前盛怒的孝安,嘴角勾出詭異的弧度,楚子言,本宮便是想讓你知道得罪誰也別得罪本宮,皇甫欣對孝安沒什麼感情,這個至今仍然保養的好的女人,給了自己很多寵愛,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她所能帶給自己的權勢。
回府的路上,皇甫欣想著的就是怎樣給楚子言一個教訓,她想象著楚子言想自己求饒的樣子,心中一陣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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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皇甫宸軒也听著手下人對這件事的匯報,當即哈哈大笑出聲,真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思呀。
「這個楚子言還真是有意思,朕還真想認識一下。祺玉,你說老太婆現在是什麼樣子呢?會不會氣的吐血呀?瞧瞧,宣的旨意無用還被別人列出三大罪狀,偏偏自己還說不得,還得忍著。」
祺玉一听滿頭黑線,皇甫宸軒明顯是幸災樂禍,他嘆息一聲,「看來這個楚子言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得罪一個潑辣的公主,現在又得罪一個狡猾狠毒的太後。」
「那倒未必,朕覺得孝安未必可以討到好處,當年莫嘯天能夠得到父皇的賞識,擁有先斬後奏之權,他收的徒弟也絕對不簡單。」
「哦,對了,主子,蕨畫姑娘那里傳來消息說是想見見你。」
皇甫宸軒好看的眉毛一蹙,「這個時間見面怕是不方便,她怎麼突然想到這個時候約到見面。」
「屬下也沒有多問,蕨畫姑娘也只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親自告訴你。」
「那好吧,你通知她,讓她明日子時去老地方等朕。」老地方是冷宮,那一般是失寵犯錯的妃子住的地方,當年淑妃也因為被孝安陷害在這里住過,可自從進來之後沒多久就沒有了蹤跡,淑妃便是那時被孝安給抓走的吧,由于是處在冷宮的人,沒有人關心淑妃的存留與否,在冷宮里慘死的人不計其數,那里是後宮女子夢想最終破滅的地方,很少有人願意注意這里,也就是因為這一點,皇甫宸軒私下與蕨畫見面的時候都在這里。
看著祺玉離開,皇甫宸軒疲憊的揉了揉眼楮,這些日子,忙著提防幕昊與孝安,他合眼的時間幾乎很少,另一邊還要忙著與幕如嫣演戲,可真是夠累的,他向身後看了看,低聲道,「思寒,今晚你替我去吧,丘辰在那里等著,唉,真想好好睡一下。」他說著就閉上了眼楮。
身後這才慢慢走出一個人,一身黑衣,但面容上卻寫滿了關心,將身上的袍子取下為他蓋上,換過他的衣服,那人便向落華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