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本是養在深閨之中的人,平時很少外出,所有在突然看到府中來了陌生人的時候有些驚詫,再看到有些俊俏的楚子言後在盯著自己看時臉頰難免有些發紅,「這位公子是?」
「我們是縣丞府的人,特來查看一下小姐父親的尸體,還望小姐帶路。」
楚子言說話溫文有禮,白靜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到底是小女兒,對著這樣一個美男子,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父親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會突然就去了,她覺得其中定有蹊蹺,本來就有意去報官,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來了,而且還是縣丞府的人,白靜收斂了一下哭泣的聲音,這才抽泣著說道,「公子,謝謝你們,我這就帶你們去爹爹的書房。」白靜說著徑自起身給楚子言等人帶路。
杜飛听的這些人是縣丞府的人之後心底便生出了一絲不悅,這些人都是些狡猾的,自己可得當心點。他本以為家中那群愚蠢的家丁會將王二直接送到衙門去,不想一群人都趕到了府里來,這算怎麼回事,還好眾人都相信他,也不枉自己這麼些年裝善良,裝溫文有理,不過,自己的計劃似乎的提前了,搞定了白靜,別的事還有什麼難的呢?
杜飛其實長得還算可以,也算是一位佳公子,只是可惜了那樣一副好相貌,人面「獸心」的,瞧他看白靜的眼神就讓人不喜,滿是獵艷與欲求的光芒,只是可惜白靜這個小女子被父母保護的太好了,什麼都不懂。
來到白老爺住的房間,白靜在看到白老爺後神色又有些哀痛。
既然王二是最先發現白老爺死去的消息的人,楚子言便看向王二問道「白老爺就是死在榻上的嗎?」
「不是,每天早上都是我為老爺準備添新衣,今天早上也是一樣,可是我到老爺房間叫了老爺半天都沒听見老爺答應,于是我便推門進去,不想就看到老爺倒在地上,我嚇了一大跳,以為老爺摔倒了就想去扶老爺,不想老爺雙眼緊閉,身子也有些發冷,我查了一下老爺的呼吸才發現老爺早已經……我連忙趕出來想去找人,結果一出來就遇到了表少爺……。」
這麼說現場已經被毀,白老爺的尸首也被抬到了榻上,凶手似乎早已掌握了白老爺的生活習性,楚子言想著厲眼一眯,「你們是什麼時候將白老爺的尸首抬到榻上的?」
「是表少爺吩咐我們這麼做的,老爺平素愛整潔,我們也不忍心讓老爺一直躺在地上。」
表少爺?楚子言不自覺的掃了杜飛一眼,便沒有多停留了,倒是杜飛被那掃的一眼驚了一下,這個人的心思好銳利,杜飛不覺揪緊了心,但還是強自鎮定了下來,他相信不會有人知道這是他做的。
楚子言接著將屋子里的人都掃了一圈,空氣莫明的有些凝滯,大家都被楚子言身上的氣息所震懾住了,就連一起跟隨楚子言來白府的顧兆飛等人也因此驚訝不已,這種氣勢似乎是天生就已經養成的,再看楚子言從容淡定的神態,這亦是無法偽裝出來的。
楚子言打量了一下地下,發現地上早已被收拾干淨了,臉桌子都被清洗的很干淨,桌子上的東西很單調,只有一些茶具,楚子言拿過茶具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的放在鼻尖嗅了嗅,一陣清香,這茶是新茶,似乎是今天早上才換過的新的,依王二所說他在發現白老爺之時白老爺的尸體便已經發涼了,王二進白老爺屋子的時間很早,也正是白老爺平時起來的時間,那麼白老爺也許在頭一天或者傍晚死去,只是,茶為什麼會被換掉了,本來這些事也應該是王二所做的,可是王二一進白老爺的屋子便遇到一件讓人震驚之事,早已忘了要替白老爺換茶之事,看來,茶水似乎有些問題,凶手應該是怕被人察覺所以自己換了新鮮的茶水。
楚子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吩咐道,「李英,將這些茶具都收拾帶回縣丞府。」
杜飛一听頓時有些心慌,楚子言要這些茶具干什麼,「這位大人,你要這些茶具干什麼?」
楚子言厲眼一掃杜飛,「我的事需要你插嘴嗎?」
杜飛一滯,沒想到楚子言說話這樣不給面子,他心里難免有些氣怒,其實重要的是有些做賊心虛的樣子,不過想到茶水已經被自己換過了,相信楚子言也不會察覺到什麼杜飛心安了,也不再阻止了。
楚子言走近榻邊,這才仔細的開始查看白老爺的尸體,白老爺臉色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顏色,雙眼凹陷且圓睜著,看起來有些駭人,雙手撐開,沒有什麼掙扎的痕跡,想來害死白老爺的人應該是白老爺熟識且信任的人,脖子上有肋痕,肋痕不是很深,看來白老爺掙扎的時間不是很長,是因為本身虛弱所以才沒有什麼力氣?可是听白靜所言,這白老爺的身體一直都很好,難道還是茶水的問題。
從下人的反應來看,白老爺待人寬厚,那麼白老爺應該也沒有什麼仇家,那麼,還是誰這樣想白老爺死呢?
白老爺死不瞑目的樣子讓白靜看了又是一陣傷心,「公子,也不知道怎麼弄得,爹爹的眼楮總是避不上,爹爹一定有什麼冤屈?」
楚子言淡定的看著白老爺的尸首,沒有因為白老爺駭人的眼眸而害怕,她緩緩地伸出手附上白老爺的眼楮,不一會兒,白老爺的眼楮就自動合上了,白靜見著這神奇的一幕,小小的心中對楚子言生出敬佩,「公子,爹爹一定是知道你會替他伸冤。」
楚子言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也許的確如白靜所說那樣,這世上的事總是無奇不有,更何況自己也是一個奇跡,不然自己怎麼會穿越呢?
這件事王二的疑點是最多的,但是楚子言也不是隨意會冤枉好人的人,她只是追求那份公正,即使那份公正在這種古代可以說是少之又少,「顧師兄,派人將白府圍起來吧,所有人在案子未破之前都不得隨意外出。」
跟在眾人身後的皇甫宸軒一直安靜地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看著這個只是見過卻沒說過什麼話的小子那份安然神態,他的心中竟慢慢溢出一絲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