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細微地鼾聲從旁邊傳來,灸日睜開了眼楮。一個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床上衣著暴露的少女,以及身邊莫名的多出的幾股強大的氣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讓灸日很是不爽。再次閉上眼楮,默念心法,涌動在灸日經脈中的原力,不停地為灸日補充空缺的魔力。明日說不定還有幾場惡戰,多恢復一分,也就多一分勝算。歡樂居乃是天嵐城最大的妓院,也是唯一一處開在皇家魔武學院旁邊的妓院。因為皇家魔武學院有嚴格規定,皇家魔武學院的學員,除非有極特殊情況,否則不準喝酒,不準賭博,不準踏入妓院。盡管如此,歡樂居的生意仍舊十分火爆。歡樂居一共有四大花魁,分別住在以四人名字命名的落雪閣,逝水閣,流冰閣,化霧閣。都說女人如水,這歡樂居的女人更是柔美似水,如若無骨。落雪閣中,第一花魁落雪一身白紗,正攀覆在一不停喝酒的少年身上。「烈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看也不看人家一眼,一直在喝酒,難道人家還比不上這酒嗎?」落雪貼著烈霜華耳邊,吐氣如蘭。烈霜華不耐煩的揮開落雪,「離我遠點!髒!」拿著酒壺,烈霜華縱身從窗口飛離落雪閣。絲毫沒有看到,落雪因烈霜華這句話而變得猙獰的面容。「我髒?呵呵,我是髒,可是來這里的人,又干淨得到哪去?」烈霜華跌跌撞撞的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天香樓下,「函兒!函兒!大哥回來了!」烈霜華仰天大喊,完全不顧及那些在睡夢中被自己吵醒的人。正在冥想的灸日猛地睜開眼,「大哥!」走到房間的另一邊,灸日推開窗看向房間外,沒有人。但是自己明明听到烈霜華在叫自己,除了烈霜華,沒有人會叫自己函兒!灸日雙手在窗邊一撐,翻身飛了下去。兩只腳剛沾到地,就看到一個醉鬼躺在一堆吐出來的污穢中。灸日輕輕的把那醉鬼轉過來,把醉鬼的臉擦干淨後,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露了出來,「大哥!」烈霜華迷糊的睜開雙眼,「函兒?函兒別怕,大哥會保護你。函兒別怕……」灸日低下頭,將烈霜華橫抱起來,慢慢的走進天香樓,灸日走的很慢,每走一步就听烈霜華呢喃一句,函兒別怕。一步一句,烈霜華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到最後只能听清一句函兒,別的再也听不清了。灸日用腳踹開門,輕輕的把烈霜華放在休息的塌上,回身對曉媛施了一個靜音術,輕輕的推了推灸日,「大哥醒醒?烈霜華?」看著毫無反應的烈霜華,灸日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到底是喝了多些啊?」幫烈霜華月兌去髒了的衣服後,灸日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了一套干淨的衣服給烈霜華換上了。好在灸日和烈霜華無論是體重還是身高都很接近,甚至身形都差不多,所以灸日的衣服烈霜華也可以很輕易的穿上。即使是這樣,灸日給烈霜華穿衣服也穿出了一身汗。灸日幾乎整整一夜都在重復給烈霜華換衣服,收拾烈霜華吐出來的穢物。第二天,烈霜華掙扎著睜開了眼楮,「這是哪里?」烈霜華記得他比試輸了之後,就遇到了那個人,那個自稱是灸日父親的人。轉世後,來到這個奇怪的大陸,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沒有了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兄弟,沒有了一直信任著自己的父親,只有無窮無盡的利用。入眼的盡是爭奪權利的貪婪。而現在,他終于找到了自己曾經最寵愛的弟弟,卻被告知,他是經過了怎樣的事才活了下來。他自是知道魔法和斗氣在這個大陸的人眼中是多麼重要,可想而知,不能修煉魔法和斗氣的家族長子,又會受到什麼樣的摧殘和折磨。他自認為要保護灸日,結果呢?跑到歡樂居買醉,千金易得,一醉卻難求。最後,他只記得失去記憶之前,他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函兒。「你醒了。」灸日語氣十分不好的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著一大碗白米粥,六個包子,一碟小菜。「吃完早飯梳洗一下,該去學院了,你今天還能比試嗎?」「能,辛苦你了。」雖然看不到灸日的臉,但是那雙自己無比熟悉的眼眸中,隱隱的可以看見幾絲血絲。對于擁有魔力和斗氣的人來說,睡覺幾乎是可有可無的,因為這些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冥想中度過,而灸日眼中的血絲分明在告訴他,為了照顧他,灸日連冥想的時間都沒有。「沒什麼,你收拾完就去吧,我先走了。」說完灸日便走出了房間。曉媛不知何時醒來離開的,灸日本想問她一些事,既然她走了,便算了。「函兒,我原以為你是不願意說話,原來,你根本就是不屑跟我們說話,是麼?」烈霜華落寞的一笑,拿起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小口,「這是?!」如果是別人咬一口這個包子,一定會覺得這包子太咸了,但是對于上一世天生口重的烈霜華來說,卻還是偏淡的。這一世烈霜華已經不那麼口重了,幾乎和普通人一樣,所以一口就吃出了這包子放了許多鹽。落寞的神情不再,烈霜華一口一口的吃著跟咸菜差不多的包子,卻像吃著山珍海味一般。除了做了自己一輩子弟弟的灸日,還有誰會知道,自己口重,還有誰能知道,宿醉之後,自己習慣一口氣喝下一大碗粥。當一個人在一個完全沒有認識自己的世界待久了,出現一個了解自己又信任自己的人,那種滿足,珍惜的感覺,又有幾人能明白?「灸日!你怎麼才來啊!復試的比試開始了!學院又有新規定了,昨天內院的比試不作數,今天沒了蕭嗣,你,穆含,寒煜,還有你大哥,四個人抽簽打排名賽。」看到灸日不緊不慢的走下高牆,冷沐風御風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