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豈能听不出這弦外之音,唐夜雅竟然將他污蔑為是自家的家丁,還譏諷他相貌丑陋!
少主面色冷淡,「太子妃此言差矣。我十歲起戴上這白玉面具,若說有誰見過我的樣子,都已經在九泉之下了。」
唐夜雅心中暗笑,不見得吧,至少她就曾偷偷摘下過這少主的面具。于是輕飄飄地回了一句,「哦?是麼,我還以為,少主大肆搜捕我的弟弟,是因為他有幸瞻仰了你的容顏呢。」
少主心中一凜,他之所以說起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一方面是回擊她污蔑自己是她的家丁,另一方面,也是想探听唐夜雅是否知道他被冒牌貨偷摘了面具的事情。
而唐夜雅的回答,再度引起少主心中的疑問,這唐夜雅莫非就是那日之人?
少主輕笑轉身,卻用眼角暗中關注她的神情變化,「太子妃舍得將你弟弟送來,不是早就做好了羊入虎口的思想準備麼?」
唐夜雅豈會不知少主又在套話,徐徐答道,「我與少主雖然之前未曾謀面,昨日之見,我卻深信少主並非鐵石心腸、殺人如麻之人,就算我弟弟之前多有得罪,也請少主海涵,饒過他的性命。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也是我甘願留下的初衷。」
不料,少主卻勃然大怒,「太子妃,你不會以為修魔之人天天吃齋念佛、普度眾生吧?你以為我留你性命,是為了听你勸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麼?」
唐夜雅心中咯 一下,這少主怎麼和寒月冥一樣陰晴不定?!不過寒月冥與她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自然不會坑害于她;但這少主就不同了,二人本就是對立面,之前又有過節,怕是一怒之下就會要了她的性命。
她本就猜想少主無意殺她,才給他個台階下,說希望他海涵,卻不想這少主不按牌理出牌,還怒氣滔天。
少主見唐夜雅不做聲,料想她應該是無言以對。少主心中暗爽,他終于扳回一局。他就不信,哪個人不怕死!
唐夜雅卻突然柔聲道,「不知舍弟到底哪里得罪了少主,以致于少主耿耿于懷?」
少主的臉瞬間又陰沉了三分,難道他要說自己被人嚇了**、被扒了面具、還被潑了一身寒池水麼?
他是堂堂玉魔宮的少主,這種事情講出來,只會讓他顏面盡失!這也是他受**時寧可繼續裝睡,也不能忽然醒過來的原因。
少主不回答,轉身向著門外走。
唐夜雅以為少主被氣走了,卻不想他竟然暗中施法,將她裹在一個氣泡中。
這氣泡漂浮在空中,緊跟著他的步伐。
「你要帶我去哪?」唐夜雅又驚又怒。
少主依舊冷冷地走著,並不解釋。
唐夜雅試圖沖出這氣泡,奈何氣泡柔韌而結實,根本無從下手。
氣泡就這樣一路漂著,一直到了寒池邊。
少主悠閑地坐在那天的案發現場——石凳上。
唐夜雅心中費解︰少主就是在那個石凳上被自己戲耍的,現在他還坐在哪里,都沒有點陰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