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簫的衣服被的武安邦扯爛了,就從戒指中取出一件外衫,穿上,戀戀不舍地看著武安邦,「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別急,听我說。」武安邦忽然道。
顧笙簫坐好,看著武安邦眉宇間的寒霜又漸漸凝結起來。
武安邦的唇抖了一會兒,道,「皇上口諭,此戰勝利後,要給我賜婚。」
一向儒雅的顧笙簫頓時如遭雷劈,目光呆了呆,轉向武安邦,心中某一處開始塌陷,壓得他喘不上氣,「所以,你才用這種方法和我告別麼?」
他走他的仕途,而他,繼續做他的臥底……
他和他的生命,短暫的相聚、長久的別離,始于一夜,也終于此夜。
「不!」武安邦慌忙抓住顧笙簫,他從顧笙簫的眼中看到了刺痛,急于解釋,卻笨嘴拙舌地不知如何講起。
顧笙簫掙月兌開武安邦,站立在他面前,眼中迷蒙一片,「武安邦,你我的相識本就是一場錯誤。你的小心呵護,我的心甘情願,既然都全部付出,已然兩清。」
武安邦搖頭,驚呼,「不是這樣的!」
強行顧笙簫困在懷中,不顧他蠻力地掙扎,「簫,你听我說,不是這樣的!我是想戰後上奏皇上,辭去官職,然後和你雲游四海、浪跡天涯……」
顧笙簫的身子顫了顫,眼中拼命想要阻止的淚滴掛在眼角,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晶瑩的光。
「以後我不做驍遠將軍、你也不做副堂主,我們兩個人,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不用理會別人異樣的眼光,每天堂堂正正地一起看日出日落……你再也不用喝鬼湯,白天我給你生火,晚上我做你的暖爐,你再也不用夏天還冷的發抖……」
顧笙簫點點頭,喉嚨間哽咽著。
武安邦伸出粗糙的大手,輕柔地拭去他的淚,「這戰結束,我們就苦盡甘來了。」
顧笙簫頷首,卻不知——
這一刻,他們等了太久;未來,他們還要等多久。
……
于此同時,月朗星稀的夜色下,習慣了失眠的玉魔宮少宮主,正坐在亭中獨酌。
深秋的寒意已徹骨,迷霧森林中的寒意卻更似寒冬。
幾個玉魔宮弟子畏畏縮縮地停在涼亭外,誰也不敢上前打擾最近情緒一直不好的少宮主。
孟焰顯然對他們的騷擾不甚滿意,冷哼著,「有話快說,別耽誤了投胎。」
一個弟子猛地被其他人推向前,這弟子慌忙站穩,低著頭,顫抖著聲音,「啟稟少宮主,祭典在即,楚國、南國和左丘國的的士兵已經駐扎在迷霧森林的隘口處,怕是要在祭典之時攻來。宮主還在閉關,您看,需不需要派兵……」
祭典?
孟焰眯起眼眸,他都要忘了,的確是要到祭典的日子了。
難怪最近玉魔宮中的人忙忙碌碌的,應該就是籌備祭典吧。
父親還在閉關,那這祭典是誰在籌劃?
師妖嬈麼?
她好大的膽子,這麼大的祭典都不通知他一聲……
不,她還沒有這樣的膽量,應該是那個老不死的故意瞞著他。
孟劍松一定是料到楚國、南國和左丘國會趁機攻打玉魔宮,怕他這個做兒子的胳膊肘往外拐,所以一點情報都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