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的孩童世界里只知道要吃好穿好,在他心里,死是一個沒有分量的字眼,他只知道,爹娘說了,新嬸嬸就要死了,等新嬸嬸一死了,他們家就有白米飯和肉吃了,同理,這人不死,可不就代表著啥好吃的都沒有了嗎?
翔哥兒苦著臉看著一屋子的長輩不樂意了,見沒人理他就更是哇哇的鬧開了。
「就是~這老三也真是的,人都這樣半死不活了,還非要大老遠的找啥郎中!這看郎中,不要花錢啊?家里沒錢他又不是不知道,連下鍋的米都沒有了,就他還惦記著媳婦,這像話嗎?」孔老娘吳氏語氣滿滿的都是對老三兩夫妻的不滿,心里怨怪老三多事請什麼郎中,又心疼要給郎中的看病錢,還忙著籌劃著要說啥讓孔致書別去鎮上了,這三天的藥,那可得喝掉多少的銀子啊?
這人治病喝藥,沒死,先不說之前的盤算都落了個空,這還要倒貼銀錢進去,這樣的事情,她吳氏可一百個不願意。
孔月月眼尖看見了送郎中回來的孔致書已經站在了門口,見孔致書臉上的表情一點沒有為難和愧疚,她的脾氣一下子跟著上來了。
「三哥!」孔月月是孔家最小的女兒,是吳氏嫁給孔老爹一樣生的第二個女兒,這可是吳氏的親閨女,在這個家里,她可就是橫著走也有吳氏罩著,「這丑女人半死不活的,家里都已經給準備後事了,你干啥還多事找什麼郎中!家里沒銀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看病吃藥的錢,哪里要?」
「和郎中說好了,先賒欠一陣子,鎮上的百味草藥房掌櫃也是個心善的人,和他說說難處,賒欠點藥錢,他自然會肯。」孔致書邊說著便開擋在面前的孔月月徑直走了進去停在了床沿邊上,伸手探了探蘇晚娘的額頭,還是燙的厲害,便知,這藥得趕緊去抓了。
「肯啥肯呢!這賒欠又不代表以後都不要給!」孔致發嘀咕了句。
「二哥說得對,賒欠又不是代表都不要給,難不成,這賒欠可以給你賒欠一輩子啊?這錢,還不是得咱們家出?三哥,你可不能娶了媳婦就忘了咱們這一家子,我這都十六了,娘說明年就找人給我說親了,這錢都給你和這丑女人花出去了,我的嫁妝哪里去要?我將來可是要嫁給大戶人家,這嫁妝拿不出手,我哪里好意思嫁?」
孔月月的神情很是得意,她自認為長的漂亮,又從小嬌生慣養,將來總是要嫁給有錢人家當當家太太的,所以,她很是看不起這一家子的窮鬼,更看不起這個被休了又被硬塞進孔家的蘇晚娘,所以,至始至終,孔翔嘴里的新嬸嬸就是她口里的丑女人。
可得意歸得意,孔月月也沒有得意太長時間,床沿邊上的孔致書忽然回過神,默不作聲的看了她一眼,就這一眼,直接叫她收了嘴。
別說,孔月月自己也不明白,為啥這個家里她最看不起的三哥,最讓她討厭的三個哥偏偏會有那種讓她覺得害怕的眼神,冷的和外頭的寒風簡直沒有區別,他根本不用說一個字,就只用看她一眼,都能叫她明白他眼神里的不悅和輕視。
在這里和所有的親說聲對不起!晚晚已經被自己蠢哭了,記錯了發文的時間,今天才發了文~本文以後一日五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