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被蘇晚娘毫不留情的又損又譏諷臉都氣歪了,蘇晚娘進了屋以後,她則站在門口罵了好幾句,竟是什麼難听就挑揀著什麼罵,比如肥不死,丑不死,活該被沈家休棄,下堂婦,沒人要,丑到閻王爺都不收等等的。
而屋里的人,一男,一女,一坐,一站,絲毫不受她難听的語言影響。
徐氏罵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便自覺無趣的離開,這個時間,她沒有閑情罵人,這會兒又該想著去大房叫大丫一起去廚房忙碌了。
屋里終于清靜了,孔致書搖了搖手里的書看向又躺回床上的蘇晚娘,安撫了句,道,「二嫂這人嘴巴一直都這樣不得人喜歡,她說的話,你十句听一句,如果這一句都不好听,你便當她是瘋狗便可。」
床上的人用鼻子出了一個音應答了,顯然心情是郁悶著。
人總是有自己的煩惱,三歲煩該如何多吃到一塊糖,五歲煩該如何長大,可長大了,卻有發現,寧願煩惱五歲的煩惱,永遠不長大。
蘇晚娘現在就是這樣的,在二十世紀,她孤身一人,所以,她不知道親情是什麼滋味,可到了這里,遇見了蘇老太,她嘗到了親人之間的感情。
這種感情,和情人之間大不一樣,哪怕,最後會和自己走下去的,走完這一生的絕對不會是親人,可即便是短暫,這種感情還是無可替代。
她以前沒有,想有,不知道心煩,如今,有了這樣一位她難以割舍的親人,卻注定煩心和擔憂。
她現在就開始擔心蘇老太一個人孤立無援回到蘇家會不會被欺負,擔心蘇老太中午是不是有午飯吃,擔心蘇家答應的條件他們回了蘇家就當做一個屁。
「蘇晚娘。」孔致書久不見人說別的應答便走過去坐在床沿,用著書卷往蘇晚娘的手臂打了下。
「孔致書,虧你是讀書人,別人愛書甚過愛自己的生命,你倒是好,把書這樣卷起來打人。」蘇晚娘揉了揉手臂抬眼看去,「干嘛?」
孔致書又是一聲嗤,才道,「和你說一聲,我下午要去鎮上,你有何需要買的?」
「不是才去了鎮上?該要買的都買好了。」蘇晚娘搖頭,「你去鎮上做什麼?」
「你管這些做什麼?」孔致書不理會蘇晚娘的疑惑,又問,「既然沒有需要的,那別的呢?」
「你有銀子嗎?」蘇晚娘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上回最後幾文錢不都給我買了糖嗎?你還有錢去鎮上?還是準備窮搖一下午?」
孔致書有種好心被當做驢肝肺的心情,而蘇晚娘卻還在說著,「別听啞巴敬著你是個讀書人不收你車錢你就不知道人家拉車辛苦去妨礙人家賺銀子。」
窮搖其實是一個蘇晚娘自己杜撰出來的冷笑話,不過,孔致書自然是听不懂,蘇晚娘無非就是疑惑,好端端的,孔致書總往鎮上跑做什麼?
可惜,孔致書就不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呆愣別人問什麼就說什麼的書呆子,蘇晚娘問了,果然是什麼答案也沒有得到,他說的要去,也不過是和蘇晚娘知會一聲,而非商量,可以說,孔致書是一個很有主見很有自我思想的,書呆子!
用了午飯,孔致書便順手拿走了放在房間角落的破傘一個人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