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契約.你的精神力……」方雨涵先是驚訝于她大膽的想法.而後又顯現出擔憂的神色.
「應該是可以的.」蘇洛昀模著下巴望著這成百上千的小鳥.都開心地圍著她轉著圈圈.滿是歡樂.
「我都要嫉妒了呢.這群鳥兒.我養了整整一千年.可怎麼都養不熟.這會你一來.全部都出來了.你到底是何妨神聖啊.」方雨涵撇撇嘴.故作責怪地說道.
蘇洛昀微微一笑.她覺得這些卿玲雀與她有緣.于是閉眼傾听.這些小鳥兒的聲音.她仿佛能夠听到每只鳥兒的心聲.心髒就像是一同跳動一般.這是……契約嗎.也不對.她現在連靈力都動用不了.只是一種特殊的感知罷了.
而站在她不遠處的方雨涵則是詫異極了.小嘴張得不能再大了.
卿玲雀的叫聲清脆動听.靈氣也隨著雀兒的飛翔形成一股股極為復雜.卻在按照一定軌跡運行的靈絡.而這些靈絡有越來越粗的跡象.
突然間.耳邊呼呼的風聲刮過.越來越多的卿玲雀從空中涌了進來.遮天蔽日.
方雨涵趕忙退到角落.呼吸緊閉.看著眼前驚人的一幕.
白衣少女在空曠的平地之上舒展著雙臂.她的氣息與卿玲雀似是融為一體.
青霜劍出鞘.圍成一個六角形.寒光吞吐.卻沒有傷害到玲雀一分一毫.
卿玲雀擺成一個巨大的圖形.看不分明是個什麼陣法.但一定是蘊含了某種大道韻律.不停地震蕩開來.這方空間的靈氣.乃至外面的靈氣.都不斷地吸入卿玲雀的身體內.
這成千上萬的卿玲雀同一時間散發出了美麗的光芒.青色的流光四溢.
而頭頂上.當月光傾瀉而下之時.藤蔓開始退去.露出了一個圓形的天空.抬眼望去正中心則是一輪明月.
也就是這一刻.青霜劍光芒大盛.開始匯聚所有的靈氣.
卿玲雀泛著藍光的翎羽將自身收集的靈氣注入青霜劍內.從方雨涵的角度看去.就好像是無數根細小的藍色絲線匯聚成一個個稍大一些的光線.然後再繼續變大.越往中心.越靠近青霜劍和蘇洛昀.這光線越大.
所有的卿玲雀在特定的位置.組成一個符合天道的圖陣.不斷地向青霜劍輸送靈氣.
而在中央的少女則微閉著眼楮.主持著這種玄妙的陣法.維持著平衡.
蘇洛昀只感覺到周身的靈氣全部都朝著自己涌來.感受到卿玲雀的善意.她將青霜劍召喚出來.為自己接納這些天地靈氣.這一方天地的靈氣全部匯聚于此.方圓千里形成了一個靈氣的真空地帶.
卿玲雀的靈力經過青霜劍的牽引.進入筋脈、血液、禁錮之中.原本脆弱的身體不斷被淬煉淨化著.待到月上中天.月光傾瀉而下.體內的盛世月華開始光芒大放.開始修復著原本破碎不堪無法修煉的元海.
這讓蘇洛昀欣喜萬分.她抓住這次機遇.不斷地開發盛世月華的能力.也不知過了多久.「卡擦」一陣類似于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盛世月華外表的一層薄膜月兌落.第二層封印就此解開.
嗡.蘇洛昀腦中一陣清明.顯現出四個字︰「月之光華」.
從而進入了玄之又玄的境界.了解到月之光華是一種高層次的靈力.開始瘋狂吸收月之光華.
她知道.這一次的時機很重要.只這一晚上.必須珍惜.卿玲雀只能支撐一個晚上.此等天地靈氣少之又少.今日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夠如此充沛.
今日圓月.此天時；極品靈脈.此地利；方雨涵、卿玲雀、青霜劍的配合.此人和.
待到月亮落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鋪灑下來.卿玲雀漸漸地飛離此處.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方雨涵從震驚到擔憂.再到或許她本就該如此.最後所有的話都化作了這一句.
不是質問.不是懷疑.而是擔心的語氣.蘇洛昀看懂了.這才是朋友.她微笑著說︰「從今往後.我又可以修煉了哦.你看.」
幻神宗的威壓釋放出來.白色的靈力從她的手掌中傳出.方雨涵心中一喜.又是一驚.問︰「這靈力似是比以往更加精純了不少.」
「沒錯.我領悟到了一種靈力.一種比以前修煉更加厲害的力量.」蘇洛昀拍拍她的肩頭.目光里流露出幾絲感激之情.「對了昨晚還得謝謝你.陪了我一晚上.」
方雨涵听聞她能夠修煉了.心里的愧疚也跟著少了很多.想到大哥和父親還在為了她的事情尋訪名醫.忙說道︰「沒事沒事.你能夠修煉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爹爹和大哥.讓他們不要再擔心了.」
「我也該回去了.一晚上沒回去.卓倫要擔心了.」她想起來她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和卓倫打招呼.不禁自責起來.
倏然間.剛剛離開了的卿玲雀又回來了.
「咦.」蘇洛昀望著自己周圍上下翻飛著的一百來只卿玲雀.釋放出自己的氣息.與之溝通.得知它們的意思後.臉色刷的紅了起來.
「你怎麼了.」方雨涵察覺到她的氣息不穩.還以為樂極生悲出了什麼事情急忙詢問.
「沒事……」她眨了眨眼楮.認真地看向方雨涵.「這鳥兒真的能夠把我的話帶給他嗎.」
方雨涵怔住.繼而臉上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很少見到她如此女兒家的神態啊.平時一臉冷淡.教他們鬼隱的時候更是嚴肅.今日見到蘇洛昀一臉少女嬌羞的模樣.心里在想到底是怎樣的男人啊.
就在蘇洛昀的臉色越來越冷即將暴走的時候.她咳嗽了一聲.然後說︰「昨晚的神跡我也見過了.若說能夠傳遞相思之意.應該不在話下.而且這傳聞說.見到卿玲雀的女孩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可憐我怎麼就……」
「會有更好的在等你.」蘇洛昀說完這句話.方雨涵嘴角的笑意僵住.神色恍惚.望著青霜劍漸漸消失.又是一陣心痛.到底……要等多久.
蘇洛昀站定在卿玲雀的中央.在心里默默念著想要給那個男人的話.然後對著這上百只卿玲雀說.「如果找到了他.就把我的話帶給他.謝謝你們.」
「嘰嘰喳喳.」
卿玲雀舒展著羽毛.藍色的翎羽在金色的陽光下亮麗極了.然後漸漸消隱下去.感受不到一絲氣息.蘇洛昀很詫異這種生物.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群受到神的眷顧的種族.
卿玲雀︰乃月之女神的化身.通人性.天地靈氣幻化而成的寵兒.一生一世只有一個伴侶.從未殺戮.世上任何的傷害對它們都視為無效.
蘇洛昀望著它們消失的地方.目光里流露出幾分不解︰「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生物.」
方雨涵沒有听清楚洛昀的話.湊上來問道︰「你剛剛跟你的心上人說了什麼.」
「別管.」旋即蘇洛昀一臉正色.「昨晚的事情絕對不能跟別人說知道嗎.」
見她又恢復成了冷冰冰的臉色.忙答道︰「是.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最後.她莞爾一笑.洛昀也沖著她回以一笑.
兩個女孩.因為暫時沒有辦法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彼此的心依偎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鼓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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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這里沒有光.
不論外面的世界是白天還是黑夜.極獄里只有黑夜.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沒有光的日子.
關在這里的.不能被稱作是人.只能算是生物.
直到忘記了還有白天一說.忘記自己的名字.忘記要做什麼.甚至忘記還可以選擇自己的生命.
極獄里.有的.除了黑暗.便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鐵籠.鐵籠里面關著的.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進來的生物.
這里面.獨獨有一個例外.她說她的名字叫做冬冪.據說她是得罪了璃夫人被關押此處.
「你叫什麼名字.」一個衣著光鮮的美貌女子二十歲出頭的模樣.聲音透著骨子輕靈.卻也含著幾抹滄桑.誰也不會把她當成是年少無知的人.因為她周身所釋放出了一種無形的威壓.叫所有生物敬而遠之.
被關在狹小的鐵籠里的生物衣服破爛.腳上的鎖鏈鎖住了行動.本來就不大的鐵籠里面.更是顯得擁擠.
見他沒說話.皺皺好看的眉頭.于是低下頭來.再次問︰「你叫什麼.」
等到她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轉身離去.這個地方這麼多的人.她怎麼就會為了這個人而留下.還多了句嘴.她嘲笑了下自己.
就在她轉身之際.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我忘記了.」
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嗎.已經墮落成這個樣子了啊.
女子重又將視線投了過去.一團黑色的身影蜷縮在一個角落里.一動不動.
就在她想說什麼的時候.倏然間.一個微弱的藍光從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她咽下了嘴里的話.
這時.放眼望去.鐵籠里面的生物朝著光源望去.
她撫上臉頰.朝著藍色的光看去.她也好久沒有見過光了.雖然在這種黑暗的世界里.沒有光同樣可以視物.但光終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