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自己要開車的,可是又想跟雨橙喝點酒,所以……不管怎麼說,燕少,謝謝你送我!」安諾繼續戳著燕子清的心窩子,一刀比一刀更狠。
「謝謝?言不由衷吧!」燕子清扭過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想到她現在心里、腦子完全沒有他的位置,火氣就不自覺的向上冒。
他在干什麼?
為了一個從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為了一個把他出賣了的女人而傷心難過,值得嗎?
她離開他的那段日子,他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他是怎麼讓自己從絕望里爬出來的,只有心上的那一道道裂痕在提醒著他。
「要不,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吧!這樣你還可以回去找你的女朋友。如果她有什麼質疑,我可以替你澄清。」她的語速很快,而且不帶絲毫情感。
「澄清?難道我會有辱你的芳名嗎?你的意思是說,根本就不想上我的車嗎?」一向被眾人追捧的他,居然像被用過的工具一樣,讓她迫切的想扔掉。
「是啊?不是說了讓我下車嗎?你不是說永遠都不想見到我嗎?所以,我的事不要你管。」她隱忍了半天的委屈終于找到了發泄的對象。
這個男人何曾體諒過她的苦心?
他們,最好不相見!
「你凶什麼?誰樂意管你似的?要不是橙姐多事……你確定上得了我的車?」他的樣子有些猙獰,語氣十分不滿。
什麼女人啊?敢這樣跟他說話。
「停車,讓我下車啦!」說完她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龐就掉了下來,她哭喊著使勁扭著車門,「讓我下車。」
疾馳的汽車,在夜色中發出一陣尖利刺耳的剎車聲。
按開中控鎖,燕子清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說︰「下車。」
車門被安諾關上的一剎那,他面無表情的發動了汽車,把倔強的女人扔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車影,安諾走到路邊,蹲了下去。
實在是沒有力氣站得起來了,假裝的堅強一旦撕破,心便柔軟的可怕。五年了,她還是不能與他單獨相處,盡管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一直在練習堅強。
想起遠在加拿大的兒子,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淚便「嘩啦啦」的從眼眶里滑落下來。捂住臉,她先是小聲抽泣,一會便失聲痛哭起來。
要把長在心底的人連根拔掉,那種痛是令人絕望的,那種傷是鮮血淋灕的。
所以,她根本忘不掉他,只能愛他,愛他,一直深愛著他。
可是,她是那麼的愛著他,卻偏偏不能接近,不敢接近。他的冷漠更是把她的心,撕成了碎片,每一片都痛得讓她無法呼吸。
是她把他變成了這樣,以前的他是那麼的陽光,那麼的朝氣蓬勃。他英俊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冷漠似乎與他絕緣。
「三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的身體在冰冷的空氣中不停抖動,她猛地咬住自己放在膝上的手,狠狠的,但身體上的疼痛不及心上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