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一臉茫然的女人,卻總能把他的視線給拉回來。而一旦,他盯著她看,風顥深邃的眸子里就會閃現出一絲明顯的不悅。
稍微讓他安心的是,他的腿傷,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他不敢想象,要是夏雨橙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這是他最擔心的,也是這次回來,最讓他感到困惑糾結的問題。
桌子上,男人們興致高漲的喝酒,說以往,話未來。夏雨橙大腦一片混沌,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琉璃她們搭話。
「我去下洗手間!」終于,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需要出去透透氣了,飛快的說了句,也不管誰听到了,誰沒听到,起身快步走出了包廂。
房間里的隔音效果好,所以走廊上是安安靜靜的。每間包房外面都站著一個身穿制-服的侍者。燈光昏暗,流露出一絲糜-廢慵懶的又不失華麗的味道。
幽暗的燈光下,使得人影都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夏雨橙急沖沖的向衛生間走去,途中還差點撞到一個傳菜的侍者身上。
就在快要走到洗手間門口時,一個衣著華麗的,發髻梳理得一絲不苟的婦人跟她迎面闖過。
「小狐-狸-精,你怎麼在這里?」尹曼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夏雨橙的身上,「到這里來勾搭男人的嗎?」她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咬牙切齒的樣子。
夏雨橙的臉上此時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從小到大,對著尖酸刻薄的尹曼,她幾乎是從沒笑過。
「顧太太難道也是來這里勾搭男人的?」她此時的語氣似乎比尹曼還要刻薄幾分。
尹曼朝身前身後都看了看,「翡翠雲天」的服務是非常周到的,服務生哪里都少不了,便于隨時召喚。
人在外頭,還是臉面最重要。
「你跟我來!」尹曼向一旁的安全門走去。
夏雨橙站在原地,沒有動。
「不敢嗎?」尹曼的眼神里帶著挑釁。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哦?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媽媽當年為什麼要帶你們來顧家?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的那五十萬,壓在夏家頭上的五十萬,是怎麼欠下的?又或者不想知道,我尹曼為什麼恨你入骨?」
夏雨橙一臉陰寒,這麼多年來,顧家帶給夏家的傷痛早已經銘刻在了她的心里,每當一個人的時候,痛就會像幽靈一樣偷偷潛入她的身體,滲進她的血液,啃噬她的五髒六腑。
結了珈的傷口,反反復復的撕裂愈合,再撕裂,再愈合,直到腐爛再也沒法愈合。
她恨他們,恨顧家的每一個人。
這些恩恩怨怨的緣由是什麼呢?她也想知道。
……
安全門外,是寂靜的樓梯間,燈光晦暗,安靜得可怕。
「你搶了我們千羽的男朋友,很得意是吧?」一臉孤傲的尹曼說著翻出手包里的煙盒,拿了支煙出來點上。
「能搶得走的,那肯定不是她的!」
「哼!牙尖嘴利!」尹曼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一口青煙,「其實,你要不是夏家的女孩,我想,我還是會喜歡你的。你從小就長得乖,脾性又好,學習又拔尖。簡玉薇那個蠢女人真的是好福氣,有你這樣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