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羅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在秦歡的肩膀上留下一片濕漉漉的水窪。
「周南生,以後不要讓我在香港看到你,混蛋。」
「走。」
秦歡緊緊的抱住阮星羅,總是帶著笑意的眸子冰冷一片,把人狠狠的按在懷里。
「走吧,星羅。」
樓墨琛也忍不住開口,瀲灩的桃花眼透過額前的碎發冷若寒冰的看著霍景然。
「如果霍公子想要報警的話,記得聯系鴻豐的代表律師。」
拋下威脅和警告之後,樓墨琛轉身離開。
秦歡也抱著不甘心的阮星羅,強行把人拖走。
「阿生,怎麼回事?」霍景然終于回過神來,白皙的雙手撫上她的臉頰,「我讓佣人去拿冰塊。」
「不用了。」
周南生推開他的手掌,紅腫的臉頰劃過苦澀的笑意,「這樣子被你看到,很丟臉吧。」
「說什麼的丟臉不丟臉。」霍景然輕蹙眉頭,語氣關切,「你的臉需要好好的用冰塊敷一下,如果不擦藥的話,明天就沒臉見人了。」
周南生卻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一樣,自顧自蹲,頹廢的靠在地板上。
「榮與將今天救我了一命,可是我卻叫他魔鬼,讓他離我遠一點。」
「額……」霍景然愣住。
「那個女人說她什麼都不知道,結果榮與將把她給殺了,然後我就崩潰了。」
「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榮與將不一樣,他從小就生活在你死我活的榮家,早就已經心冷如鐵。」
周南生把她埋在膝蓋里,聲音帶著深沉的痛苦,「原來那個女人手里握著一個手雷,如果他不殺她,恐怕我們都要死了。」
「額……」霍景然清俊的臉上閃過驚訝,半晌之後才輕聲說道。
「這不怪你,你的心里有障礙不能接受這種血腥的事情……」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周南生頭埋的更低,「我當時生氣的是我明明說過不要殺她,可是與將還是動手了。」
「原來,他真的放棄我了,曾經我說什麼他都會听的。」
「可是,現在,無論我在他面前怎麼哭,怎麼哀求,他都不會看我一眼為我心疼了。」
周南生隱忍已久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決堤,聲音帶上了痛苦的哽咽。
「阿Joe,我真的失去他了嗎?為什麼我總是以為與將會永遠呆在我身邊呢。」
面對周南生的質問,一向自詡為愛情專家的霍景然也沉默了。
他屈膝坐在周南生的身邊,兩人肩並肩的坐在地板上,月光被背影拉的很長。
「阿生,榮與將已經把你們之間的回憶放下了,因為他的心里住進了另外一個人。」
「只有你,還在抱著那段回憶念念不忘,這樣的你,是永遠得不到榮與將的。」
「想要把他從葉海翹的身邊搶回來,先學會從他給你制造的牢籠里出來吧。」
回憶是一座橋,通向寂寞的牢。
周南生跟榮與將,又何嘗不是在過去的記憶中畫地為牢。
只可惜,榮與將在遇到葉海翹之後,逃獄了。
而周南生,卻自認為那座寂寞的牢籠,不是愛。
有時候,錯過的理由就是這麼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