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娜不樂意了,這女的什麼意思,而且還能跟他們坐在一起,跟自己比比,哼,還是自己更漂亮。
「喂,你裝什麼裝,就你這丑樣子,坐在這里不是給帥哥們添堵,人家吃飯胃口都不好了,還不快讓開!」
不就是裝咳嗽暗指自己說的不對,又能引起帥哥的注意和關心,一石二鳥,計策不錯啊,可是是瞞不過我足智多謀的才女的。
穆天歌背著她翻了個白眼兒,真是自戀到家了。
柯梓彥看她咳得臉都紅了還止不住,忙放下筷子給她拍背,「多大個人了,吃飯還能嗆著。」
穆天歌回過神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了,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壓一下,才看向蔣麗娜,「唉,這位同學,我勸你最好去醫院看一下,你的病再不治就病入膏肓了啊。」
被她這副樣子給弄懵了,下意識月兌口而出,「什麼病?」
「同學,強烈地奉勸你一句,自戀是一種病,得治!」
周圍豎著耳朵的學生噗的一下笑了出來,蔣麗娜氣得臉色通紅,在這麼多帥哥面前,實在是丟臉。
「你個賤人,竟然敢這麼說我!」揚起手就要拍下來。
在大家驚異的目光下,一只修長的手將她半空中的手腕狠狠捏住,而且……還墊了一張紙巾,竟然是一直未發一言的陸晚徹。
「梓彥說得沒錯,果真是妲己轉世,不只是只狐狸精,連嘴都那麼臭。」
嘶,果然不愧是會長,沉默是沉默,一旦開口,比誰的話都毒,而且還用了紙巾,這不是明晃晃地說嫌她髒嘛!
左嵐碩挑眉,這個女人身手那麼好,才不會輕易被打到。
果然,她一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
蔣麗娜再無腦也知道人家根本不待見自己,使勁甩開他的手,那張紙巾飄落下來,更增加了一抹嘲笑的意味,撅著嘴蹬蹬蹬地跑了,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下午的個人賽進展很順利,四個人沒任何懸念地進了復賽,評委們自然又是一通夸獎,直到晚上6點,比賽才弄完。
校長認為大家精神緊繃了一天,晚自習就不要參加了,就都回去吧,于是穆天歌在唐櫻楚等人艷羨的目光下回教室拿起書包就走了。
之前已經給暗三發了短信,那條小巷子里果然停了熟悉的黑色奔馳,拉開車門坐在後面,他發動車子,開得很平穩。
「暗三,今天沒出什麼事吧?」怎麼回事,從中午開始就有些心神不寧。
暗三看著後面閉著眼楮休息的穆天歌,皺眉,眼中輕微閃爍,「沒有。」
穆天歌心下點頭,可是這顆心怎麼跳動的頻率還是那麼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昨天大家表現得都不錯,這是復賽的資料,拿去看看吧,因為咱們市的初賽舉行地比較晚,所以復賽就在下周周二,也就是說只有一周的時間來準備,學校已經批準我們的晚自習可以不用上,全部用來練習。」
「啪。」
「嵐碩,你怎麼了,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兒啊。」柯梓彥關心道。
「沒什麼。」左嵐碩拾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夾。
「彭彭。」
穆天歌正在臥室里寫作業,遠處的天空上突然傳來靈力爆鳴聲,她的眼中劃過一絲凝重,難道又是哪個隱世門派的弟子惹事嗎?先去看看再說。
「把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了他!」一老頭兒手上提著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惡狠狠道。
左嵐碩咬牙,「先把我爸放開我就交給你!」
「不行,碩兒,那是咱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即使我死了也不能交出去,呃。」
老頭掐著他的脖子一緊,「死到臨頭還嘴硬,快交出來!」
暗處的穆天歌與黑暗凝成一體,那個中年男人是左嵐碩他爸?怪不得有幾分相似,什麼東西呀。
現在的左嵐碩哪還有在學校里那副孤傲的樣子,襯衣上破了好幾個洞,臉上也黑了幾塊兒,雙手緊握拳,眼中露出想殺人的目光,猶如被逼到絕境的孤狼。
「好,我交,你放了他!」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妥協的。」
「不行啊,碩……」
「爸,那東西反正我們留著也沒用,你的命不比那破書值錢嗎?」
左平章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眼中有些濕潤了,她母親生他而死,他想給他一個富裕的生活環境,早年拼命在外打拼,很少注意他的生活,才養成現在這個孤傲的性子,可是他知道,左嵐碩心里其實是很在意自己的,只是不會表達感情。
听見他這句話,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其實他說的也對,只是那畢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不甘心就這麼被外人搶去啊。
只見左嵐碩指尖突然出現一塊兒玉簡,「你讓我爸過來,我數123,同時放手!」
那老頭兒看著玉簡的目光火熱,就好像看見的是絕世美女,就差流口水了,「好,反正這人對我也沒用處。」
左嵐碩的眼楮盯著他的手,「1,2……3!」
玉簡被高高扔了過去,左平章被老頭一巴掌拍在後背也飛了起來,剛想跳起來將東西搶過去,一黑衣人不知從哪里躍出,一手抓起玉簡,另一只手甩出一條白色飄帶,將左平章纏住,扯過來慢慢落到左嵐碩身邊。
「爸,你怎麼樣?」
左平章沒有靈根,怎麼挨得住這一掌,嘴角的鮮血不斷流出,臉色慘白。
看著緊抱著自己的孩子,勉強地露出一絲苦笑,看來今天自己就要交代在這里了,「嵐碩,爸爸不行了,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不,爸,你不會有事的,我這里還有一顆丹藥,你吃下去,快!」
左嵐碩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連忙將玉牌里的最後一顆一品修復丹倒出,就要往他嘴里放。
「這藥品級太低,救不了爸爸的,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爸……」
穆天歌實在看不下去了,頭都要大了,「行了,吵什麼吵,誰說你會死啦,拿去吃了。」
天,原來這家伙還有流淚的時候,真是天下奇觀。
此話一出,父子兩個就愣住了,眼淚也忘記擦了,左嵐碩這才想起看身邊救了父親的人,一身黑袍,蒙面戴帽,這不是上次救了歐陽兄妹的人嗎?
接住它丟來的丹藥瓶,拔開,濃郁的藥香味兒撲面而來,竟然是三品修復丹,一整瓶,這下子爸爸的傷明天就沒事了,連忙給他吃了一顆,自己卻是不舍得吃。
「你是何人,竟然敢半路打劫!」好不容易到手的玉簡又半路叫他人搶去,老頭怎能不怒,「嘶,三品丹藥,通天靈寶,現在還有這東西?嘿嘿,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別怪老夫殺人奪寶!」
要是說剛才看著玉簡的眼神像絕世美女,那現在就像看見了如來佛祖。
「打劫我?向來都是我打劫別人的份兒,就你一個胎息初期的人,我還沒放在眼里。」
的確,放在世俗界,這個修為已經不錯了,可跟穆天歌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小孩子口氣真大啊,一會兒可別哭著求饒,看招!」
這個老頭其實就是當初偷看歐陽絕他們跟御靈教打斗的三人之一,他也認出來這就是當初那個人,但穆天歌當時表現出的實力根本不如他,所以才會認為她吹牛皮。
別看人家年紀大,那身手可比四五十歲的人還厲害,刷地拿出一碧綠色大刀,就朝穆天歌砍去。
穆天歌根本就不擔心,抖起流光綾就纏了上去。
兩人你來我往斗了不到十招,流光綾就纏住大刀,老頭再怎麼使勁也抽不出來,單手結印,無數木藤從刀上延伸出來,順著流光綾就反纏上去。
「哼」,穆天歌輕哼,流光綾上濃濃的寒氣散發開來,愣是直接將木藤凍成了冰,一抖,掉了一地冰碴碴了。
「你就這麼點兒能耐?」
老頭漲紅了臉,一交手才知道人家比自己強了不止一點半點,眼珠子轉了幾轉,還是先逃命要緊啊,一狠心,手里出現一把一級符篆,全部扔了出去,穆天歌連忙撤回流光綾往後退,結起防護罩,老頭兒則是想要趁機御刀逃跑。
「還想跑?」
白綾一揮,斗大的冰錐直直地向老者飛去,等他反應過來,胸前已經被破了碗大的窟窿,白色的冰凌沾染上血跡,之後就是眼前一黑,從半空倒栽蔥式地掉了下來。
左嵐碩還好說,上次看見她用那種殘忍的辦法殺人,這次要正常多了,可左平章卻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一把火將所有痕跡燒個干淨,穆天歌這才收起法器走到這對父子面前將玉簡還給他們。
「不,恩人,嵐碩說的對,這東西我們其實留著也沒用,就送給您當是救了我們的報酬吧。」
左平章緩過勁兒來,連連擺手,說什麼也不要,左嵐碩則是眼帶疑惑地看向她,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的感覺。
「您就拿著吧,好歹是祖上傳下來的,再說了這東西對我來說根本沒用。」
剛才搶過來的時候就用神識看了一遍,里面只是講解煉丹的東西還有一些丹藥配方,現在這種時代那些靈藥不好找、丹方殘缺不說,精通此法的也不多,三品丹藥就是十分珍惜的東西了。
那老頭估計是想把這東西搶去送人或者跟人做了交易,用這些方子換取別的東西,才來搶的。
左平章以為這位高人是冰屬性,根本煉不了丹,剛才的丹藥肯定也是長輩給的所以才說沒用,也不矯情,當下就讓左嵐碩收起來。
「這個給你。」
穆天歌看著左嵐碩手上的那瓶丹藥,笑道︰「說是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了,我不會再收回來,這東西我多得是,你要是不想要的話就扔了。」
左嵐碩抿唇,這麼好的東西不要的是傻子,手腕一翻就放進了儲物袋。
「謝謝恩人相救,要不是你,今天不止玉簡被搶我這老命也沒了,您說,有什麼用得著我們父子的地方盡管開口,只要辦得到,在所不辭。」
穆天歌眼中劃過亮光,好機會啊,「我確實有事找你們,不過……有人要來了,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兒,去你家吧。」
左平章同意,穆天歌拿出圓盤,叫兩人都跳上去,開啟隱匿功能,在他們的指點下飛去。
沒走多久,就有幾道流光在天上劃過,看見下面沒人就又走了。
一棟二層別墅里,從客廳開著的窗戶鑽進去,里面有點兒亂,杯子碎了一地,看來是被那老頭兒從家里劫走的。
「屋里有些亂,不好意思,請喝茶。」左平章倒了杯水放在穆天歌面前的桌子上,討好道,這樣隨隨便便就結束了一人性命的可不是善茬,雖然說祖先留下的記載中提到修仙界只看實力,可他從沒見過啊。
穆天歌喝了一口,看著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難道你們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嗎?」
當然好奇,可是……不敢問啊。
穆天歌輕笑一聲,放下杯子,「你的兒子左嵐碩其實跟我很是熟悉呢~」說著,一手放在帽子邊緣,另一手扯住面巾,輕輕一拉,女子含笑的臉映在二人眼中。
她換回自己的聲音,看著那張不苟言笑的臉皸裂,露出吃驚的神色,「怎麼樣,左嵐碩,不會一會兒沒見就不認識我了吧?」
是個女的!還是個這麼小的女的!
這個裝扮的她一直用的是低啞的男聲,又包裹的密不透風,自然讓人下意識以為是個男的。
「你……穆天歌,怎麼會是你!」
明白了,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第一次見面那個小女生為什麼會給他一種熟悉的氣息,為什麼柔弱女會有這麼好的身手,為什麼看見蒙面人會有熟悉感,原來是這樣,可是再怎麼猜測也沒猜出她是個比自己還厲害的修者。
她將寬大的袍子收進空間,身體輕輕往沙發上一靠,雙臂環胸,尊貴逼人的氣勢瞬間充斥了客廳,給人的感覺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他們只能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