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益看著面對著一尊莊嚴肅穆的觀音像,虔誠的念著《妙法蓮華經》,那副寧靜安詳的樣子,讓柳君益眼色深幽了起來,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那樣坦然自若的樣子?
因為太後壽宴,喝了不少酒,柳君益身子歪歪斜斜的滿身酒氣的向前走去,一下子拉起跪在地上的女人︰「怎麼良心不安了嗎?每天只能在這里贖罪?」
「王爺你喝醉了,快回去休息吧。」尤麗吐孜莫然的看著面前喝醉酒,依舊如此英俊不凡的男子,眼里閃過一絲痛意,語氣不冷不熱的說。
「喝醉?誰誰本王喝醉了?本王清醒得很,你不是就是本王的王妃嗎?可是為什麼本王的王妃整天在這佛堂里吃齋念佛?」柳君益面色越來越難看的說。
尤麗吐孜沒有想到有幾年沒有再踏進過佛堂的他,今夜這樣醉醺醺的來了,一身親王服侍穿在他的身上多了幾分的尊貴之氣,可是臉上那受傷的表情還是讓尤麗的心里一陣疼,原來念了那麼多年的佛,吃了那麼多年的素,以為自己已經心靜如水,沒有想到這個男人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牽動自己的心,扯動自己的情。
「王爺,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尤麗深吸一口氣,佯裝平靜的說。
柳君益一把摟過她,讓她的眼楮望著自己,只看到自己,滿嘴酒氣的說︰「就那麼不希望看見本王嗎?那你想見誰?你說啊?」
尤麗看著他眼里的血紅,還有憤怒,深深的嘆一口氣,垂下眼皮,說道︰「不是的,是因為王爺喝醉了,需要休息。」
「呵呵,還真是賢惠的王妃啊?是嗎?」柳君益陰陽怪氣的說道。尤麗感覺到那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臉上,卻撩撥在自己的心上,這個男子即便這樣惡語相向,可是尤麗還是忍不住想起他們初相識時候的那般美好。那時候他和皇上都還是皇子,那時候她還只是樓蘭的郡主,一切都還那麼美好。
看見不說話的尤麗,柳君益的眼神變得瘋狂起來,沙啞著聲音嘶吼道︰「難道在本王的懷里,你也在想著那個男人嗎?你……」氣憤的說著,眼里的血紅越來越紅,透著邪魅的光。看著面前的女人十多年來依舊不變的容顏,心里一陣驚濤駭浪,一手掐住她的下頜,尤麗不得不抬起頭看到柳君益,眼里的神情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仿佛受傷的狼那嗜血的表情,尤麗心里深深的震撼了。
柳君益眼神越來越迷離,越來越陰霾,懲罰性的一下子吻住她的唇,依舊如當年那般的甜美,讓人欲罷不能。尤麗沒有想到柳君益會突然這樣做,一開始愣在那里,可是想起之前的種種,心里隱隱的覺得委屈,不由得掙扎起來,然而此時的柳君益像是著了魔一樣,一點也不放過她,她越是掙扎而柳君益越是將人抱得很緊,懲罰性的狠狠的吻住她,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嘴里蔓延,眼里閃過一絲痛色。
柳君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見這個女人,可是總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即便弄了那麼幾個女人在這府里,可是這個女人是真的放不下,可是為什麼她要背叛自己呢?
不多的時候尤麗的身上已經多了幾處深紫,尤麗一動不動的留在那里,不反抗,不拒絕,也不迎合,仿佛一尊沒有知覺的雕像,這樣的冰冷還是讓柳君益的神志微微有些恢復,看到面前的女人那心如死灰的樣子,眼底一閃而逝的懊惱,一下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衣衫不整的尤麗,冷酷的說︰「怎麼就那麼不願意本王踫你嗎?」
尤麗仿佛沒有生氣的木頭一般,木然的整理自己的衣裳,眼里灰黑沒有了無生氣的樣子,真的是讓柳君益心里不虞到了極點,雙手握著她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著怒吼道︰「說啊,你說啊,是不是就那麼不願意我踫你?」
尤麗看了一眼憤怒不已的柳君益的樣子,知道他的心里也在受煎熬,可是不能說,不能說,依舊沉默的不說話。柳君益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這個女人簡直要把自己給逼瘋了,痛徹心扉的說道︰「知道嗎?當年我是多麼慶幸自己能娶到你,樓蘭如月一般的公主殿下,可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對?難道你對我從來就是演戲嗎?那時候我們的歡愉都是假的嗎?你說啊?你一直這樣沉默者?對我就公平嗎?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尤麗听著那如受傷的狼一般的嘶吼,心痛不已,即便是現在也讓自己痛不欲生,可是有些錯誤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而且有些誤會是不能說出來的,尤麗淚眼婆娑的盯著那張讓自己心儀不已的俊顏,到嘴的話卻說不下去。
「這麼多年了餓,難道你不應該告訴我真相嗎?我一直在等,等你主動的告訴我,可是我等來的就是慢慢的心傷嗎?」柳君益心痛難忍的說,說著不由的紅了眼眶,一開始就是這樣沉默,沉默的不願意說清楚,說明白,難道都是真的?即便自己幾次懷疑,但是仍是抱有一絲希望。
尤麗忍住淚,故作平靜的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王爺還是回去吧?」
「是嗎?那你告訴我睿到底是不是?」
「不是。」尤麗急急忙忙的回答道。
「呵呵,我都還沒有說出是不是什麼,你就那麼著急,難道那個男人真的就有那麼好,是不是只要我坐上那個位置你也能這樣?」柳君益邪笑道。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王爺您相信我,我……」尤麗卻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要我相信你可以,那你告訴本王,睿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兒子。」柳君益面色鐵青的說。
尤麗一陣沉默,依舊沉默,不願意說謊,也不願意回答。
「你還是這個樣子,從當年我覺得事情不對的時候開始,你就一直沉默,沉默,難道沉默就能解決一切嗎?難道你不說本王就查不到嗎?這麼多年我不查,不代表我真的沒有那個能力查,我在等,可是你寧可躲到這個佛堂里什麼事都不管,也不願意實話告訴本王?難道當年我們的那些美好不過只是我自己一個人記得?……好,很好,你可以繼續沉默,但是你就不要怪我,到時候我做出什麼事情就不知道了。」柳君益凶神惡煞是說道。
看到這樣如狼一般的柳君益,這樣的陌生,陌生的讓人不認識,這個男人入魔似狼的樣子真的讓人心里害怕,可是自己對著對著佛祖發過誓,看到柳君益這個樣子,心里備受煎熬。
「王爺……難道我這樣的避讓還是不行嗎?」尤麗猶豫了半天才說道。
「避讓?你就好好在這里避讓吧,我倒要看看有沒有我柳君益辦不到的事情,你最好是一輩子都在這里,外面的事情一件不用管,听說不久就會有樓蘭的使者來我朝朝賀,你說我到時候要不要讓他們永遠也走不出金陵呢?」柳君益狠毒的說。
「王爺你怎麼能這樣,這是我和你的事,您不能……」尤麗心驚肉跳的說。
「不能,你看看,我到底是能或者不能?尤麗吐孜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當然也包括樓蘭王國,你說說要是出兵收了樓蘭,讓睿去怎麼樣?這孩子什麼不說,這打仗可是從來就沒有樹過,你覺得呢?」柳君益眼里那種毀天滅地的俺覺讓人心驚,也讓人害怕,那股炙熱的火焰仿佛會把所有人燒毀。
尤麗一下子跪在地上,低著頭,低低的說道︰「王爺,您不會這樣的對罵?雖然我們之間有誤會,但是我相信您不是這樣的人,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是真的不能說。」
「哈哈哈哈哈,不能說,你這算什麼?你把我柳君益又當成什麼?當年不是因為娶你,那個位置誰坐上去也不一定,可是你竟然這樣對我?你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要你後悔的。」柳君益怒吼道。
尤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什麼淒慘的看著這個人決絕的背影,傷心落淚道︰「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從一開始就愛你,道現在也愛你,可是為什麼你一定要逼我,我這樣不過是為了能夠陪在你的身邊,可是為什麼你就不願意無條件的相信我一次?君益?難道我尤麗就這麼不值得你相信嗎?」
在這樣寂靜的夜里,那哭聲淒慘的讓人心里發顫,還有那那般壓抑的苦澀充斥著尤麗的嘴‘公主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我的阿依公主,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當年那麼大的一個謊言,你說說,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是不是我就該去見你了,到時候再贖罪吧,我也對不起那個孩子,沒有完成你的囑托,我就覺得心里那般難受。’
沒有人能回答她的話,有點只是無聲的空寂,還有那呼嘯著的狂風。
狂風起,暴雨里,我們淚如雨下,飄散在雨里,消失不見。
愛戀你,我心依,緣起緣滅已逝,相逢在歲月,磨滅不見。
我的淚,換心傷,萬般無奈夢醒,萬事已成空,幻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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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今天更不了那麼多,但是鳳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