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榮此時此刻正在祿淑妃的宮殿里,滿臉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母妃,邪魅的勾起嘴角︰「母妃,你說要是娶到司徒府的二小姐你說會不會不錯啊?」
祿淑妃看著他一臉心神蕩漾的樣子,看著自己家的皇兒說道︰「皇兒啊,現在你父皇是個什麼意思都還不清楚,你這樣貿然的去娶司徒府的那個二小姐恐怕也是諸多不便的。」
「難道就因為父皇的猜忌,我們就什麼也不做嗎?」柳金榮一副你這樣畏首畏尾的到底能做成什麼大事的樣子。
祿淑妃心里一嘆,自己這個皇兒表面看起來邪肆不羈,可是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父皇,皇帝的多疑就表現在即便只是宮女生的大皇子,也都防著,這時候還沒有賜婚就可以看出來。祿淑妃語重心長的說道︰「皇兒,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父皇現在還在猶豫,還沒有確定誰來繼承皇位,所以這時候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否則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父皇一天不賜婚,我就不成婚嗎?母妃你不要忘記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成家何以立業?」柳金榮這樣一副猴急的樣子,祿淑妃真的不知道說什麼,雖然五位皇子都已經搬出皇宮建府了,可是皇帝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完全不明白,祿淑妃覺得還是小心謹慎的好。可是看到自己的兒子,恐怕還是被司徒芝蘭的美色給迷惑了,這司徒家的女孩兒一個一個的都是狐狸精嗎?
「皇兒,你不僅僅是看中的司徒府二小姐的美貌,還有她的身世背景吧,可是你要知道你父皇可是很忌憚風若之這個丞相的,而且這次恐怕也不是單單的讓他去災區,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事情解決的這樣順利,可是回來的時候一個莫名其妙的萬民傘就讓皇上半點也沒有賞賜給丞相,難道這些你都看不出來嗎?」祿淑妃想起之前皇上的樣子,心里還有余悸,功高蓋主的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
柳金榮看著自己的母妃,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的這個母妃不過是靠著美貌還有那身材才獲得的盛寵,看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柳金榮垂下眼眸,冷靜的說︰「可是這不就是挑戰和機遇並存的嗎?再說即便父皇有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而且這個只是外孫女不是孫女啊,這樣的話間接扯上關系,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祿淑妃看到心意已決的皇兒,祿淑妃深深的嘆一口氣,然後笑著說道︰「皇兒可以先接觸接觸司徒府的大公子,畢竟是他的親妹妹,有很多事情可以慢慢來,你說對不對!」
柳金榮看來一眼自己的母妃,沉重的點點頭,然後才匆匆的出宮了,不過想起之前那個溫軟的嬌軀,心神一蕩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上一面。
因為一次宴會,似乎所有的人都不平靜了起來,此時的三皇子依舊一身皇子服,坐在自己家的庭院中,輕輕的扶著古琴,月光下,古琴發出幽幽的光,聲音叮咚的如泉水般,在這樣寂靜的夜顯得特別的清冷和特別。
月光朦朧中那個身影似乎也有些朦朧,陌霜站在庭院中那棵高大的大樹上,听著這如泣如訴的琴聲,不由微微的蹙眉,這首曲子從來沒有听過。
陌霜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家那個無良的主子一定要自己來這里守著,據說三皇子的母妃早逝,而且一直很淡泊的一個人,為什麼要讓自己來盯著。
琴聲依舊,時而高亢如萬馬奔騰一般的熱鬧,時而低沉如大海掀起波瀾,時而輕靈如百鳥在鳴唱,時而憂傷的滴滴低落在心間,人的心情也不由得隨著他的琴聲起伏,不由的勾起人無數的遐想,可是底下彈琴的人完全不受影響,仿佛這天地間只有這麼一個人!
陌霜心里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可是是什麼怎麼也數不清楚,只是這樣呆呆的痴痴的看著那個優雅的身影,對,這時候的劉柳金秋上仿佛鍍上一層淡淡的光環,讓他的整個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平凡,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子,身上的尊貴之氣盡顯!
柳金秋看著那顫動的樹葉,露出一絲笑意,那笑雖然淡卻是能蠱惑人心。
柳金秋低眉沉思的想著,今天在宴會上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只有那一個人,對著自己友好的笑笑,也只有那個人和自己說話,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字每一句自己都記得,所有的人對自己那近而遠之的態度自己不是沒有看見,可是那人卻渾然不覺,渾然不顧,我行我素,雖說是我行我素,可是那些人的眼光還是不由的盯著她,她就像是一個發光的光源,總是追逐著光。
她叫司徒之妙吧,這樣的一個有心人,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了,看到她送給太後的衣衫就知道,太後什麼衣服也不缺,缺的是那份祝福和用心,而司徒之妙這樣帶著就帶給她所有自己期望的,這樣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讓人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想起自己的母妃,柳金秋的眼神不由的黯淡了,那個女子從進宮開始都沒有怎麼笑過,終年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是郁郁寡歡還是什麼?那時候自己畢竟還是年歲小,不懂事,雖然希望自己的母妃能快樂起來,可是無論什麼也是徒勞,可是每次父皇來的時候卻笑得很開心,看來是深深的愛著那個人,可是那畢竟是皇帝不可能也不會只守一個人,所以注定傷心,注定情殤,這是成年之後自己一點一點回憶猜測的。
那個女子應該不會不步上自己母妃的後程吧,一看那人就是聰明的,聰明的知道怎麼討好太後和皇上,希望不要再走進那個牢籠,那里鎖住了無數女子的青春和快樂,希望她能得到快樂,因為她值得!
四皇子柳金恆那張美麗的臉上一閃而逝的陰霾,舞妃看著自己皇兒的臉,長長感嘆到這要是個女的,該是怎麼的傾國傾城,劉金恆的美不是一般的美,甚至比司徒蘭芝還要美上三分,可是這樣的一張臉,長在一個皇子的臉上,多少會給他帶來很多狠多的不變。
「那個人說了要怎麼辦嗎?」柳金恆趾高氣昂的說。
舞妃看著疏離冷漠的柳金恆,心里一痛,因為自己位份不高,雖然被人稱為舞妃,但是自己不過是一個得寵的舞姬,這樣的身份對于自己的皇兒來說是個硬傷吧,愧疚的說︰「今天收到一個小紙條,你要看嗎?」
柳金恆看著自己的母妃,心里一痛,在這個皇宮里不是人吃你,就是你吃人,小時候的遭遇早就了柳金恆奇怪的性格,那時候就因為自己長得很美,那些個皇宮里的貴人們都喜歡逗弄自己,讓自己穿上女孩兒的衣裳,然後一件件的給剝去,要不是賢妃娘娘,自己的母妃依舊是一個小小的舞姬,而自己還是那個隨時被人欺負的四皇子。
想起賢妃娘娘,柳金恆的臉色微微緩和一點,這個女人是自己生命中的一束光,照亮了自己那個灰暗沒有光明的童年,而自己的父皇從來只知道忙于政事,再說自己一個舞姬生下的兒子,也不允許也不會讓自己上位,雖然自己沒有想過,可是對于皇帝心中卻有著深深的恨意,既然如此何必要生下我?
讓我擁有一個高貴的身份卻過著奴才一樣的生活,所以柳金恆的臉上陰狠的可怕,那是一種毀滅的氣息,也是一種毀滅的掙扎。手里接過舞妃遞給的小紙條,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舞妃娘娘看著柳金恆的那淒冷的背影,心痛不已,輕喃道︰「孩子,我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因為我的出生,你又怎麼會受到這樣的苦?」說著說著,不由得淚流滿面。
柳金恆知道身後的那個女人再一次的哭了,可是自己現在沒有能力,也做不了什麼,所以只能沉默的離開,這個女人自己沒有辦法恨,即便是恨也知道她的無能為力。
柳金恆沒有回頭也不願意回頭,可是皇帝呢?今日太後的壽宴,雖然自己站在那里,但是他們的漠視也讓自己從心底里恨,看著那父慈子孝的一幕,那是深深的諷刺,也好,現在自己長大了,不再是哪個軟弱可欺的人,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不會再被人欺負的。
皇宮不過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光鮮美麗,在那個光鮮亮麗的背後,是人吃人的熱辣血腥,是踩著無數的尸體和手沾無數的鮮血才一步步的跑上去的,站在底層的,永遠只能被人欺負,欺凌!
柳金恆快步的向前走去,恨不得一下子就飛出皇宮這個骯髒的地方,自從年歲到了搬出皇宮之後,不是必要的時候,柳金恆絕不會進宮,可是最為一個皇子,即便是默默無聞的皇子,依然還是要經常進宮,每一次進宮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叫囂,在狂奔。
夜色掩蓋了所有的一切,不管好的,壞的,美的,丑的,所有的一切,可是喜歡在黑暗中行動的人,仿佛那樣就帶著無比的快感!黑暗中的那只手再一次悄悄的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