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此次風暴之中的司徒之妙,完全像是個無事人一般,周圍所有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可是她依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是去陪陪老夫人,就是去和司徒錦呁閑聊,而所有的人都被她的平靜而感到要平息了下來的時候,皇上的一道聖旨,讓這鍋水再一次沸騰起來了。
暗處的人們有擔心的,害怕的,還有樂的,甚至各色各樣的人都有,而這個消息對于風凝雲來說可以算是一個好消息,原本一直身子不好要臥床休息的人,一下子盡然能坐起來了,而且一定要薛媽媽推著自己去外面看看,看看司徒之妙是有多狼狽不堪的樣子,可惜她看到的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之妙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神態自若的走了出來,旁邊來宣旨的太監也是畢恭畢敬的,沒有半點趾高氣昂的樣子,這一切說不出的詭異,難道皇上不是要治她的罪,而是請她喝茶嗎?具體到底是為了什麼,人們不得而知,不過沒有看到之妙狼狽的樣子,還是讓很多的人心里不舒服。風凝雲氣鼓鼓的回來房間,神色不如之前那麼好了,薛媽媽看見她的樣子,勸慰道︰「小姐,著皇宮是什麼地方,有去無回的多了去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懷。」
風凝雲看著窗外的天空,剛才都還清空朗朗的,可是突然間仿佛被什麼壓住似的,灰蒙蒙的一片,不由的新生感慨的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這個女子會沒事的,你說我之前是不是做錯了?」
薛媽媽看著風凝雲的樣子,有些疑惑不解的再一次追問道︰「小姐這是想多了,您那里會做錯呢!」
風凝雲一把拉住薛媽媽的手,神情有些緊張,雙手不由自主的發抖,顫顫巍巍的說︰「你輸當年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要是真的那以後是不是?」
「小姐那個算命的話哪里能全部都相信,你何必這樣自己嚇自己!你現在的身體忌諱多思多慮,還是先養好身子才是即便是姑爺不疼惜,可是我們自己也要愛惜也是,你說對不對。」薛媽媽不願意想起多年前的事情,而且風凝雲的身子也經不起這些個折騰。
風凝雲一閉眼,就仿佛看到那個女子張牙舞爪的樣子,心里頭隱隱有些不安,靠在薛媽媽的懷里說道︰「女乃娘,我也希望那件事情不是真的,可是現在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表明,那個算命的絕對沒有說錯,可是我想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老夫人的態度那麼奇怪,按說一個庶女怎麼配她給賜名,可是偏偏就給了名字,我懷疑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紫蘇的孩子,那紫蘇的孩子又弄到哪兒去了呢?這個小七真的不是紫蘇的孩子,那又會是誰的孩子呢?著像是一個大大的迷霧一下子罩住了自己,我不敢想,我怕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會給我的孩子帶來滅頂之災。」
薛媽媽知道風凝雲的分析的很對,可是此時此刻的自己還能說出什麼話呢?除了繼續往前走下去,還能怎麼樣?真不該讓七小姐回來的,勸慰的說︰「當年那個師傅說過,此女即便是極貴的命格,但是卻會受到險阻,沖不過去變回墜入萬丈深淵,而現在的七小姐不過時個小小的郡主,而且現在二皇子的死又和她有千絲萬縷的練習,她想要成為人上人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是不是,小姐,所以你千萬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
听完薛媽媽的話,風凝雲心里微微有一些放心,可是那顆壓在心間的石子不是那麼輕易的就能移開的。看著已經昏昏欲睡的風凝雲,薛媽媽的臉色也很奇怪,而司徒芝蘭已經三天沒有來看過自己的母親了,薛媽媽對于司徒芝蘭的這樣的行為,為風凝雲感到悲哀和不值,就是到這個時候,風凝雲還在為自己的女兒擔心,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老夫人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覺得身子好了很多,讓其他的所有人都離開,只留下莊媽媽在自己的臥室里蒼老的臉上不滿了皺紋,這次生病,精氣神也差了很多,神情有些悲涼的說︰「莊雲啊,我老了,身體大不如從前了,好多事情管不了了,管不了了。」
「老夫人說的什麼話,您啊,還不老,這個司徒家還指望著你,沒有你可就真的要倒了!不過七小姐確實一個好的,不管怎麼樣,每天都會來陪陪你,聊聊天,或者給你泡泡茶什麼的,真是有心了。」莊媽媽祥和的說。
「呵呵,老了,不能不服老啊,老大做的這件事情,我深知是為了什麼,可是他的行為讓我心寒,都說養兒防老,這是樣兒憂老啊!當年他一心想和名滿天下的丞相府的大小姐好,我不同意,道現在也還記恨我的吧!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誰又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呢?」老夫人知道之妙被請進宮去了,心里一陣不舒服,自然而然的和莊雲說起當年的一些事情來。
莊媽媽看老夫人的情緒有些低落,不由想起當年的寒門士子怎麼會被丞相府選為乘龍快婿?那中間的艱辛自己是陪著老夫人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的,後來沒有娶成,再後來娶了丞相府的二小姐,著對于一個寒門士子來說也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是老夫人為了這門婚事,在中間吃了多少虧,含了多少淚,大少爺一點也不清楚,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吃點苦,受點累又有什麼關系,當年要不是為了給他們排八字,也不會再那個大冬天的時候去相國寺,也許就不會差點命喪那里,好在有個好心的人經過救了她們,不然……想起這些,在看看老夫人的神情,自然是不願意提起。
「老夫人說的是,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啊就不要再操那份心就好,好好的頤養天年不好,總是操心這個,擔心那個的,什麼時候才能好好休息啊!」莊雲笑著說。
「不是我要想,只是最近糟心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你說說好好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著小七我就沒有看見她怎麼出過府,可是則麼就和二皇子的死有關了呢?」老夫人感嘆的說,大概是最近司徒之妙只要一有空就會來蒼柏園陪著聊天解悶什麼的,感情也一點一點的培養出來了。
「誰說不是呢?七小姐那麼溫柔賢淑的一個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怎麼就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呢?不過皇上沒有讓人來抓捕,是不是說皇上也是不相信的,這次叫她過去,不過時有其他的事情罷了。」莊媽媽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希望如此吧!這個孩子為什麼就那麼苦命呢?一出生就沒有親娘,然後又被遺棄在了平源老家,好不容易回來了,大兒媳婦又總是挑刺的,而且還……好不容易當了幾天的郡主,不至于被人看不起的時候,為什麼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等著及笄之後,找個人家好好的嫁了呢?而是遇見這樣的事情呢?」老夫人長吁短嘆的。
「不過至少七小姐還有老夫人的照拂不是嗎?當年要不是您,七小姐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啊,有老夫人的照拂一定會沒事的,您自己也要放寬心,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不過老夫人,這七小姐的身世難道就不告訴她嗎?著也過去了好多年了,您說七小姐會不會有所察覺啊?」莊媽媽心里有些打鼓的問。
「身世?我希望這是一個永遠的秘密,我們爺不知道她的生父是誰?難道告訴她之後然後讓她千里萬里的尋親嗎?也不知道那些親人還在不在?要是不在了,那不是還要傷心嗎?」老夫人心里有些抵觸的說。
看看老夫人的樣子,心里明白她的顧慮,可是七小姐在這個家的遭遇還真的讓人心寒,要是告訴她,她不是還可以去召喚走啊那些親人,也許能得到一份完整的親情呢?可是莊雲怎麼也開不了口勸慰老夫人,現在的老夫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有些一依賴這個七小姐了,這不七小姐才被皇帝叫走,心里就開始擔心了,可是卻不說出來,不然也不會拉著自己在這里閑話家常的等著。
莊雲心里清楚,七小姐應該是從什麼地方听說了一些事情,雖然不曾去問老夫人,可是還是明示暗示的問過自己好幾次,好幾次都差點搪塞不過去,不過七小姐雖然問,但是好像也不是那麼急切的樣子,不然真的開誠布公的問自己,那自己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呢?
老夫人說了好一會子的話,慢慢的開始有些困倦了,拉著莊雲的手,慢慢的睡著了。莊雲坐在床邊,看著老夫人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得主意。
知道老夫人完全熟睡之後,莊雲才抽出自己的手,輕輕的給老夫人掖了掖被子,將床幃緩緩的放下,然後才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此時三夫人夢蝶剛好過來,看著莊媽媽禮貌的笑笑,問道︰「老夫人睡著了?」
「是啊,才剛睡著,不放心七小姐,一直拉著奴婢在那里說話,實在是太累了,這才睡下了。三夫人這時候過來?可是三老爺有什麼事情或者吩咐?」莊雲氣勢很佩服這個三夫人的,年紀輕輕就這樣守著自己的丈夫,不管是膳食還是藥,都細心的照料,原本都以為三少爺和三夫人會沒有孩子的,沒有想到三夫人還是懷孕生下來之緣小姐,真是好心有好報啊。
夢蝶溫和的笑笑,對于這個在自己母親身邊的得力人,還是有幾分尊重的,笑著說道︰「我家夫君見今天小七沒有過去和他說話,就叫我來看看,是不是留在老夫人這里了。」
「三老爺還不知道吧,七小姐被皇上一道聖旨給宣走了,進宮去了,老夫人之前也是擔心,隨意才一直拉著奴婢敘話來著。」莊媽媽說。
夢蝶心里一緊,怎麼會這樣,臉色有些著急,語速有些快而緊張的問︰「是因為二皇子的事情嗎?可是之前那麼久不是都沒有人上門來的嗎?為什麼那麼突然?」
莊媽媽看到三夫人那樣著急,臉上的神色一點不是作假,心里嘆息道,這個家還是有人真心的關心著她的,笑著將之前和老夫人說過的話又和夢蝶說了一遍,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不要告訴三老爺了吧,他知道會著急的。」
「可是不告訴他不是更著急?我會把你告訴我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這樣他就不會著急了,對吧!」夢蝶說完匆匆忙忙回去了。莊雲看著夢蝶的背影,再一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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