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藥也采的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蘇清婉喜笑顏開的抹把汗,又掏出干淨的汗巾子遞給蘇靖山擦汗,蘇靖山憨笑著接過。
林子里總有些小動物在窸窸窣窣的,蘇清婉也不在意,采藥的時候手里拎著一根木棍,不時的敲打茂密的草叢,一是怕打草驚蛇,而也是怕遇到野獸,此時她正準備走了,卻听到灌木叢間響起響亮的叫聲,那聲音十分清晰,如滴水般的三音節哨音。
蘇靖山也听到了,面上不由的一喜,快步走到那發出灌木叢旁,拿木棍指著道,「妹妹你瞧,兩只禿尾巴羅鶉!」
蘇清婉凝神望去,不由的笑了,原來哥哥嘴里的禿尾巴羅鶉,是兩只肥肥大大的野生鵪鶉,正懶洋洋的窩在灌木叢里歇息。
蘇靖山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手腳麻利的抓住了那兩只鵪鶉,鵪鶉受驚,頓時發出刺耳的哨音,他可是個打獵的好手,抓兩只鵪鶉對他來說,可謂不費吹灰之力。
「妹妹,我抓住它們了!」蘇靖山興致勃勃,一手一只,倒拎著那兩只撲騰的鵪鶉,「可以到縣城里賣掉!這家伙好賣的很,賣些碎銀子,可以給妹妹你換些米糧。」
「不。」蘇清婉卻不這麼想,她眯了眼瞧著灌草叢的一窩小鵪鶉崽子,笑道,「哥哥你想,這兩只野生鵪鶉,賣掉了就沒有了,我打算把飼養起來。」
蘇清婉琢磨著,反正院子里那麼大的地方都是空的,也沒有飼養雞鴨,這送上門的美味野禽,她可不能放過,想到美味且營養豐富的鵪鶉肉和鵪鶉蛋,她就想流口水。
蘇靖山的眼楮頓時瞪大了,不解的問,「妹妹,你要養這些野羅鶉干啥?」
「當然是吃肉,還可以下蛋呢,哥哥你沒有吃過鵪鶉肉和鵪鶉蛋吧?那可不是一般的雞鴨魚肉可以比的,那叫一個鮮美!」蘇清婉喜滋滋的說著,彎下腰去,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那一窩嗷嗷直叫的小鵪鶉崽子。
「妹妹,這些野羅鶉這麼丑,能吃麼?只听說過縣城里拿來比斗的,還真沒听說過吃這個的!」蘇靖山低頭瞄瞄手里長得灰突突的兩只肥家伙,一臉的質疑。
「哥你老土了吧,這是禽類里的人參,是很好的滋補品,還有很高的藥用價值!」蘇清婉高興的解釋,也不管蘇靖山能不能明白。
「真的,妹妹你懂得真多。」蘇靖山英氣的眉頭揚了揚,笑笑道,「反正你說咋弄就咋弄,哥听你的。」
蘇清婉心里那個樂啊,這個時代,還沒有人開始發現鵪鶉的實用價值,所以野生鵪鶉還是很多很好抓的,偶爾有山里的村民們抓它們,也是賣給縣城的紈褲貴公子們,貴公子就會飼養好斗的鵪鶉,目的只為了賽斗和賽鳴,以供取樂,斗鶉已成了達官貴人之間的一種賭博方式,但實際上,鵪鶉的價值遠不止于此。
抓了鵪鶉後,蘇清婉和蘇靖山滿載而歸。
一會到院子里,蘇清婉就把東西放下,去隔壁的牧紹閑家接天天,走進隔壁院子,只見天天正在院子里的大水缸邊玩水,小臉上笑開了花,身上的新衣裳卻是淋得水嗒嗒的,牧紹閑則悠閑的在一邊的木質躺椅上翻看著一本書。
「喂,牧大少,你就是這麼給我帶兒子的!怎麼能給他玩水呢,瞧他這一身濕漉漉的。」蘇清婉不客氣的白了牧紹閑一眼,叉著腰,一把拉過天天,「天天,跟娘回家。」
「他喜歡玩,我有什麼法子。」牧紹閑無奈的攤攤手,放下書,支著下巴望著蘇清婉,唇角笑意濃濃。
「小孩子不能慣著不知道啊,真是給你氣死。」蘇清婉又一個白眼丟過去,蹲整理著天天凌亂的衣裳擺子,「不過還是多謝你替我照看他了。」
「你願意的話,我天天給你照顧著。」牧紹閑放下書,說的一本正經,薄薄的嘴角卻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咳咳……蘇家丫頭,你這是剛從外頭回來吧,一身的汗。」一個中年婦人頤指氣使的走了出來,擠出一臉褶子,轉身面無表情的對牧紹閑,「紹閑,還不去倒杯茶來。」
「噢。」牧紹閑懶懶應了一聲,合上書,轉身走回里屋去泡茶。
「不用客氣了大娘。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這就回去了。」蘇清婉客氣的笑了笑,拉著天天,腳底抹油就準備開溜。
她可不認為這個胡氏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印象中,胡氏一向都很反對他兒子牧紹閑和蘇清婉做朋友。
牧家有兩子,牧家長子牧紹林當了兵,常年不在家,而牧紹閑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秀才,這家里一文一武,在整個蘇溪村都是令村民們欽佩的,胡氏自覺兒子十分優秀,對兒子也一向管教的嚴格,但是一向听話孝順的兒子,對于和蘇清婉來往這件事兒上,卻是特別的執拗,讓胡氏覺得頗為頭疼。一個帶著孩子,行為不檢點的懶女人,有什麼資格做她牧家的媳婦呢?
「我說蘇家丫頭,你站住。」胡氏一臉刁難,冷冷的打量著蘇清婉,話中帶刺,「這天天是你兒子,你把他放到我家來,想圖個啥?」
「大娘你想岔了,你覺得我能有什麼意思?」蘇清婉眼眸鋒利如刀,語氣也強硬起來,「不過是我臨時有事,請阿閑幫我代為照看一會。」
「最好是這樣。」胡氏攏了攏一絲不苟的發髻,一邊的嘴角鄙夷的上翹,「你不要做人我家紹閑還要做人呢,要知道分寸。」
這女人,兒子都這麼大了,還老是和自己的寶貝兒子揪扯不清,這不是大大影響自己兒子的名聲嗎?眼看著兒子依舊不小了,也到了給他說門親事的時候,也不能給這個女人攪黃了。
蘇清婉氣極反笑,「分寸嗎?」好,她就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分寸。
「喂……別忘了明天的踏青。別睡過了啊懶丫頭。」
正巧牧紹閑端著一盞菊花熱茶走出來,蘇清婉立即貼上去,一改剛才的凶惡,語氣溫柔,笑顏如花。
「阿閑,多謝你幫我照看兒子,這是謝禮!」蘇清婉踮起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摟住他的脖子,「啵」一聲,重重的親在牧紹閑的右側臉頰上。
牧紹閑頓時呆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全身僵硬,俊顏上緩緩地爬上兩抹嫣紅。
「我走了,明天見不見不散。」親罷,蘇清婉頭一揚,挑釁的睨了胡氏一眼,轉眼又沒事人一樣,拉著天天從容的出了院子門,回眸笑道,「菊花茶就留給大娘喝吧,降火。」
「這,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氣,氣死我了!」胡氏氣的渾身發顫,使勁兒的錘著心窩子。
胡氏捶胸頓足了一會,一抬頭,見兒子還是呆呆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竟然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登時火氣騰地竄的更旺,「沒出息的東西!你倒是安慰安慰老娘啊!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娘給你找個好一萬倍的。」
牧紹閑回過神來,趕忙上前扶住胡氏,低沉微顫的聲音里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娘,好一萬倍的,也不是她。」
「你個蠢東西是要氣死我麼?村長家的閨女不比這個女人好一萬倍?!她是沒人要的破鞋!你想娶她,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
胡氏狠狠的一戳牧紹閑的腦門,痛心疾首的喊,「你好好想想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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