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用黑線?!」牙齒咬的‘咯咯’響,男人一臉鐵青。這女人是故意的,一定是!
「要求這麼高,去縣城里找裁縫店去補如何?」冷哼一聲,蘇清婉拉開衣櫃,得意洋洋的收起針線包,「本姑娘的手藝就只有這種程度!」
男人拎著那衣服看了半響,嫌棄的撇了撇嘴,「難看。」
「嫌棄倒也好辦,月兌下來便是。」蘇清婉一叉腰,狡黠一笑,「公子不介意光著身子的話。」
「……?!」男人薄唇勾起一絲狼狽。這個鄉村婦人,居然這般伶牙俐齒。
這一夜,蘇清婉有些失眠了,擁著被子輾轉發側,大睜著眼楮望著床頂的帳幔,眼前那張俊臉,在她面前無限放大,再放大,白天荒誕的想法,在腦子里揮之不去。
翻個身,瞧瞧身邊的兒子,在床榻的里頭,小小的身板睡得正香,淡淡的月光從窗子里投射進來,正好照亮了那張精致可愛的小包子臉,雖然才五歲,但是這臉的輪廓,這嬌女敕的小嘴,這眉宇間渾然天成的貴氣……
怎麼看,怎麼和另一個身影重合了起來。
不!該死的,一定是想多了。
腦子里那段模糊的回憶,又開始在腦子里上演,關鍵是,她記得那是一個客棧的房間,卻記不清那個男人的臉,只模糊記得,那男人的身材很好,模起來手感很棒……該死,當初的懶貨蘇清婉,為什麼要喝的醉醺醺的,導致最重要的一部分記憶,居然不清不楚的。
這麼一想,蘇清婉的臉莫名的紅了。
于是繼續折騰著,像條被晾在沙灘上缺水的魚似得,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最終迷糊的沉沉睡去了……
次日清晨,蘇清婉因為昨夜睡得晚,頭有些暈暈沉沉的,摟著被子翻滾,就是不想起來,然而……
在她面孔前方,那陰冷的氣息是怎麼回事?!絕對不是天天。
蘇清婉一個激靈,驀然睜開了眼楮,果然,那張導致她昨夜一夜沒睡好的冰山臉,正在距離她的小臉不到三寸的地方,定定的,冷冷的盯著她。
「你大白天的站在人家床頭,你作死啊!」蘇清婉陡然坐起,跳下床,抓著蓬亂的頭發,凶惡叫囂,「不作就不會死,懂?」
她的起床氣很嚴重,尤其是在一夜沒睡好,頂著兩個大大熊貓眼的時候!
「再吵就扭斷你的脖子。」男人不耐煩的一聲,眼神陰測測的。
「有本事就試試。」蘇清婉毫不畏懼,貼近他,梗了梗脖子。
黑影一閃,蘇清婉的脖子上,多了一雙陰冷有力的手,一絲幽冷的寒意襲來,「動一動,就捏碎你的喉。」
「動一動,就叫你斷子絕孫!」蘇清婉清冷絕麗的小臉上,劃過一抹詭異的冷笑。
男人的俊臉僵住,不知何時,蘇清婉的手已經伸到了他的胯下,在她的指尖,是一根閃著幽藍色鋒芒的毒針!男人忽然覺得下面有點陰嗖嗖的。
這女人,不止是只母老虎,還是只狡猾的狐狸!
「知道這上面淬的是什麼毒嗎?是見血封喉,據說能讓人」七上八下九倒地「,我一直都很好奇,這種奇毒是否真那麼有效,又舍不得拿我的狗狗雞鴨啥的做實驗。今天終于找到個拿來開刀的人。」蘇清婉笑眯眯的,一臉愉快,仿佛在說今天中午吃什麼。
「女人,你贏了。」有力的手指緩緩松開了蘇清婉,男人臉上籠罩上一層黑氣。
他太小看了她!
這什麼女人,睡覺還帶著淬毒的針?也不怕不小心把自己扎死……
「不想蛋疼的話,就該對你的救命恩人客氣點兒。」蘇清婉笑的優雅促狹,若無其事的收針,「姐可不是不講道理的殺人狂。」
見血封喉這種箭毒木,是蘇清婉一次采藥時偶然發現的,便小心翼翼的收集了它的毒汁帶回來,這種毒液,可讓中毒者心髒麻痹,血管封閉,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
蘇清婉尤其喜歡它毒辣辣的名稱--見血封喉。
「說,你大早上的潛入姐的房間,有何貴干?」蘇清婉攬過鏡子,照了照,嘴里淡淡問道。
糟!果然有黑眼圈,等會得切兩片生土豆片敷一敷,女人就要靠保養啊。
「我有預感,那伙人應該還在附近。」男人臉色凝肅起來,眼眸里殺氣流動。那些人肯定還會來,危險和陰謀的氣息,他已經嗅到了。
「你不是會武功嗎?看你剛才的身手,應該沒那麼容易死。」蘇清婉揶揄的白了男人一眼,聲音卻是無比冷靜,「你藏好養傷,不要出這屋子,我一會子去打探一下村子外圍的情況。」
這男人,受傷的時候都能有這等身手,蘇清婉心里其實也很訝異。
中午的時候,蘇清婉急匆匆的從外頭回來。
一推開屋門,就看到了隱在門後,門神一樣的陰沉男人,他的手里,還緊緊握著一把寶石閃耀的鋒利匕首。
「匕首不錯。」蘇清婉嘿嘿一笑,目光黏在了那把匕首上,伸手就要模。
那匕首把上,瓖嵌的五光十色的寶石,成色極好,若是摳下來賣了,一定值不少錢……肯定比自己的小金庫都要多,想想就興奮!
男人目光一凜,立即收了匕首,插入匕首封套,塞在腰後的寬腰帶里。
這女人眼楮忒毒,一眼就相中了這把七星匕首,這可是排名天下第一的匕首,是當年南梵國進貢給大曌皇帝,表示臣服的貢品,天下多少練武之人,對這把吹毛斷發的匕首趨之如騖。
現在,也是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不能再被這狡猾的女人陰走。
「小氣!」蘇清婉白了男人一眼,不悅的直直走開,嘴里嘟囔著,「還有沒有點兒紳士風度了。」
男人一把攔住蘇清婉,聲音沉沉,「情況怎麼樣?」
「不妙。」蘇清婉冷哼了一聲,眸色卻也凝重起來,推開男人,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潤嗓子,「听人說,凡是進出蘇溪村的道路口,都重重設了崗哨,有一群官府的官兵在那守著,進出的村民都要嚴格盤查,才會放行。」
男人的臉沉了沉,眼眸復雜起來。
過了半響,男人終于出聲,「為什麼不問,我是什麼人?」
「哈。」蘇清婉悠閑的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難得糊涂,不是嗎?」
男人靜靜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眼里迸出欣賞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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