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 第一章 琢玉

作者 ︰ 染小漠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女孩匆忙地在街上跑,不小心踢到了一個乞丐的碗,碗中的錢幣散落一地,女孩有些驚慌,連忙說著對不起,幫著撿錢。『**言*情**』

「……」身上髒兮兮的乞丐本來想說什麼,張了張嘴,並沒有出聲,只是看著女孩撿錢的樣子,笑了笑,手里似乎抓著什麼東西,沒有松開,反而又攥得緊了些。

「對不起哦……」女孩還在說著對不起,只是她看了一眼乞丐便再也不敢看了……

乞丐臉上有很多傷疤……

乞丐看見女孩的異樣,便用衣服遮了遮臉,低著頭,出神地看著自己的手,張了嘴,終于出了聲音,蒼涼且沙啞,讓人很難分辨他在說什麼︰「沒……沒關系。」

「……再見!」在乞丐面前,女孩一會兒都呆不下去了,說了聲再見便要走了。乞丐抓住了她,依舊低著頭,女孩看著他,想到也許這個乞丐是想討些錢來,便遞給他了十塊。

女孩以為這樣子他就會放手了,但是他沒有。「謝謝。」他這樣說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心想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叫女孩姑娘……「我叫廿茶。」她朝乞丐笑笑說道。

「廿茶……」

沒人注意到,乞丐已經松開了緊緊攥著的手,露出了一個無比精致的玉雕人,只是玉雕人的臉已經被劃得看不清了……

沒有人注意到,在廿茶走後,乞丐默默地擦掉了剛留下的滾燙的淚水。

也沒有人注意到,那個玉雕竟也滑下了一滴淚……

……——

「喂,老頭,」一個無比精致小女圭女圭用著一個頑童的語氣與一個穿著一襲白袍,手里拿著雕刻刀小心翼翼地磨著圓潤的玉的老人說話,「你是誰啊?」

「你不介意的話我就是你老爹。」老人說道。

「爹是什麼?」小女圭女圭問道。

「就是……就是創造你的人嘛。」老人很不滿他在旁邊嘰嘰喳喳的。

「那我才不要叫你爹呢,我就叫你老頭兒算了……」小女圭女圭奪過老人的雕刻刀,沖他做了個鬼臉。

「真沒禮貌,我可是有名字的……對了,你還沒有名字呢,叫你什麼好呢?」老人看著那小女圭女圭,思索著,「叫琢玉吧,琢玉怎麼樣?」老人看起來很滿意這個名字,說道。

「隨便你啦,名字都無所謂了。」小女圭女圭把玩著那把雕刻刀,很是喜歡。

「琢玉!」老人叫了聲這名字,然後氣憤的奪過雕刻刀,「你拿雕刻刀能做什麼?」

「玩啊。」琢玉天真道。

「這哪是用來玩的!」老人生氣了,突然轉念一想,「玉啊,要不要跟我學雕刻呢?繼承我的衣缽也好,至少有口飯吃,只是……」老人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琢玉沒怎麼想理會他,隨口道︰「繼承什麼衣缽,能玩刀嗎?」琢玉一心就只念在那小刀上了,挪不開心思了。琢玉趁那老頭子沒注意的時候又把雕刻刀搶了過來。

「誒誒別鬧了!知不知道雕刻刀很危險的啊!」老人一下子反應過來,吼道。可是,他這一吼反倒讓琢玉嚇壞了,一個不小心,雕刻刀就劃傷了自己的手。

沒有血流出來。

或者說,連傷口也沒有。

「這就是你說的危險?」琢玉看著雕刻刀,不滿道。

老人不知道為什麼,便找借口糊弄道︰「這個是雕刻刀雕玉用的,怎麼能玩!快給我!嘶……」老人和琢玉爭搶雕刻刀的時候,琢玉的胡亂揮舞不小心誤傷了老人。

老人的手指被劃開了道口子,血止不住地流。

血沾在了琢玉身上,像是蒸了般,絲毫沒留下污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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