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娥的心在隱隱作痛，她覺得這有些不像自己了。想完過後又笑了笑。最初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寐娥想起了千面說的話，自己已經不完美了。不光是千面，就連寐娥都想把自己毀掉。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可以許願，你可以向我要可以殺掉我的能力，」寐娥說道，「現在你想好了嗎？」
「你就這麼想死？」琢玉看向她。
「是的，」寐娥說道，「我已經累了，我已經活了很久了，我也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琢玉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些什麼。明明這麼想殺了她。
「你不想殺了我嗎？」寐娥問道。
「想過，但是我做不到，」琢玉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對你還抱有僥幸。我一直在想，殺掉末聞父母的會不會不是你而是我弄錯了，天下紅衣女子這麼多，不在你一個。」
「我在想，末聞的死和你會不會沒有關系，畢竟，誰都不知道那匹馬會沖過來。」
「我還在想，教唆顧樺殺掉我的會不會也不是你，或許是你的哪個仇家想要栽贓你。」
「我真覺得我有些天真，心里居然還為你開月兌，這或許也是我下不去手的原因。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什麼事情都不願解釋，把屎盆子都往自己頭上扣，但是我想，可能是我不足夠信任你，而你覺得即使對我說了我也不會相信。」
「就像上次你說的，我不能夠相信你一下，哪怕一點。但是可笑的是，不相信你的我，卻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我捫心自問，我是很恨你，我確實對你心存芥蒂，但是我卻不想殺了你，我不是一個真正的人，這一點我早就知道，我是一枚玉雕，我雖然有心，但是卻有太多我不知道的東西，我不知道的情感。所以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種矛盾的心理。」
「你真是越來越像人了啊，琢玉……」寐娥打斷琢玉的話，說道。
「但是我還沒有成為真正的人，所以在我沒有成為真正的人之前，我不希望這時候的我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琢玉抿了抿嘴，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寐娥笑了，「等你成為真正的人了以後，開始對我恨之入骨的時候，你可以選擇來殺了我。」
或者，也可以，選擇原諒我。
我在想些什麼呢……這怎麼可能……
寐娥自嘲般笑笑，跳到了樹丫上，靠著樹干躺著。綠色的衣服與樹葉融為一體，格外亮眼。
寐娥又下了山，不知怎的，上山來的時候帶上來了幾座「書山」，琢玉一臉好奇，翻開一本看看，卻發現自己只字不識。
「我教你寫字吧，」寐娥一邊翻著書，一邊說道，「一個字都不認識的話會被人取笑的。」
琢玉沒說話，寐娥當他默認了。
人的學習能力很強，但是琢玉的天賦卻更高。人的天資聰慧，可是卻只在少兒時才會記住更多東西，而琢玉學習能力卻比他人少兒時的學習能力更加強悍。
寐娥在心里暗暗夸贊這琢玉天生就是當書生的料。
琢玉花了三年時間飽讀詩書，而寐娥便是每天早上帶那麼一些書然後下午的時光便在二人的讀書中過去了。
後來寐娥開始教琢玉巫術，琢玉當然不樂意，但是寐娥卻用了了不少心思讓他沒辦法拒絕。
真是的，搞得好像以後都再也見不到了的樣子，真是盡心盡力呢。寐娥在心底把自己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時光過得很快，但是琢玉根本不會留戀。
他只想，待到他轉世之日，自己只要好好守在他身邊，不去打擾他的生活，這樣就好了。琢玉已經不想再受到傷害了。
轉世這一天來得很快，琢玉不再等寐娥帶書回來便急匆匆地下山。
下山的路上踫到寐娥，琢玉停頓了一下，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寐娥有些失落，在他身後說著︰「琢玉，拜托你一件事情好嗎？」
「什麼事。」琢玉說道。
「下一次上山可不可以，不要問我為什麼……」
琢玉沉默了，繼續走著，在山腳之下，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聲音說道︰「這怎麼可能……」——
震驚，沒想到玉雕這麼快就過審核了還想休息幾天來著……
小漠本來三天之內不更的現在改變注意了每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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