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小姐沒有什麼事兒。『**言*情**』」醫生推推他的眼鏡,看著昏睡的千葉,「只是氣涌上胸中,郁結在心。又睡在地板上,著了涼。吃點開的藥就基本沒什麼事了。」
听到此處,司馬管家和顏艾草明顯松了一口氣。
「那這幾天需要注意一些什麼嗎?」問這話的是顏艾草。說完話的那一瞬間,兩道目光同時向她射來。她目光一滯。
所謂關心則亂,顏艾草這會兒明顯說錯了話。
在看到醫生和司馬管家略帶詫異的眼神中,顏艾草被看得緊張,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剛說的什麼話,顏艾草真想打嘴巴,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她眼神有些黯淡,也是,千葉可是未來的顧氏繼承人,繼承人啊,還用的著自己這個外姓人的‘假好心’嗎?
她蠕動了嘴唇,剛想說什麼。
「這個的話,我會在等會兒交代司馬管家的。」醫生插口,「千葉小姐可真幸福呢?有這麼多人的關心。」
顏艾草不說話,抿著唇盯著醫生。那名醫生被盯的頭皮麻,也不好意思問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氣氛僵持著……
司馬管家微笑開口,「先生,謝謝您為我家小姐的診治,司馬感激不盡。」
「沒什麼…沒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
司馬管家又與那名醫生客套了許久,最後司馬管家決定送那名醫生下樓,兩人交談不甚愉快。
轉頭,顏艾草替千葉蓋好了她因為翻身撂下的被子。
她不禁要感嘆,這個司馬管家還真是很會說話了,很會客套,也很懂事。難怪顧老爺會信任他,讓他替顧老爺去照顧千葉,輔佐千葉。只不過,人的生命…終究有限啊!
她溫柔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昏睡的千葉,撫著千葉的臉。
千葉,希望今天,不是你幸福的永遠終結。
黑夜中,一片寧靜,所有東西都像睡著了似的,沒有生命力,落下的只是人的寂靜與黑夜的可怕。
汽車的引擎的動在黑夜中尤為刺耳……
「司馬管家,再見!」汽車的車窗降下,露出的是剛剛那名醫生的臉。
司馬管家敬了一個英國紳士的禮儀,聲音很莊重,感覺要與黑夜要融為一體,「再見。祝您一夜好夢。」標準的四十五度笑容又出現在他的臉上。
他們一直在大門口守著,直到汽車消失在夜幕中。
司馬管家走向大堂,小露跟在他的身後。
「司馬管……我……」小露剛想說些什麼,放在司馬管家的口袋的電話響了起來。
「對不起。」司馬管家右手打斷小露的話語,接听了電話。小露很守禮的呆在司馬管家的身邊。
電話掛斷,若不是司馬管家定力好,那他真要暈倒在這里,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過還好,這個‘波’起的還是讓他蠻安心的。雖然那個人還不能很確定,但只要有直系親屬的關系就好了很多。
「對了,小露,你想問什麼?」
小露雙手按著心房,「沒…沒什麼。」
兩人一起走進大堂。
就看見一個女/僕莽莽撞撞的從旋轉大樓跑了下來。看著她,小露心里捏了一把汗。這個難道是個新人,還沒看過‘顧氏女/僕一百八十條’嗎?果然一看司馬管家秀氣的眉毛擰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的跑下來。不知道一點兒規矩嗎?」
女/僕似乎是高興的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顧氏的規矩。她臉紅撲撲的止不住興奮,突然被司馬管家一教訓,仿佛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對…對不起。」
司馬管家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
「生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听到司馬管家的問話,那名女/僕立刻將自己所知道全部透露出來——「是…是因為……」
還沒說完,旋轉大樓上走下一位少女,「司馬管家!」
這人正是千葉,她由顏艾草扶著,即使穿著白色的睡衣,即使面容病態,還是如同一位高貴的公主。
「小姐…小姐,她醒了。」女僕下意識說完。
沒錯,這個好消息就是,千葉她醒了。
司馬管家的瞳孔猛然伸縮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正常,莊嚴開口道,「千葉小姐,這麼晚了,您身體又不舒服,怎麼這會兒還下了樓,請您趕緊回房間休息吧。」
千葉病態的咳嗽了一下,「還真是謝謝司馬管家的關心呢。」她抬頭看著一臉莊重的司馬管家,不禁微笑,「我想,我是有事情需要請教司馬管家,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答復。」
「當然,小姐有什麼問題,我都會一一答復的。」
千葉抿唇一笑。
「艾草,麻煩扶我到書房去吧。」
顏艾草目光一滯,「千葉,你……?」
「你可以放心,我沒有事。」她說。
顏艾草將千葉扶到書房,跟隨的還有身後的司馬管家。
千葉坐在椅子上,扶著自己的額頭,「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你早點回去吧。這都一天了,你又不是鐵做的,早點回顏家休息吧。」
顏艾草瞳孔張大,黯然低下頭,「我知道了。」
「千葉,再見!」
說完便獨自離去。她沒有等千葉說完。千葉也沒有跟他說再見。
離開別墅的顏艾草由顧氏的車輛接送。她捂著眼楮,淚水流淌出來了。
千葉…千葉…
她果然是在趕她,果然是要一個人獨自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