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轉換真快。張銘月復誹了下。但是還是組織了下語言,快速地說了下他這邊的情況︰
「早上出發後,我們開著車帶著村民還有空水桶下山了。到村里後就開始收集雪水。因為一直在外面又不停地彎腰收集雪,真是又冷又累啊!你們真是想不到什麼滋味,要非得形容下麼,四個字——難以形容。」
這時,藺蘭連連點頭,滿是認同。她現在想起今天就想哭,從來沒有體驗過那樣的滋味,以前在電視看到的挑戰極限什麼的,簡直弱爆了。
張銘接著說︰「後來,就遇到了村里的人。我們才知道村長在下雪第一天就走了,但是沒帶多少人。剩下的人,村長只扔給每家一袋糧食,就把他們拋棄了。可是沒有水,他們只能喝雪水,極少數幸運的喝了雪水也覺醒異能了。但是大部分都出現了喪尸征兆,意識還在的時候,就被親朋給殺了。後來有一個人有水異能了,其他人才能活下來。」
張錦听到這里,覺得一陣恍惚。她不停地告訴自己我不是英雄做不來英雄我也不是聖母我顧不了那麼多我只想保護家人平平安安。可是心底還是有個聲音冒出來,張錦,你是間接的劊子手,這些人本不用死的,你有能力相救的,什麼時候你已經這麼冷漠?
張錦掙扎一番,還是做出決定︰「銘哥,明天再下山一趟,把村民都安置上山吧。」張錦決定及時把村民接來,如果有一天,她也處在困境,肯定是希望能有人拉她一把的。
張銘其實今天已經把人安置到南溝了,但他也有隱隱的擔心,怕張錦不肯。因為他心里還是清楚的,末世後他們能活的這麼舒服,全靠張錦。而這個堂妹雖然人和溫和,可從小到大都有個毛病,不愛管別家閑事。現在听到張錦主動提出,語調都輕快了幾分︰「我已經把人帶上來了。不過沒和我們住一起。以紅旗渠為界限,我們住在後山,他們在前山。」
張錦听到村民已經在南溝,心里的愧疚感也減輕了不少。她思考了下,問張銘︰「山下村民都搬來了吧?大概有多少人?後山我做了大致估算,應該差不多200人。」
張銘皺眉,這是他的失職,人口統計確實重要。他想了下,開口說︰「那這樣吧。我們一會兒做個簡單的人口統計表,我們留一份,各家自己留一份。明天你帶著小風把後山挨家登記一遍。我帶著小蘭把前山都統計下來。同時說明,以後南溝再住進人,要報備。」
「去哪里報備?來我們院子嗎?而且給各家留的,差不多就相當于我們南溝的戶口本了吧,總得有點特殊標記吧。」張睿問。
張錦早就有這個想法,很快說︰「隔壁院子改為辦事處。戶口本麼,我們現在沒那個條件,只能一切從簡。每家那份,最後就寫上我們的簽名好了。前山銘哥你簽,後山我簽。等以後再更換吧。還有門牌號也得弄,山上窯洞都沒門牌號。明天誰再去村里把各家門牌號摘下來挪到南溝。」
藺杰也出聲︰「那統計工作就要後挪,有了門牌號,再統計也不遲。」
張銘剛想說自己去摘門牌號,忽然愣住,敲了下自己腦袋,才說︰「為什麼非要我們去摘呢?我們為什麼要事事自己做呢?門牌號完全可以讓村民去摘,我們提供酬勞就行。畢竟,前山的人沒吃的,就是不做事,我們也要提供食物給他們的。讓他們養成不勞而獲的習慣可不行。」
張錦也跟著一愣,看來小農思想太根深蒂固了。還好發現的早,要不這樣繼續下去,就錯的太離譜了。張錦想到按她的想法進行下去,事事躬親,累死累活,可不是打算自家養著全村的前奏嗎?她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因為昏暗的燈火,誰也沒發現張錦的不對勁,張銘還在繼續說著︰「後山的村民是自己搬來的,糧食暫時不缺。可前山的人基本是沒水沒糧。明天我就帶著大喇叭過去,讓他們去山下收集門牌號,收集完,每人可以領3個窩窩頭,一碗水。」
張錦很快調整過來,也說道︰「領取的時候,也可以跟他們說,以後還會雇佣他們,總不會讓他們沒飯吃,穩定人心也很重要。另外,以前是我想叉了,所以南溝收集雪水,我們就不參與了。」
張銘點頭應答︰「行,我會注意。那沒什麼了吧?」
張錦想了想,好像是沒什麼了。她剛想說散了吧,就听到張睿在問︰︰「那我們明天做什麼?」
張錦張口就答︰「我們明天……」然後卡住了。她本來的計劃是想帶領眾人去鎮上清掃學校喪尸。可听了賈淵的說法,鎮上現在並不適合去,很容易遭到洪水鎮人的暗算。她再度拿出之前做記錄的本子,翻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有了!她眼楮一亮,書店!
張錦想到了,就開口了︰「明天,我們把今天在書店收集到的書籍整理下,就在議事廳里,做一個圖書角好了。等以後書籍多了,可以專門騰出一間窯洞來做書屋。」
「好!」藺蘭張丹張莉都歡呼。
張銘看著一群人熱火朝天地討論,有點不理解。他覺得現在弄圖書角有點多余,現在除了依舊天真浪漫的這幾個小妹,誰還有心思看書呢?可他哪里知道,張錦早把主意打到他老婆高小娟身上了。高小娟是師大畢業,之前的工作是小學老師。張錦覺得讓她來管理圖書角再合適不過了。
張銘等了又等,好容易瞅到個插話的空子,連忙問︰「是不是沒別的事情了?要是沒事我就先撤了。」
張錦揮揮手,「銘哥晚安。」
「小娟,我們回去了!」張銘招呼媳婦一起走。
「你先回去。這圖書角以後歸我管,我們還沒商量完呢。」高小娟頭都不轉一下。張銘想,果然被他猜中了,圖書角就不是好玩意,還沒開起來呢,媳婦都不理他了!他氣呼呼地一個人離開了。
幾個男的也都起身離開,實在听不下去了。他們覺得開圖書角很好,明天把書架支起來,書擺好就完成了。可是听听這幾個女的都說的是什麼!書架要整齊,可是要有不規則美,左上角要弄個蝴蝶結,右上角要擺盆栽啊,還得立個小黑板,弄每日畫報啊等等……
最後,張錦幾人都是打著哈欠從議事廳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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