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除了遠處傳來的蟲鳴聲與風吹樹葉響起的沙沙聲,再無其他動靜。
申維和就在這樣一片寂寥中,坐在篝火前,迎來了黎明,也迎來了上前搭話的大胡子。
大胡子還是標志性地說話前先大笑︰「哈哈,早啊。兄弟守了一夜嗎?哎喲,那真是太辛苦了。兄弟,我是說真的,我們同行吧,這樣今天晚上就不用兄弟親自守夜了,我們這邊守著就行。」
申維和只掃了他一眼,便收回眼神。
「靠,大早上你這麼大聲是想死麼,敢打擾老子睡覺,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申維平掀開帳篷一角,露出迷蒙蒙,連眼楮都睜不開的臉,怒氣沖沖地朝大胡子吼了一句。
「呵,好困。」楊少宇這時也在被窩中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楮。他起身後,搖搖頭,清醒過來後就刺了申維平一句,「某人不是守夜麼,本來不就該醒著的嗎?」
申維平這才想起,後半夜確實是他守夜,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
「咳,我替維平守了。」申維和在外接話。
申維平都不思考下維和為什麼撒謊,立刻得意回話︰「哼,我哥替我守夜了,我高興睡覺,管得著麼。」
大胡子豎起耳朵听著幾人聊天,希望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可惜都是些廢話。
他們說話的時間,陳安平,楊澤宇,張紅星都陸續醒了過來。楊澤宇洗漱回來後,看到楊少宇人還在被窩,姿勢都沒變一個,皺著眉頭訓他︰「你還不起來,等下就要出發了。」
出發?大胡子听到這話,看向他們那邊還靜悄悄毫無動靜的營地,扭身就回去叫人。
「少宇,抓緊時間,大胡子走了。」申維和在外飄來一句。
「好 。」楊少宇一個打滾,人便起身,轉瞬間,已經離開帳篷去解決個人問題,不到五分鐘,人已經回來了。跟著楊少宇出去的申維平也迅速返回。
這段時間,申維和幾人也動作利落地收拾好了帳篷等物品。楊少宇他們回來後,車子已經是發動狀態。他倆上車後,申維和便啟動車子離開。
「快快快!都他媽給老子加快速度!馬上出發!」大胡子看著出發的申維和等人,一臉焦急,加緊催促己方人馬行動。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大胡子的隊伍也終于出發,加快速度尋找申維和他們的車子。
兩天後。
「陰魂不散。」楊少宇看著還緊跟在他們後面的車隊惱怒不已。
「死纏爛打!」申維平跟著說了個詞。
「不懷好意。」楊少宇再次蹦出一個成語。
「圖謀不軌!」申維平繼續接。
「呵呵,」陳安平不由失笑,對他們說,「你們也不要把人想得太壞。這兩天相處下來,我覺得他們人很好啊。對我們挺熱心,也挺舍得。我們省了不少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楊少宇不給面子,又回了一句。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申維平這次想了一會兒,才接上。
楊少宇斜睨申維平一眼︰「就這水平?少說兩句吧,對方是黃鼠狼,我們是什麼?沒腦子。」
「我也想到了這句,有本事你重新想一句!」申維平萬分不服。
「有所予,必有所圖。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楊少宇涼涼說出兩句,沒再對申維平說什麼,但是眼楮里的鄙夷卻完全不加掩飾。
申維平臉漲得通紅,可卻支支吾吾想不出反駁的話。
陳安平見狀連忙打圓場︰「好了,開幾句玩笑就行了。維和,要不,我們在到達張村前,就跟他們暫時合作吧。根據這兩天觀察,這隊人應該還算可靠。」
「想都別想。」楊少宇堅決說道,還同時在胸前比了個大叉。
申維和沉默開車,沒有回應。
張紅星听到合作的提議後,心便不由揪了起來,他想反對,但又覺得他人微言輕。一番猶豫之後,他還是提出了他的看法,雖然聲音有些怯懦︰「我,我覺得不要合作吧。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弄到這樣悲慘的地步,就是因為貿然跟人合作的原因。希望我這個活生生的例子,讓你們引以為戒。」
听到張紅星的話,陳安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車內再次一片安靜。只余楊少宇一人頻頻望著車後方。
申維平看不下去了,說道︰「干脆我們停車,讓他們先走,看到時候他們怎麼跟著我們。」
楊少宇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申維平,就開口回他︰「傻了吧唧的,這路能走快麼?真要讓他們先走,就成了我們厚臉皮跟在他們後面了。」
「那你說怎麼辦?前後都不行,你當你能隱身啊!」申維平被楊少宇連番幾次打擊,火氣也上來了。
「澤宇哥,換你來車。」申維和將車停到路邊,不出意料,他停下後,身後的車隊也跟著降速了。
「安平,等會兒吃午飯時,他們肯定會湊上來,到時候你適當透些消息給他們。紅星,一會兒需要你扮演一個角色。維平你可以適當煽風點火。少宇你,不想看到他們就在車上呆著。」申維和拿著一張地圖,招呼幾人湊在一起,過了一會兒後,申維平和楊少宇興奮地坐回座位。紅星也滿是激動。陳安平顯得有些為難,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哈哈,幾位上午過得好吧?」他們張羅午飯時,大胡子和眼鏡男準時出現在幾人身邊。
幾人都愛理不理。陳安平則報以微笑︰「嗯,還不錯,你們呢?」
「哈哈,當然很好。我帶來了午餐肉罐頭,午飯給兄弟幾個加加餐。」大胡子這次手里又拎了吃的。
「謝謝。」陳安平直接伸手接過,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他知道怎麼拒絕也是無效的,索性不客套了。但是罐頭他們也沒吃,只是在借口回車中拿工具時,順手掉包而已。
這頓午餐,陳安平隱約讓大胡子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比如他們六人家境不差,末世前剛剛大學畢業。末世後,覺得呆在一個地方沒有意思,所以不顧家人強烈反對,決定四處游歷。
他們幾人只有陳安平有水異能,申維平有火異能。其他幾人都只是會點拳腳功夫。
眼鏡男听到他們說異能後,眼中閃了下,隨意地問︰「你們多大了啊?」
這個早有準備,陳安平速度回答︰「我上學早,屬鼠的,剛19。他比我大,維平你多大?」
「我94的,屬狗,21了。」申維平嘴里咬著午餐肉,含糊不清地回。
眼鏡男這才放心。
再次上路一個多小時後,到了他們計劃的第二階段。申維和他們的車子在一個岔路口停下。
幾人都下車站在路邊,等待第二場戲上映。
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