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的車昨天壞了送去修還沒送回來,他剛談完一單生意,出了酒店也不想打車就慢慢地朝前方走著,到一街角轉彎處听到有打斗的聲音,他快速向前走,到街口的巷子就看見一名帶著厚重眼鏡,長相清秀斯文的少年被幾個混混廝打。
少年躺在地上弓著身子,用一只手緊緊地捂住牛仔褲右邊的褲兜,表情有些痛苦。
一個染著黃發的年輕男子一腳踹在少年的背上,嘴里放著狠話︰「識趣的就把錢交出來,不然就打到你拿出來為止」
少年鏡面下的眼楮微微泛紅,沒有做聲,牙齒緊咬著嘴唇,手還是緊緊的抓著牛仔褲的褲兜,黃毛見少年還不識趣,又提起腳準備再給少年肚子上一腳,剛要踢到少年,身子就被人從後面踢飛。
「 」黃毛被踢倒狠狠地砸在了旁邊的牆上。
其他幾人見突然出現的高大冷峻男人把黃毛踢翻在地,嘴里罵了幾句就一起揮著拳頭朝男人揮了上去,只是沒想到才幾分鐘,五個混混就被男人全部踢翻在地,捂著肚子不停地求饒。
李杰今天剛結算了發傳單的工資,就在廣場上被這幾個混混瞄上了,走到這一條街後就被幾人拖到巷子里毆打讓他交出那五百塊。
這是他下個月的生活費,他不願意交就緊緊的捂著裝錢的牛仔褲褲袋,幾個混混就不停的毆打他,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將那幾個混混全部踹倒在地,他心里隱隱泛起一絲委屈,看著男人高大的身材,他心里突然冒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
「你沒事吧」杜宇用手將少年扶起帶著一絲關心的語氣問道。
他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是看著少年帶著倔強神色微微泛紅的眼楮,他就忍不住出手了。
李杰嘴角強撐起一個笑容,感激的說道︰「我沒事,謝謝你」
「走,去醫院」杜宇見少年額頭邊泛起一層薄薄的冷汗,皺了皺眉頭說道。
李杰連忙搖了搖頭,去醫院又要一筆錢,「沒事,我回去擦點藥就好了」
「我說去醫院」杜宇一向強勢慣了,看著少年忍著疼痛硬撐的笑容,他的心一下柔軟了許多,不顧少年的反對,就硬拉著少年出了街口打了一張車直奔醫院。
看著兩人離開,幾個混混才慢慢撐著站起來,黃毛吐了一口口水罵道︰「他/媽的,真晦氣」
李杰無奈的被英俊男人拉著到醫院做了一遍檢查,他心里想著完了,這五百塊沒被搶去,不知道夠不夠醫藥費,臉上露出一抹沮喪,這可是他一個月做兼職辛苦賺的生活費啊!
杜宇拿著檢驗結果松了一口氣,上面顯示少年並沒有什麼內傷,只是皮外傷,右手有些月兌臼。
醫生幫李杰接好月兌臼的右手,又開了些消炎藥和擦外傷的藥就告訴兩人沒事可以走了。
杜宇讓李杰坐在就診室外面的椅子上等他,沒多會他手里就拎著一包藥挨著李杰坐下。
「這是你的藥,用藥說明我讓護士都寫在藥盒上了」杜宇將藥袋遞給李杰說道。
李杰心里有些感動,這是他來這個城市那麼久第一個遇上的好人,不但救了自己,還帶他看病拿藥。
他接過藥袋笑著對杜宇說︰「謝謝你,請問總共花費了多少錢?」
「這里是發票你自己看吧」杜宇將發票遞給李杰。
李杰接過發票一加,頓時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竟然是八百多塊,他身上連才發的工資加起來才六百多點。
他有些羞澀的對著杜宇說︰「對不起,我身上的錢不夠這些醫藥費,我這里有六百元,我先給你,剩下的你能不能留給我一個電話號碼,我回宿舍拿到錢以後再給你送去」
杜宇看著少年樸素的穿著,那一只手緊拽著的牛仔褲已經洗的泛白,之前在車上他听少年訴說了事發經過,知道這點錢還是少年這個月打工賺來的,他根本就沒想要少年擔負這筆醫藥費,畢竟是他硬拉著少年來醫院的,只是從他的觀察中,發現少年的自尊心很強,所以才沒直接拒絕少年看發票。
「你會做飯和做家務嗎?」杜宇突然想起自己準備找個保姆定時為他做晚餐,如果少年可以勝任,他倒是可以給少年一個機會。
李杰點點頭,做家務對于他來說是很熟練的事情,「會的」
「那就好,我本來想請一個保姆專門幫我做晚餐和打掃家里衛生,我听說你在勤工儉學,如果你會做飯不如就來幫我吧,包晚餐一頓,每個月工資兩千怎麼樣?」杜宇想著工資給太高怕少年誤會他,如果少年做得好,他可以再慢慢地給他加工資。
李杰一听臉上露出一抹欣喜,做飯他還是比較拿手的,只是做每天的晚飯他也有時間,而且一個月兩千元比他做家教和發傳單加起來還多七百元。
「好啊!那醫藥費剩下的兩百我能不能用以後的工錢抵扣?」李杰說完就朝之前一直緊捂著的那個牛仔褲兜里掏出六百元遞給杜宇。
杜宇沒有接錢,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八百都在你以後的工資里扣吧,省的麻煩」
「那行,謝謝你,請問先生貴姓,我叫李杰」李杰將錢裝進口袋,他確實很需要這筆錢,突然想起來還不知道這位恩人的姓名,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杜宇看著少年有些微紅羞澀的臉,覺得很有趣,「我叫杜宇,以後你就叫我杜哥,走吧」
「好」李杰也跟著杜宇站起來朝醫院的大門走去。
當天杜宇給李杰留了一個手機號碼,告訴他傷好了後再給他打電話,幾天後李杰按照杜宇電話中給的地址找到了杜宇家,然後當起了杜宇的保姆。
另一頭,龍可逸這幾天過得挺規律的,上課,吃飯,回宿舍睡覺,這幾天季言棠都沒有再騷擾他,而每天藍墨都會給他打一通電話。
早上藍墨打電話告訴他今天晚上回B市,剛好明天是星期六,龍可逸放假,就約他一起去看家具,裝修的房子晾曬得都差不多了。
第二天龍可逸早早的起來洗漱好就到校門口等藍墨,他內心有些隱隱的興奮,雖然只是買家具那麼小的事情,但是這卻意味著那是他和藍墨兩人的家,站了沒多久就看見藍墨的黑色蘭博基尼朝他開了過來。
藍墨見他的小狐狸靜靜的站在校門口等他,心中突然涌現出一股濃濃的幸福感。
車停在了龍可逸旁邊,藍墨打開車門走下車,拉開了副駕駛位置的門,笑著對龍可逸道︰「走吧」
龍可逸白了他一眼,就著他打開的車門坐了進去,藍墨關上車門自己重新進入駕駛位。
「我又不是女人,不用你那麼紳士風度」龍可逸歪著頭靠在椅背上對藍墨笑笑,藍墨的體貼讓他心里暖暖的。
藍墨就著他歪著的腦袋,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上了一個吻,才駕駛著車駛離學校。
「雖然你不是女人,但你是我老婆,對老婆保持紳士風度是一個男士應該具備的」藍墨邊開車邊笑著說。
龍可逸淡笑著的臉突然一黑,轉頭狠狠地對藍墨說道︰「老子不是女人,你妹的老婆」
「我沒把你當女人,而且我妹也沒有老婆」藍墨毫不在意龍可逸狠狠的表情和語氣,這樣的少年在他看來很生動。
龍可逸突然泄氣的靠在椅背上,和藍墨講道理就像是對牛彈琴一樣,這人總是能很淡然的化解自己的怒氣,藍墨就是一只徹頭徹尾的笑面虎。
藍墨見少年一臉氣嘟嘟的樣子,嘴角勾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兩人直接到了B市最大的家居商場,慢慢地挑選著家具,龍可逸精益求精,每一件家具都挑了幾遍,藍墨也不嫌煩反而帶著笑容的一直陪著他挑。
只有在買床的時候兩人出現了分歧。
「我的房間就買這一張吧」龍可逸看著眼前這張看上去溫暖柔軟的席夢思床滿意的笑道。
藍墨嫌棄的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這張太小了」
「小?一米八的寬度不小了」龍可逸又看了看,他並不覺得小,怎麼也夠他睡了。
藍墨挑了挑眉,指著店中最大的那張床說道︰「我覺得那張更適合我們」
「太大了」龍可逸雖然覺得那張大的看上去還不錯,但是他自己睡好像大了點,不對,他突然反應過來藍墨的話,仰頭問道︰「適合我們?」
「對,適合我們,你的房間就是我的房間,我們的房間當然要買一張大的床才夠兩個人睡」藍墨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龍可逸頓時被他噎住了,他能說他就沒想過和藍墨一個臥室嗎?
藍墨黝深的黑眸中劃過一絲笑意,他才不會放過小狐狸。
「我能一個人住一間臥室嗎?」龍可逸弱弱地問了一句。
藍墨一臉的堅定之色,「不能,你見過哪家的新婚夫妻是分房睡的?你別忘了,結婚是你提出來的,可不許耍賴」
龍可逸一臉心虛,他那天真是腦袋摔壞了,才會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提出來結婚,雖然藍墨是個非常不錯的男人。
他心里總覺得對藍墨有一絲歉意,畢竟藍墨在遇到他之前可是一個純直男,是他將藍墨帶上了這條不歸路。
「好吧,那就買那張大的,小的那張也買吧,放在客房好了」龍可逸語氣有些別扭的說道。
藍墨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的小狐狸果然是最可愛的。
于是藍墨掏出卡立即刷了兩張床的錢,家具都買得差不多了,兩人又去飾品店挑東西。
走著走著龍可逸突然轉過頭認真地看著藍墨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藍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指的是結婚?還是住在一起?」
「兩樣都是吧,你知道兩個男人真要一直走下去並不容易,更何況你還是藍氏的繼承人」龍可逸眼中閃過一抹不太自信的復雜,如果藍墨以後還準備找女人生孩子之類的,那他寧願他們不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