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如果他能記得股市升跌該多好,如果能記得原油或者黃金價格的波動,那我賺錢豈不是舉手之勞?」彭華鼎不無遺憾地想。
很快,他笑了︰「我這麼幸運了,如果還貪心不足,會遭天譴的,呵呵。」
他開始用機電專家的目光重新打量這艘游艇,很快發現這艘之前讓自己羨慕驚嘆的游艇在他眼里變得普通起來,而且他很快就發現了游艇存在很多設計方面的問題,甚至發現動力室那台購自瑞士的進口發動機也不過爾爾。
越是仔細觀察游艇,他越發現這艘游艇的不足,到後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太挑剔了,懷疑腦海里突然增加的知識是不是來自一個夸夸其談的人︰「不就是擁有領先一段時間的技術嗎?一艘五百萬的新豪華游艇也不至于被看成渣渣吧?第二次世界大戰距現在也有七八十年,可那時馳騁天空的野馬、雷電戰斗機到現在也不覺得垃圾……」
就在他開始懷疑腦海中增加的知識是否真實,能不能帶給他無窮的財富時,身邊不遠處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他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手機發出的,連忙順著聲音尋找起來,很快在太陽椅下找到了自己掉落的手機。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郭先武打來的。
他急忙接通,急切問道︰「郭先武,情況怎麼樣?你舅舅答應幫忙了嗎?」
郭先武並沒有馬上說話,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彭華鼎,你現在在哪里?……你……你怎麼還不把游艇開回來?我看在同學的份上,違規讓你駕駛著玩一會,你怎麼開到遠處去了,一玩就是一個多小時?現在公司領導都批評我了,你趕快給我開回來!」
彭華鼎腦海里轟地一聲響,人整個都懵了︰郭先武這是什麼意思?
郭先武在電話里繼續大聲說道︰「彭華鼎,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會把游艇弄壞了吧?我可告訴你,這游艇可是值五百萬,你要把它踫破了一點皮,你就是把自己賣了也賠不起,快點開回來,公司要對它進行最後的整理,過兩天就要交付澳門客戶了。」
彭華鼎終于明白了郭先武的意思︰他把自己給撇清了,所有責任都由我彭華鼎來負!
正懷疑腦海里突然增加的知識不可靠的時候,彭華鼎得知郭先武的意思,心里不由大罵起來︰王八蛋!你特麼的也太過分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窮,你這麼做豈不是把我往監獄里推?虧你還是我的同學。
不過,他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很平靜地問道︰「黃鸝呢?我要找黃鸝說話。」
郭先武開始說話還打顫,有點心虛和膽怯,謊話說順之後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只听他說道︰「你找黃鸝干什麼?她不是在上游艇的時候突然肚子痛,我就陪她坐救生艇去醫院看病了嗎?現在她還躺在病床上打吊針呢。醫生說,她必須靜養,不能接電話。」
彭華鼎怒極而笑︰「哈哈,郭先武,你還真聰明。這麼短的時間,你就考慮這麼周全,我真佩服你。你真決定把責任完全推給我?」
郭先武故著驚訝地問道︰「彭華鼎,你胡說八道什麼?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接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說同學,你不會真的把游艇弄壞了吧?你可別嚇我。雖然我是同學,但我也沒本事替你解決啊,這可是五百萬的東西,比一套別墅還貴得多呢。你可別害我,我讓你嘗嘗坐游艇兜風可是看在同學份上冒險幫忙的。」
雖然郭先武越來越無恥,越來越裝無辜,但彭華鼎想到自己今天因禍得福,想到今天郭先武畢竟是看在同學的份上請自己出來坐游艇兜風,就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很平靜地說道︰「郭先武,今天這事我確實有一點過錯,我也知道你被游艇這麼大的損毀嚇怕了,我可以原諒你,也願意跟你分擔相關責任,就算我分擔多一點都行……」
郭先武氣急敗壞地打斷彭華鼎的話,說道︰「你放什麼狗屁!你做的事怎麼讓我擔責任?快點開回來,否則我報警!」
看著同學的份上,彭華鼎願意在分責任的問題上吃一點虧,如果他證實了腦海里的那份突然增加的記憶是真實的,他甚至可以承擔全部賠償責任,但他決不願意被人當猴子耍,听到郭先武如此絕情的話,他也很快失去了耐心,冷笑道︰「郭先武,我明白了。你連你哥們的女朋友都敢有覬覦之心,更何況對我?」
郭先武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大聲反駁道︰「你胡說!我哪里對黃鸝有覬覦之心了?」接著,他大聲道,「快點!馬上把游艇開回來,否則我真的報警說你偷走了豪華游艇。一旦警察來找你,那時候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弄壞了游艇,都會將你關起來,讓你坐牢。」
彭華鼎譏諷地說道︰「心虛什麼?是不是你向顧大思承諾了只要黃鸝不說破你們的計謀,你不但不找她的麻煩,不讓她賠錢,還要給她一筆錢?」接著,他又冷笑道,「不過,我懷疑這個計謀是你這顆蠢腦袋想出來,肯定是你舅舅想出來的,對不對?」
郭先武月兌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的這句話說出後,電話里傳來抽耳光的聲音和另一個人的怒罵聲︰「蠢蛋!」
郭先武顯然也發現自己不打自招,顧不上捂臉,急忙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快點把游艇開回來…………,給你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我就報警!」
彭華鼎此時更冷靜,說道︰「你要報警我無法阻攔。不過在報警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不,應該是提醒現在站你旁邊的你舅舅一句,就是請他不要忘記了一樣東西。現在的手機不但可以通話,還能拍照拍視頻。」
郭先武正要怒罵,但被人捂住了嘴巴,只傳來兩聲唔唔的聲音。
過了一會,郭先武才用不解的口氣問道︰「彭華鼎,你什麼意思?」
彭華鼎冷笑道︰「我的意思你很清楚。我的手機里存了不少我們三人在游艇上兜風的相片和視頻。畫面上可是有時間,有人物,也有游艇和游艇周圍的背景。……,郭先武,你問問你舅舅,有了這些照片和視頻,你們真的能推得干干淨淨嗎?」
郭先武強裝鎮定地說道︰「彭華鼎,我告訴你,手機里的玩意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彭華鼎本想解釋說相片和視頻可以作為證據,證明郭先武和黃鸝一直呆在游艇上,證明他們是游艇出事後才離開,但話到嘴邊收住了,而是說道︰「這些相片和視頻能不能說明什麼,你舅舅肯定知道。……,郭先武,你轉告你舅舅,就說我想和他做一筆雙方都有利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