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處打量了一下,一邊思考著一邊回到了旅店。
可他還沒有走進旅店就收到了王璐發過來的一條短信︰「彭華鼎,今天下午有空嗎?能不能來醫院陪我一起去探視郭藝?」
「探視郭藝?」彭華鼎看到這條短信感到非常奇怪,「難道郭藝生病住院了?可她昨天的的樣子不像病人啊。」
彭華鼎連忙發了一條短信過去︰「郭藝她怎麼啦?」他突然想起昨天與郭藝分手的時候,她似乎真有點異常,不等王璐回應短信,他又發了另一條短信,「我馬上趕過去。」
短信發出後不久,王璐就會了一條短信過來︰「你來了再說,快點。」
當他捧著一束百合花趕到醫院的時候,他發現醫院大廳里站著好幾位掛相譏扛攝像機的記者,醫院里里外外都打掃得干干淨淨,醫生護士一個個笑容滿面,一個個比昨天熱情多了,他剛進去就有引導員過來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忙。
「有上級領導要來檢查吧?醫院跟其他單位一樣,都知道做表面功夫。」彭華鼎一邊笑著拒絕引導頁的幫忙往里面走,心里一邊月復誹道。
進了王璐的病房,他剛準備詢問郭藝怎麼啦,就听王璐快速地說道︰「走!我們去血液科!」
彭華鼎一听血液科,腦海里立馬出現了三個字︰「白血病。」
在前往血液科的路上,王璐簡單地說了郭藝的事,彭華鼎才知道自己虛驚一場︰郭藝是一家著名慈善機構的骨髓移植自願者。今天是她為一個急性白血病患者捐獻骨髓,就在這家醫院做手術。
郭藝是瞞著父母做的,怕父母擔心而沒有告訴家人。但真正要做的時候,她卻有害怕了,正好王璐在這里住院,她就希望王璐和彭華鼎能陪陪她。昨天下午她請了假,在醫院打了做骨髓移植前必須要進行的步驟——注射動員劑,以催生血液里更多的血紅干細胞。
昨天她之所以那麼快就出現在王璐的病房里,那麼快就堵住了那些辦案的警察,就是因為她本來在這里住院準備做捐獻手術。
王璐一邊走一邊擔心地朝彭華鼎問道︰「你了解骨髓移植不?會不會很危險?」
彭華鼎老實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應該沒事吧,現在願意參加免費移植骨髓的自願者可不少。如果有危險的話,誰會加入?」
听了彭華鼎逆向說明的話,王璐雖然覺得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不厚道,但心也寬慰了不少,心情沒有剛才的沉重。
當他們達到血液科的時候,走廊里站了不少新聞記者,長槍短炮的。
昨天那個親自為王璐安排病房的許副院長——許集賢——正紅光滿面地跟記者打著招呼,興奮地說著什麼。在這些人中間,有兩個帶著慈善機構標志的中年男子,也在興奮地說著他們為多少需要骨髓移植的人解決了問題,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看到王璐過來,許集賢連忙迎上去,熱情地問寒問暖。
看到她臉上擔心的神色,他還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骨髓移植的技術問題︰「……,小王,你放心。骨髓移植只是過去的名稱。其實現在幾乎沒有真去采集健康人的骨髓移植到病人身上了,都是從健康人身上提取造血干細胞注入到病人的體內。這個技術很成熟,就如平時獻血一樣,沒什麼危險。有了你們的陪伴,她肯定更加放松,效果會更好……」
有許集賢親自在前面開道,他們很快就到了休息室,而真正的手術室在更里面的房間。
正在吃醫院準備的飯菜,吃完後準備上手術台的郭藝聞訊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兩個姑娘又手牽著手低聲咬了好一會耳朵,說笑的時候,兩人的目光還不時掃過彭華鼎。
彭華鼎將手里準備送給王璐的百合花轉送給了郭藝。
他心里對這個嬌小的、主動捐獻造血干細胞的豪門女子郭藝充滿了敬意。
抱著嬌女敕香郁的百合花,郭藝笑著說道︰「謝謝你。」
彭華鼎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我為你自豪,好樣的!」
很快郭藝做手術的時間就到了,她被醫生請進手術室。
看到郭藝的神態比剛才變得更輕松了,醫生更放心不少。
為了讓郭藝一直保持輕松的心態,他們請王璐和彭華鼎進了旁邊的觀察室。
手術室和觀察室之間只隔著一層透明玻璃,雙方都能看見。與他們一同觀看手術進行的不但有許集賢、王璐、彭華鼎、兩個記者,還有兩個慈善機構的女工作人員。
說是手術,其實並沒有外科手術那樣血腥和驚險,否則也不會讓局外人觀看。
這種手術簡單地說就是抽取郭藝的血液注入血細胞分離機進行分離,血液中的造血干細胞被分離出來並存儲後,其余血液則重新注入郭藝的體內,少量的干細胞分離後,對郭藝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不良影響。
只不過抽取、分離、注入這些動作都是連續的,是由血細胞分離機自動完成︰一個泵不斷將血液從郭藝左胳膊的血管抽出送入血細胞分離機,血細胞分離機不斷將造血干細胞分離出來,而另一個泵將處理完的血液重新注入郭藝右胳膊的血管里。
時間在安安靜靜地過去,期間他們還到旁邊的一間醫生辦公室吃了一份醫院為王璐和彭華鼎準備了一份快餐,之後再回到觀察室繼續看著手術的進行。
隨著時間的流逝,看著血紅的血液在透明的管道里不斷流動,看著那個存放造血干細胞的塑料袋里的液體越來越多,王璐開始擔憂……她忍不住對許集賢問道︰「許院長,這手術怎麼還不結束?」
坐旁邊的許集賢連忙說道︰「大約四個小時。」接著,寬慰地說道,「快了,現在已經進行一半的時間了。你別擔心,她肯定沒事的,開始的時候也許有點害怕,放松了就沒事。」
王璐听說要這麼久,反而更擔心了︰「怎麼這麼久?」
彭華鼎也有一點點擔憂,心里對這些自願捐獻造血干細胞的自願者有了更多的敬意。
許集賢陪著小心道︰「手術都是這麼久,必須有足夠的干細胞分離出來才有效……」
他的話語未落,卻听見手術室內的血細胞分離機發出了一陣「嘀嘀嘀……」的聲音,接著機器上那些轉盤慢慢停止了運轉,隨即透明管道里的血液也停止了流動。
王璐吃驚地看著許集賢,許集賢則詫異地看著里面的醫護人員,正在攝影的記者也將狐疑的目光投向那台機器和醫護人員。
許集賢的臉色隨之一變,急忙站起來往外快步走出,腳步明顯有點踉蹌。
王璐伸手抓住旁邊的彭華鼎,急切而低沉地問道︰「沒事吧?是不是沒事?」
雖說彭華鼎沒見識過這種機電設備,但他一看就知道血細胞分離機出故障了,而且問題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