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掉了？」林情深吃驚的瞪大眼楮。
孩子對她來說這麼重要，就是她的命，她會舍得打掉這個孩子？
「沒有了……寶寶沒有了。」喬唯一突然趴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哭泣起來。
心里一陣刀割般的難受，林情深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用擁抱給她安慰。
哭聲低低淺淺的，卻是隱忍的心痛。
眼楮一閉，眼淚就簌簌落下來，根本無法控制。
喬唯一努力的不去想，努力的想忘記發生過的一切，卻總是會被提醒。
「我恨他…我恨他……」縴細的手指扣在林情深的肩上，慘白滲人。
「唯一。」
「你不知道我對這個孩子抱有多大的期待…我還想著只要有了寶寶，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他就這樣把孩子打掉了……」
……
「什麼都沒有了，連寶寶都沒有了……」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我說過我可以生下他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眼淚滴在了林情深的脖子上，涼涼的讓她心疼。
「唯一，都會過去的。會好起來的。這麼多年，不都好好的過來了麼？」
……
「情深，我想走了。不想在K市待下去了……」
凝滯了一會兒，喬唯一吸了吸鼻尖，收起眼淚和心痛不安的情緒，輕輕的說道。
「走？你要去哪里？」林情深一驚。
「去哪里都好。只要不看到他就好。」喬唯一微微閉眼，神情有瞬間的絕望。
「我看過醫生給你做的體檢報告，那個孩子的確來的不是時候，你身體很弱……萬一留下寶寶，不僅可能保不住孩子，也會傷害到你自己。也許他也是為了你好。」
林情深想了想，不忍心告訴她腎功能衰退的事情。
「都說是為了我好……可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有沒有人想要了解我的想法？」喬唯一鼻尖一吸，酸澀難受，「你知道麼？在荷蘭旅行的時候，我還在規劃著未來。想著我們一家人以後可以一起用餐，一起逛街，旅行……」
「……」
「到頭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留下孩子。只有我一個人在那里傻樂著……只有我一個人在空歡喜……」
「這里好痛……真的……好痛。」一邊說，一邊咬著唇瓣，力度重的幾乎要咬破下來。
「唯一，別哭了。你還有我。」
她沒有孩子，也不能對唯一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是作為朋友，能陪著她一直走下去。
擦了擦臉頰，喬唯一倒抽了口冷氣，嗓音哽咽，「情深，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能照顧好自己麼？」
如果她要走，在這座傷痕累累的城市，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林情深。
「我會好好的。」林情深點頭，愣怔一下，想起她的身子，又猛然搖頭，「不行。唯一，你不能走。我不放心你。」
留在這里，她可以照顧她。若是走了，在外面發生了什麼意外都不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