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票票扔在波波的兜兜上……
套馬的妹紙你威武雄壯。
來,先听我唱首歌。
今天本想寫到某些情節的,實在是寫不動了。
……
------題外話------
還沒走出一步,一只手,拉住了她。
這下宮胤也顧不得把她脈了,趕緊抓住腰部衣裳,結果他剛動,景橫波自己忽然跳了起來,翻著白眼道︰「唧唧歪歪!最討厭唧唧歪歪!不玩!換人!」轉身就走。
她的掌心滾燙,燙得令宮胤一驚,趕緊要去把她脈門,景橫波卻格格笑著讓開了,手往下一滑,「哧。」一聲,他腰帶被割斷了。
景橫波毛手毛腳往上爬,雙手捧住他臉頰,嘟囔道︰「帥哥,笑一個,笑一個……」
宮胤坐著,背後是柔軟的車壁,身前是柔軟的景橫波,前後豐隆擠壓,似海浪似軟雲,一波波漾開,擠得他心髒忽似滿了血,忽似失了血。
宮胤要讓,卻似乎讓不開,砰一聲撞在車壁上,好在車壁都包了軟緞,只有微微震動。
宮胤轉過頭去,背對她,伸手要將她背在背上,忽然景橫波格格一笑,把被子撲在他身上,等他扔開被子,下一個撲過來的就是景橫波。
小行宮忽然令人燥熱,不知道誰的心跳咚咚。
宮胤低頭看她,她卻不看他,眯著水汪汪的眼楮,散著烏黑長發,嘴里呢喃啊呢喃,長腿在被子上絞啊絞……
在他出手之際,景橫波好像完全沒知覺,抱著一床錦被在地毯上滾來滾去,格格亂笑,「好大……好壯……」
宮胤砸了進來,將禹直砸了出去。燈火噗一聲,為氣流所熄。
「砰。」馬車一陣晃動。
……
禹直最後盯了那馬車一眼,眼神中掠過遺憾和不甘,最終江山勝過美人,他將信收好,翻身上馬,「走!」
真是奇特的人呢……
想必那女子就是算定這一點,才有恃無恐吧?
女王留了書信,他要趕緊交給裴樞,雙方合兵,先剿滅攝政王和大哥才行。現在就算想偷窺,也沒時間。
他在那浮想聯翩,忽然觸及懷中書信,精神一醒,苦笑一聲。
禹直被士兵攙扶著從地上爬起,滿臉曖昧地盯著馬車,他真的很想知道,女王借他做戲,又借他馬車,到底打算做什麼?有些想法驚世駭俗,似乎絕不可能,但瞧這女王行事,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小行宮里,慵懶而微帶沙啞的格格笑聲傳出,隨即撲一下,最後一絲燈光也滅了。
「砰。」一聲,窗戶被砸開,禹直偌大的身影,生生被扔了出來,重重落在地上,滾出十丈開外。
深黑蒼穹上飛雪未散,那人影已經沖到了小行宮里。
一道白影,沖出重重大軍,如流星在一片青色槍尖掃過,身後曳開紗幕一般的碎雪。
漫天雪舞如星芒。
一聲長嘯。
紗簾上燈投倩影,隱約是女子曼妙身形,正緩緩俯身,靠向男子……
車身微微晃動,隱隱有女子嬌笑聲傳來,片刻後又是禹直的哈哈大笑,「妙啊……妙啊……世上還有……如此妙事……」
果然,片刻之後,小行宮輝煌的燈火,開始一盞盞滅去,剩下一點燈光,卻是粉色的,低低暗暗,透著無言的旖旎。
軍士們遠遠見著,不以為意,還各自交換一個曖昧的笑容——殿下好艷福,又一輪胡天胡地開始了。
一刻鐘後,馬車在軍隊後方停下,停在一處大樹後,遠遠離開軍隊,馬車車轅上彈下鐵條,扣住地面,以固定車身,免于晃動。
拉著小型宮殿的馬車,忽然開始移動,禹直傳出命令,馬車向後軍轉移。
……
「第三個要求……」景橫波聲音忽然放低,「陪我演一場戲,並且發誓事後守口如瓶……」
禹直笑笑,也不生氣,「好吧。」
「放心,他對你們王位沒興趣。」景橫波一臉輕蔑,「而對你來說,唯一不能割舍的,不就這個麼?」
「如果是過分要求?」禹直皺眉。
她猜到宮胤潛伏在禹光庭身側,必有所求,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既然如此,便把這機會留給他。
「第二個,」景橫波下巴對外頭一偏,「外頭那個家伙,將來對你提。」
「好吧,」禹直嘆氣,「第二個呢?」
景橫波表情狡黠,「身為屬國,你本就該效忠帝歌,耶律家族在禹國把持朝政多年,有他們在,你這個王位就坐不踏實,再加上這次暗殺你父王事件,你本來就要除去他們的。所以,這三個要求,也只能算一個罷了。」
「這已經是三個要求了。」禹直苦笑。
「三個要求,」景橫波笑嘻嘻道,「第一,你登上王位之前,必須以禹國大王名義,簽下協議。裁減禹國一半軍隊,登基後五年之內,架空乃至滅絕耶律家族。以及發重誓永不侵犯我治下的帝歌。」
「女王所欲為何?」
女王看似冒險,其實步步算計,他不得不被她牽著走。
而他也不敢冒險,因為調動朝廷大軍的金印在禹光庭那里,邊軍將領也多半是禹光庭親信,而他只有王府三衛,一旦不能速戰速決,被邊軍發現,他這三衛便得留在這里,只能和女王合作,迅速解決禹光庭和兄長,攜骨趕往大都,先取得朝臣信任支持,搶佔王位才有主動權。
現在這片地域,有裴樞、禹沖,和他三支勢力,各有勝場,旗鼓相當,一旦其中兩支聯合,另一支必然吃虧,自己想要撿便宜的想法,竟已被這看似瘋傻的女王看穿。
一旦沒能達成協議,她可以選擇他,自然也可以選擇他的哥哥。
禹直默然,女王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只要她狀態正常,這世上什麼都困不住她。
「我敢來自然有依仗。」景橫波笑,「先別說你動了我,裴樞會怎麼對付你,就算現在,你這滿布機關的馬車,和你這千軍萬馬,也留不住我。」
禹直哈哈一笑,「女王親身前來談判,不怕就此有去無回,或者成為人質嗎?」。
「禹光庭身邊精英盡失,此刻又在你兄弟圍攻之下,不敗也得敗。至于你哥哥,只要我下一個命令,裴樞自然會幫你解決他的。」景橫波笑意愈深,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合作,裴樞也會去幫你哥哥的。」
禹直笑得開心,「可禹光庭一定就此失敗嗎?我哥哥目前也沒敗啊。」
「自然是王位呀。」景橫波眨眨眼,「那骨頭,就是證明現在坐在王位上的,是假大王的最有力證據。那是你真正父王的手骨。你的父王,早已被禹光庭勾結臨州耶律家,暗殺于臨州,骨頭都在耶律莊園的密室底下化了。只要金殿驗骨,你的出兵就堂堂正正,禹光庭也再無翻身之日。而馬上,你哥哥也要在裴樞手下敗了,禹光庭和你哥哥一倒,你不是大王是誰呢?」
禹直不明白女王為什麼忽然一臉春情蕩漾模樣,但再自戀也不敢想到自己身上,只得咳嗽一聲,問,「只是陛下這雖是人情,卻同樣通知了我的兄長,而且現在我兄長很可能已經制服了攝政王,那小王又能從中獲得什麼好處呢?」
累著了,等下她就為所欲為了,女王笑得很奸詐很**。
「別。」景橫波探頭對外看了看,外頭的軍士已經結成陣,宮胤正在闖陣,「讓他累累也好。」
「原來那骨頭,是陛下送給小王的。」禹直笑道,「如此倒確實是一份人情,便沖著這一點,小王便讓外頭的人,別再阻攔那位先生。」
「二殿下,」景橫波把玩著匕首,笑道,「朕抵達禹國後,雖然屢受你禹國攝政王騷擾,但對你禹國兩位王子,卻很是照顧。尤其是你,朕先送了你一份大禮,現在又要送你一份禮物,你何必還讓外頭那麼多人,在那虎視眈眈呢?」
難得他笑容如常,好像真的很享受。
「巧嘴。」景橫波笑嘻嘻捏一捏他的臉頰,語氣旖旎,下手卻不輕,禹直的臉頰,立即青了。
「要的。」禹直立即爽快地道,「能多親女王芳澤一刻,也是好的。」
景橫波呵呵一笑,瞟一眼外頭,胳膊肘抵在他胸膛上,呢聲道︰「就知道你能猜出我,善于偽裝的人都善于隱藏,那你覺得,咱們要不要談談?」
禹直也笑,將盾牌往前抵了抵,「不過有時候,傳言也是真的,比如女王陛下,你就如傳言一般美艷無雙哪。」
「好,好,傳言果然就是傳言,禹國二殿下,你荒yin得似乎不到位啊!」
匕首抵在小盾上,景橫波挑起眉毛,半晌,笑了。
兩人都滿臉春情,眼神蕩漾,女上男下,含情脈脈。
兩人手中的武器,都像是忽然冒出來的。
「當。」一聲響,景橫波的匕首,刺在了他手中的小盾上。
禹直忽然伸手一抵。
雙目相對,唇與唇距離不斷接近,相距只余數寸……
禹直似乎很享受這種難得的女人調戲戲碼,微笑相迎。
她听著外頭風聲,忽然笑吟吟道︰「小樣兒,還挺有味道的……」一邊俯去。
禹直眯著眼楮笑看著她,景橫波也對他眯眼微笑,乍一看風情萬種,仔細看殺機萬種。
景橫波笑嘻嘻拎著禹直衣領,手指對著暗處連揮,「向後退!向後退!」
一陣尖叫,車內的女子們紛紛四處逃散。
「砰。」景橫波落在了那座華麗的巨大馬車行宮之內。
……
真中藥了?!
宮胤目瞪口呆地望著那遠去的身影——真中藥了?
「咱們天為幕來地為床……」景橫波唱著歌,拎著禹直,頭也不回,一閃,又一閃,直奔「客棧」去了。
禹直目瞪口呆地仰望著威武的她……
驀然一個返身,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領,格格笑道︰「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景橫波動作卻比他快。
禹直一驚,並沒有如人想象一般喜出望外立即揩油,反手就模腰側。
「砰。」一聲,只想跑的禹直,忽然軟玉溫香抱滿懷。
景橫波一個後閃,忽然閃進了他的懷里。
他退,景橫波也退。
風流王爺眼楮盯著美人,身子卻開始往後退——女人和小命之間,當然小命要緊。
眾人都盯著景橫波,禹直目光忽然一直,迎面掠來白衣人,那輕功……
更重要的是她一側頭間,有意無意看過來,目光朦朧,眼波如水,流眄之間,遍野的草都似因此低伏。
「妖嬈!妖嬈!」禹直目光真的直了——好身形的女子,未必有那樣的好本錢,好本錢的女子,多半過于豐滿,這般縴合度,該苗條的苗條,該飽滿的飽滿的女子,可謂人間絕品!
僅僅一個背影,已是少見的好身形,上千目光直勾勾跟著那身形落地,稍稍一個側身,「嘩」一聲……好一個峰巒起伏,波濤連天!
前方,半空之上,忽然出現長發女子,荒野之上夜風凜冽,將她衣裙吹得緊裹在身,這一眼,正捕捉到浮雲星光之下,長草之上,女子玉瓶似的體態,平直縴細的頸項和肩,柳條般的腰肢,輪廓美好的臀,長到不可思議筆直如管的腿……
跟隨他的千人隊,也齊齊「嘶——」地一聲。
她這一閃甚是凶猛,一退數十丈,後方禹直正揚鞭快馬而來,驀然抬頭,眼楮一直,倒抽一口冷氣。
宮胤只好去追,景橫波又閃,這回是倒著閃,正向著軍隊方向。
宮胤只好反手去點她穴道,景橫波這時候倒靈醒,唰一下閃了出去。
宮胤並沒有離開軍隊太遠,身上的女人越來越火熱了,夾得他越來越緊,似乎對他看見客棧卻不去投宿很不滿。
……
「出一個千人隊,本王親自去,請不來,捆來!」
士兵翼翼提醒,「殿下,對方似乎扎手……」
士兵指指景橫波所在方向,禹直毫不猶豫一揮手,「請來!」
士兵們松了口氣——殿下愛女人,尤其愛與眾不同的女人,這下有救了。
簾子唰一下掀開,禹直一改剛才懶洋洋神色,眼楮發亮,「誰?在哪?」
他的拖下去,就是處死,眾人習慣,默不作聲上前,那幾個士兵臉色慘變,其中一人性子靈活,大叫︰「殿下,我等方才,是遇見一絕子,那女子風流冶艷,行為放蕩,趁我等不備,搶了我等馬去……」
一聲令下,軍隊駐扎,樓轎也停了下來,禹直看也不看先前那幾個丟了馬的騎士一眼,懶懶道︰「拖下去。」就準備放下簾子,繼續胡天胡帝。
眾將心悅誠服,紛紛低頭稱是。禹直笑道︰「大丈夫審時度勢,莫做看見骨頭就沖的野狗。停軍,就地駐扎,等咱們瞧清楚了風向,再決定到底撿什麼便宜!」
禹直唇角那抹詭異笑意一直未散,搖了搖頭,「都是蠢材!橫戟軍那麼好惹的?既然攝政王都兵敗,橫戟軍此刻氣勢正盛,這支軍隊又是裴樞這個火爆性子率領,老大想要救攝政王也好,想要殺攝政王也好,只怕都得先問這位少帥同意。問題是,老大會問嗎?老大不問,裴樞能讓嗎?」。他笑嘻嘻搖了搖手指,「所以這兩個遇上,一定會打一場,黃金戰神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老大勞師遠征,人家名將追擊氣勢如虹,這時候誰遇上誰倒霉,本王為什麼要湊這一腳?」
隨行將士精神大振,紛紛表示不能讓大王子搶得頭功,無論是救是殺攝政王,都該由二殿下掌握才是,不如速速前去,和大王子搶一搶。
禹直抬頭看看遠方,唇角笑意古怪,此時一隊斥候飛馳而來,向他回報前方臨州山中,據說攝政王已經兵敗,正被橫戟軍追殺,臨州私軍原本要助攝政王,不知怎的忽然臨陣倒戈,現在大王子禹沖已經趕到臨州附近,很可能很快會和攝政王相遇。
「回殿下,」一個將領恭聲道,「前方過路客而已。」
他們狼狽落地已經被行軍的人看在眼里,樓轎之上歌舞一停,一人掀開簾子,懶洋洋道︰「怎麼了,遇上我那哥哥嗎?」。
那幾個士兵眼看不能敵,也不敢糾纏,趕緊爬起,跑向軍陣中。
轉眼宮胤已經掠了出去,人力再強,不可與千軍萬馬相抗,他不想找麻煩。
不斷接近的樓轎流轉的燈光下,她微笑的容顏艷若明花,從地上爬起的士兵們齊齊一怔。
景橫波從宮胤背上回頭,笑吟吟打了個響指。
宮胤哪里會理會這種小卒,不過一彈指,地上一排冰錐忽冒,戳著那些馬蹄,騎士們人仰馬翻。
宮胤唰地掉換了一個方向,但是已經遲了,幾騎飛馳而來,騎士遠遠高呼︰「前方何人,站住!」
背上女王陛下又在摩擦摩擦了,她似乎也看清了那奇特的樓轎,並認為那是一座屋子,于是她摩擦摩擦著哼,「屋子,客棧,睡覺!」
宮胤一向蛛網的分析和判斷。
招搖到極致是危險,但也是保護色。
移動樓閣,奢靡無度。但據說那樓車有的並不僅僅是廚房和浴間,還有無數要人命的機關。
性好漁色,夜御十女,但據說本人殘缺,遍地擄掠美女一是為掩飾殘缺,二是為治療殘缺。
換句話說,懷疑這一切可能都是一種假象。
听起來令人皺眉不屑,一笑了之,但蛛網在這人的檔案後面還有備注︰疑一切皆偽飾也。
禹國大王第二子禹直,是個足可稱為荒yin的風流種,豪奢重享受,跋扈輕人命,據說精力過人,夜御十女,王府美姬數百,都不能夠滿足他的要求,經常巡視封地,看中誰便動手,他還不喜歡規規矩矩在床上干活,喜歡各種不同的地方,松下井上皆可,廚房廁所不論,對女人的口味也各種奇怪,美丑生熟,時時變換,他出巡時為了方便玩樂,特制樓船及樓轎各一,前者走水路,後者走陸路,尤其後者,據說就是一個移動的小型宮殿,華美尊貴,諸般用具應有盡有,甚至有自己的廚房和浴間。
宮胤眉毛微微挑起,他想起了蛛網檔案里的一些記載。
除了比較小型,看起來就是一座華麗殿閣,這殿閣還在移動,仔細看是裝在鐵板之上,被數十匹馬拉著,擁衛在重重軍隊之間。
垂宮燈,飾錦簾,雕梁畫棟,珠玉琳瑯,重重繡簾間隱約旖旎燈光,似乎還有窈窕的身影,被燈光曼妙地映在帷幕上。
這個時候這個地域,出現在這附近的軍隊,必然是禹國的兩位王子無疑,只是那片高處的輝煌的燈火十分奇怪,遠遠看去,竟然是一座華麗樓宇模樣。
陰影在不斷移動,烏雲半掩的月色下,一片片青光閃耀,仔細一看,是整齊的矛尖隨著行進的步伐如浪起伏,這是一支沉默夜間行軍的軍隊。
前方忽然出現一大片深色的移動的陰影,在陰影的中間,還有一片輝煌的燈火,這個時候在平原道路上看見輝煌燈火,是件很奇怪的事,連宮胤都禁不住停下來,凝目去看。
他不能接受在一片樹葉或泥地上,陪她滾來滾去……
越過這片臨州私軍,再往前就是荒郊野地,愛干淨的宮胤,停也不停。
宮胤只好跑得更快了,跑得快,褲子干得也快。
身後女王陛下中的藥好像具有可調性,下山了有人了就不喊了,改在他脖子後面吹氣,吹得輕盈浪蕩,一波三折,還伴隨著低低的「嗯嗯」之聲,春風流花,落雨霏霏,對于本身就心懷愛意且正當年紀的人來說,這聲音和動作都很要命,宮胤在吸氣,衣服下的肌膚薄薄一層冰晶閃現,給自己上一層冰鎧甲先,可是冰鎧甲練不到某些部位,也無法抵擋體內一陣陣的熱流,結了冰冰又化,衣裳褲子漸漸濕了……
他擔心自己再听見什麼睡不睡的,會把烈火少帥凍成冰尸。
宮胤背著景橫波,從這一批埋伏的隊伍旁邊掠了,他不打算混入這里。因為他如果沒猜錯的話,禹光庭如果逃生,一定會先投奔這最後一處援兵,而裴樞一定會帶著人質追蹤而至,他不願意裴樞和景橫波現在撞上。
已經出了山,前方再不遠,就是禹光庭有所防備,下令再遠一點呼應的臨州貴族的私軍,這群貴族等于是禹光庭騙來的,他們的兒子被押在橫戟軍營里,禹光庭謊稱這批人質都已經被女王殺害,引得這些失去兒子的貴族官宦悲痛絕倫,集兵跟隨前來要為兒子報仇,景橫波曾下令人傳訊這些人,說明人質並未全死,並邀請他們赴宴,卻被禹光庭擋住了信使,封鎖了消息,此時這些人遙遙望著山間忽起忽滅的星火,遲遲沒接到禹光庭的信號,也沒看見料想中四散的橫戟逃軍,都有些惴惴不安。
宮胤很操心,很憂郁,自從再遇景橫波,事態好像發生了變化,他想得越來越多,跑得越來越累……
宮胤一邊跑一邊想這「拍軟期」是個什麼意思,听她的語氣得意洋洋又充滿曖昧,似乎是一件不大能光明正大提起的好事,但她的好事,對他來說往往不是好事……
醒過來時正听見「拍軟期哦」四個字……不明覺厲。
明白之後自然不能再催動真氣拉下她,只是這麼一猶豫,她老人家的棒槌已經毫不猶豫地落下來,最後一霎他只來得及將真氣運轉至頸後,擋住她的大力漂漂槌,所以不過一會兒,就醒了過來。
先前他其實是暈了,山林太暗,角度不對,看不清楚,一開始他還真上了當,但棒槌落下前一刻,他忽然感覺到抓住自己的雙手縴細柔軟,分明是女人的,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而且她越來越手狠了,說砍人就砍人,說掄棒槌就掄棒槌,快準狠毫不猶豫。他脖子上還有一條印子,後腦一個包閃閃地鼓著。
分別一年後再見,他漸漸發覺,女王陛下似乎不像以前那麼好辦了,以前她看似風流實則漫不經心,不肯用心的人好欺瞞。但現在她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性情變得捉模不定,狡猾奸詐,真真假假,連他都難以確定。
宮胤其實倒沒太操心身後的斗篷人,斗篷人能分析局勢,他自然更明白,今夜各方勢力雲集,一場亂戰,最易暗殺卻也最易潛藏,他更擔心的,只是背上那個扭來扭去,大喊安全期虧了的怪物而已。
他放棄追殺,卻也不願令宮胤景橫波好受,當即令另外一個身形衣著和他差不多的手下,帶人繼續跟著,自己悄悄隱入山林。
他一帶兵沖出來,滿山火把點燃,暗處的斗篷人便已經看見,此人向來謹慎第一,頓時覺得這時候再追擊景橫波宮胤,是一種愚蠢的行為,休說這滿山都是景橫波的人,外頭還有臨州貴族私軍,還有禹國王子的軍隊正在趕來,亂兵之中可以想辦法渾水模魚暗殺,但公然追擊可不成。
少帥滿心烈火,不得抒發,正是渾身難受時節,舉著個火把狂性大發,要不是屬下拼死攔住,就要下令燒山了。
因為裴少帥皮粗肉厚,且盡忠職守,他被坑下了矮崖,一路栽進橫戟軍營,也就一點皮外傷,爬起來時候,正听說橫戟軍大獲全勝,但禹光庭已由護衛護著向外逃,一隊橫戟軍一直在追著,他的手下正點齊其余人手,準備全方面追緝,順便還要找臨陣失蹤的女王,裴樞一听,一骨碌爬起來,帶著人便追出去了。
斗篷人並沒有追到底。
跑。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