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在床上疼得直哼哼的時候,北裕國五皇子軒轅傅伊正半倚在美人榻上看那條小蛇吃小老鼠,美人榻前還跪著一個人。
「屬下未能殺死她,請殿下恕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正是先前要刺殺余音的那個。
「原本就沒說要殺她,只說萬不得已……」軒轅傅伊漫不經心地說到,跪在地上的人卻更忐忑了,主子向來喜怒無常。
「但是你既沒能非禮她,也沒能殺她……自己找天煥領罪去吧。」軒轅傅伊翻了個身,那條小蛇吃完了老鼠,一扭一扭的看著格外惡心。
地上的黑衣人應了聲就起身出去了。
「日子太無趣了……」沒等他感嘆完,就沖進來一個女子,一身男裝也難掩嬌艷。
「主人,天煥剛剛差點打死我了,主人幫我揍死他!」女子狠狠灌了杯涼茶,然後看見那條小蛇,過去就模模小蛇,親熱的說到︰「寶寶顏色變好看了呢。」
「你私自跟來,天煥是該打死你才對。」軒轅傅伊笑了笑,眯著眼楮看了女子一眼,然後閉目假寐。
「主人才舍不得責罰飛兒呢!」女子走到美人榻前,坐在腳踏上,趴在軒轅傅伊旁邊就眯著眼楮睡了。
天煥走進來看到這一幕,默不作聲的垂首站立在一旁。
「她怎麼說?」軒轅傅伊睜開眼楮,卻沒有看天煥,只盯著天花板。
「茹小姐說,目前尚不明確,但是按現在的形式看,大韻皇帝對暗域山是一無所知的。」
「嗯……你休息去吧。」軒轅傅伊說完就又閉上眼楮,頓了兩秒又說︰「把飛兒抱走吧,今夜不需要守夜,明日讓你隨我進宮。「
「是。」天煥走過去,抱起熟睡的飛兒走了出去。
「這月光怎麼那麼刺眼呢……」軒轅傅伊手一揮,窗戶便關上了。
自己這眼楮,好像越來越受不了光了,看來得去找找那老頭兒了。閉上眼楮,再睜開時已經是天亮了。
「主人就讓飛兒跟著一起進宮吧。」飛兒放下手里的托盤,開始伺候他洗漱。
「又想挨打了。」
「主人不讓飛兒去,飛兒就替了那郡主的婢女混進去!」飛兒賭氣的說到。
「那婢女你未必打得過,如何替?」
飛兒沒有再說話,她心里還盤算著怎麼混進宮呢。本來兩國關系就不好,主子又沒亮明身份,進宮肯定有危險。萬一那大韻皇帝想不開了想打仗,這挑釁肯定就是挑在主子身上了。
收拾完畢之後,軒轅傅伊就起身出去了,剛出院子,就看見余音了。她正站在院子外不遠處,直直的盯著這邊看。
「來使昨夜睡得可好?」余音笑嘻嘻的問到,軒轅傅伊點點頭就沒理她了。
「昨夜,微風一吹,我的房間里就有了來使身上的香味,可見來使用的香料是極好的,香味經久不衰。」余音還是笑著,卻是皮笑肉不笑。
「你這個丑女人胡說什麼啊?主人才不用香料!」飛兒氣呼呼的說到,看軒轅傅伊走了,自己也忙跟了上去。
余音看著飛兒覺得很奇怪,這兒什麼時候來了女的?
再說了,用得著這麼氣憤嗎?真是不淡定啊,然後余音淡定地一瘸一拐回房收拾準備進宮。
白梓懸騎馬走在最前面,軒轅傅伊的馬車走在中間,余音的馬車走在最後。對此余音非常不滿以及不快。
自己不就是收拾的慢了些嗎?出來的時候他們都排好隊形了,自己好歹是傷員啊!再說了,自己負責接待來使,反倒跑到最後面去了,不科學啊!
余音憤怒歸憤怒,卻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顯得小家子氣了。她在路上多次研究超車,卻因為前面的馬車太大,超車計劃無疾而終。
一路郁悶,好歹車到了宮外,余音以速度沖下車,跑到了最前面,不蒸饅頭爭口氣啊!雖說是最前面,卻還是停在在白梓懸身側後方半步的位置。
但是軒轅傅伊卻是磨蹭了半天才出來,出來是眼楮上還覆著一層黑紗。
這是瞎子?昨天看他還好好的啊,妖孽又在作怪!
余音想到了墨鏡,自己好像還有一副墨鏡在背包里吧?完了得找找去。
一行人就這樣進宮了,半路上就遇到一個公公。
「皇上有旨,讓七殿下帶北裕來使去醉花台,皇上要宴請來使。」公公說完就行禮退下了。
「來使遠來辛苦,皇上既在醉花台設宴,來使就這邊請吧!」余音向前一步,說完就準備帶路,白梓懸拉住了她。
「這邊。」白梓懸說完就自己走前面帶路了,余音看了看那小公公走的方向,心里郁卒。不是該走小公公走的那條路嗎?這小公公也忒不敬業了,也不指路,不知道自己遠來不識路啊?
殊不知,人家通知的是白梓懸。
軒轅傅伊把臉轉向余音,余音覺得他的目光透過黑紗停留在自己臉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安慰自己,黑紗蒙住了就看不見了……看不見了……
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就跟著白梓懸走了,生怕軒轅傅伊搶在了自己前面。
「回去的時候,把這個小東西也帶回去吧。」落在後面的軒轅傅伊對身邊的天煥說,天煥四處看了下,實在找不到他說的小對象,正準備開口問的時候,目光聚在了遠處。
「主人,茹小姐……」天煥剛剛開口,軒轅傅伊便抬抬手,制止了他。
繼續走,很快就到了醉花台。
醉花台是在湖中心是一個亭子,亭子外都是紫色的花草,空氣里都是一股淡淡的花香。余音跟著白梓懸上了小船,北裕來使和隨從搭了另一條船。
雖然花香醉人,但是余音還是聞到了一股很微弱的腥味,這水里有東西!余音盯著水面,但是看不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水里有什麼?」余音轉向白梓懸,她實在怕的很,如果一會兒有什麼變故,自己得先找好出路。
「別下水就沒事。」白梓懸詫異的看了余音一眼,淡淡的說。
「我都不知道我這條命系在什麼上面?讓我接待來使,不過是擋箭牌罷了吧。死在這麼詩情畫意的地方,也真是抬舉我了。」余音有些憤怒。
「我保你不會出事。」白梓懸說完,船也就靠岸了,他率先下了船,站在岸邊等後面的小船。等軒轅傅伊下了船,他們才一起往亭子里走去。
余音坐在了安排好的位置上,盯著桌上的美食,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敢不敢吃。萬一人家是想毒死軒轅傅儀,自己貪吃被毒死了,那可就怨不得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