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樣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呢?會不會這樣死去,就可以回到那個世界?是不是這樣死去,就可以找到師兄?
那麼,不如死去……
死去……
死……
余音拿出匕首,看著匕首上面的冷光,那種求死的心就更重了。剛舉起匕首,肩上傳來劇痛,余音瞬間清醒,自己著道兒了!
余音回頭一看,是杜衡,他鐵青著臉,而那邊的騰千,胳膊上一片紅色,看來也著道兒了才劃傷的。杜衡在馬車里,情況比她和騰千好,感覺情況不對他趕緊出來,就看到騰千很掙扎的表情。
余音一下子反應過來了,趕緊扯下一段衣袖,分成三片,在溪水里弄濕,分給他們,自己也捂住口鼻。
這霧有問題。
現在走肯定不現實,這里是這樣,指不定前面是什麼樣。
「我來過這里,這里從前不是這樣的,看來是遭人暗算了。」騰千開口說話,出乎意料的,騰千的聲音嘶啞,像垂暮老人。余音雖然驚訝,卻止住了沒有去看騰千。
余音捂住了口鼻,所以聞不到什麼氣味,有些著急。到底是什麼讓自己產生這樣的念頭呢?而且自己一直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啊,余音感覺自己又有點暈了。
霧有問題,怎麼樣才能沒有霧呢?
「火!生火!」余音對杜衡說,杜衡反應很快,迅速拿起火折子,對著騰千給馬吃的剩下的干草就點起火來。
很快,一小堆火就生出來了,火光附近的霧都散了,余音看了眼太陽,好像更迷蒙了,看來是霧更濃了。
余音從路邊撿了一堆落葉就過來,火光稍微大了點兒。但是落葉是潮濕的,一股煙慢慢升起,霧氣好像散了點。
余音明白了,霧是純淨的,所以,把味道弄變就是了,把霧氣弄雜,味道多了,就不會有那種暈的感覺了。余音扯下腰間的一個香囊,那是管胭脂要的,里面是各種香料。余音通通倒進火里,氣味一下子變得很奇怪,各種味道涌上來,余音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慢慢的,霧散了,余音看到,遠處並沒有霧。
「有意思,今天就放你走了,辦完事了記得來找我。」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余音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人。
「那我要是死了怎麼辦?你也知道我要去辦的事,很危險的!死了還怎麼找你啊?」余音大聲喊到,杜衡和騰千一臉黑線。
「死了就沒意思了,就不用來找我了。」聲音淡了,余音也就放心了。
「就在這兒休息會兒再趕路吧,這兒應該安全了。」余音坐在地上,擦了擦嚇出來的冷汗。
杜衡點點頭,去幫騰千包扎傷口。
就這樣,一直到日頭大些了,有些曬了,三人才重新上路。三人是休息過的,但是馬卻只休息了那麼一會兒,行程還是慢了些。正午時分,他們到了一個小鎮子,就找了個客棧休息。吃飯的時候余音就後悔了,自己那會兒餓了,吃餅吃多了,現在可以吃別的了,卻沒有肚子來裝了。
「大概還有大半天的路程,我們就可以追上最後一批了。」杜衡壓低聲音對余音說。
「到那兒之前,你們其中一個人藏起來,接到那批之後,我想要他幫我做件事。」余音也跟著壓低了聲音。杜衡點點頭,不再說話。這一夜過來,余音也模著這倆哥的門路了,沒事不要說話,你說話也沒人理的。
休息了半日,又重新上路了。
余音看了外面的太陽,估模著要是在21世紀,這該是下午四點的光景了。上了車,又開始迷迷糊糊的睡了。她知道,馬上就是要打硬仗的時候了,現在不睡,到時候想睡也沒辦法了。
「郡主,再往前應該就要到運糧駐扎地了,我們是直接過去,還是再等等?」不知道睡了多久,杜衡把余音叫醒了,余音發現馬車已經停了。
「你們一個隱藏起來,一個跟我過去,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怎麼聯系隱藏起來的那個呢?」余音推開馬車車門,天已經黑了,不知道什麼時辰了。騰千迅速跳下馬車,站在一邊,望著前方。
「明天早上起程,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晚上就會到。」杜衡答到。
「今天晚上……」余音說一半就沒說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心里都明白。
沉默。
「不如我們去放一把火,引出幕後……」余音咬著下唇,思索到。
「如果幕後不出來呢?」杜衡有點郁悶,這個郡主不會是真傻吧?
「那……」余音有點煩躁,自己的腦袋不適合想這些復雜的問題。
「要等。」
「我們去王岐山的帳篷旁邊。」余音說完又下了車,杜衡跟在後面。
「郡主,你再要胡鬧讓我難做,我就要上報朝廷了!」王岐山實在煩躁,這個郡主究竟是為了什麼要跟自己不停作對!
「我只讓你加派人手看護糧草而已,做不做在你。」余音把玩著手里的金牌,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加派二十個人看護糧草!」王岐山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
余音牽著馬,把馬車弄到王岐山的帳篷旁邊,這樣一來,晚上即使出了什麼意外,也跟自己沒關系。弄好之後,余音心滿意足的進了馬車里。
天還沒亮,士兵就開始準備了。余音能聞出來,開始生火做飯了。余音突然想到什麼,但是就那一瞬間又抓不住了,但是余音知道那很重要。
「杜衡,如果你是奸細,你現在會做什麼?」余音想來想去想不到重點。
「下毒。」言簡意賅。「這個您放心,我們自會聯系上的。」杜衡也看著那個方向,他跟騰千對視一眼,騰千點點頭,迅速消失在夜幕中,杜衡則重新駕起馬車向前。
余音不坐車里了,和杜衡一起坐在外面,她看著四周,突然有些緊張了。自己若是不成功,豈不是幫了倒忙?
也不知道明硯怎麼樣,是否安全。
這樣想著事情,時間就過得特別快,不多時,就能看到駐扎的軍營。余音深吸了一口氣,閉起眼楮。人真是很奇怪,看不見,反倒能靜下來。
「什麼人?停車!」還沒走近,就听到一聲大喝。
余音睜開眼楮,冷冷地看著他們。
「郡主要去南樂,這一路上就與你們同行了。」杜衡停住馬車,拿出一塊金牌給那士兵,士兵看了一眼車上的兩人,一揮手,過來兩個人看住余音他們,然後自己一路小跑往軍營中心跑去了。
很快,一個男人就跟著那個士兵跑了出來,對著余音行了個禮。
「十營營長王岐山參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