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把自己送到船上去唱小曲,一曲揚名,以此來告訴白梓懸自己在這里?
這不是開玩笑嗎?
事實上,根本就是余音自己在跟自己開玩笑。
正想著,余音感覺扛著自己的人停下了,而且氣氛比較緊張。余音對于危險的感知能力還是比較強的,四周靜靜的,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好像要跳出來似的。
「放下她,你走,饒你不死。」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但是余音確定沒有听過這個聲音。余音心里默默祈禱扛著自己的這個人不要動搖,再扛著她跑幾座山她也願意!
扛著余音的人沒有說話,但是余音還是崩潰了,因為他手一松,余音就躺在了地上,摔得她五髒六腑都疼。這個死人,不會輕點啊!
余音躺在地上,以一種極度別扭的姿勢,她實在想調整一下換個舒服點的姿勢,但是無可奈何。幸好很快她就被人提了起來,像扔米口袋一樣扔在馬背上,繼續奔波。
余音好想告訴那個人,這個姿勢會把胸壓小。
余音正欲哭無淚的時候,她听到了打斗聲。
打斗聲持續了很久,余音實在想不到自己成為香餑餑的原因,又看不到打斗的實況,百無聊奈之下,她只能開始問候啞女的祖宗十八代。
安排個毛線,自己的小命都不知道飄搖在誰的指尖。
在余音快睡著的時候,她突然聞到一股讓她很興奮的味道,是白梓懸身上的味道!
別人她可能不熟悉,但是白梓懸的味道她實在熟悉。
是他來了!
余音開心的想痛哭了。
他終于來救自己了!
余音感覺白梓懸跨上了馬背,策馬長奔。
就算是你來救我了,能不用這個姿勢嗎?胸會被壓小的,本來就不大,再壓就沒有了……沒有了……
在顛簸中,余音感覺自己能動了,她張嘴喊了一聲「停」,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可怕。這啞女難不成嫉妒自己嗓音美妙要毒啞自己?
「你怎麼樣了?」白梓懸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前,他的長鞭抽在馬**上,余音都覺得疼。
「這樣的姿勢我好疼……」余音嘶啞著嗓子喊到。
白梓懸伸手將余音調了個面兒,將她抱起來,讓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這個姿勢實在有點曖昧。
余音猜測現在估計情況很危急,估計有很多人追殺他們,就沒有提出什麼異議。但是事實卻是余音很享受現在這種感覺,靠在他的懷里,她覺得很安全。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但是白梓懸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他是真的只是單純的想擺月兌後面的黑衣人。既然那個姿勢余音覺得不舒服,那就隨便換個姿勢將就著吧。
雖然白梓懸一直沒有停,但是他們畢竟是兩個人騎在一匹馬上,與後面的黑衣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這樣下去,被追上是遲早的事。
白梓懸看著前面的一個岔口,將馬帶入其中一個岔口,而自己抱著余音躍起,施展輕功奮力往另一個岔口跑去。
余音被猛地抱起,整個人先是愣了好一會兒,然後適應過來了就抱緊了白梓懸。
色字當頭,危險什麼的余音都感覺不到了,她在心底吶喊:再刺激一點我也不怕!
黑衣人在岔路口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做出了抉擇,他們分成三隊,兩隊人順著兩條岔路追去,一隊人留在原地搜索附近。不得不說白梓懸這是正確的選擇,既分散了人力,又拖延了一點時間。
余音感覺他們離河邊越來越近了,但是這邊又聞不到脂粉味了。
難道這是另一條河嗎?
「你順著這里往河邊跑,把船都解開,往河中心推,我很快就過來找你。如果我沒來,你就自己劃船去對面河岸,再想辦法回去。不要回頭,知道嗎?」白梓懸放下余音,看余音站穩後就拔劍往相反的方向沖去。
余音知道,自己現在不走就是給他添亂,狠狠咬了手背一口,提起神往河邊跑去,河邊只有兩只小船。她先將一小船往河中心推去,河水很冷,大濕了余音的鞋襪和褲子、衣袖。衣服貼在身上很是難受,看著那只小船往河中心飄去,她將另一只小船解開,也往河中心推去,邊推邊喊白梓懸的名字。她不敢將船推太遠,她怕小船離岸邊太遠,白梓懸一會兒沒法兒上船。
水里很冷,她牙齒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磕在一起發出讓她很難受的聲音。
她很怕,怕他出事,卻又不敢回去找他。
她坐在船上等著,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她寧願白梓懸已經丟下她自己回去了,這樣的等待實在太磨人了。
很快,白梓懸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不遠處,他的輕功很好,幾個起落就到了岸邊。余音趕緊站起來,她看到他身後還有幾個黑衣人。白梓懸縱身一躍就到了小船上,小船有點不穩,晃了晃。余音感覺小船承載著兩個人的重量,漂不動了。
怎麼辦?這樣的話,一會兒就被抓到了!
幾乎是白梓懸上船的同時,余音將背包解下來扔在穿上,自己跳下了船,推著小船往河中心游去。她看了看已經在河中心的那只小船,並不擔心身後的黑衣人能利用到那只小船。
水濕了余音的頭發和衣裳。
水白了余音的臉頰,青了余音的嘴唇。
「你快上來!」白梓懸不會水,他看著在水下只露出一個頭的余音,心里突然有點難受,說不出的難受。余音沒有回話,小船在她的推動下,慢慢到了河中心,余音回頭,看著河邊束手無策的黑衣人,慢慢送了口氣。但是這口氣一送,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慢慢往水下滑去。
白梓懸一驚,眼疾手快抓住余音一直胳膊,硬生生的將余音從水里提上了小船。余音整個人軟軟的倒在船上,凍得直發抖。白梓懸三兩下月兌去余音濕噠噠的外衣,將自己的衣裳給余音披上,把余音抱在懷里。
河面上也有一個月亮,像極了多年前太傅府里荷花池里的月亮。那一年,十一歲的他,也是這樣抱著八歲的青茵。同樣是在顫抖的兩個女子,同樣是渾身濕透的女子,心里卻是不一樣的波瀾。
余音啊余音,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余音醒來第一反應是著火了,一個彈跳坐起來,才發現這只是一小堆用來取暖的火。火邊還架著兩根木棒在烤衣服,嗯……這衣服有點眼熟,不是三爺府里自己穿的那套男裝嗎?嗯……的確是,不管是從花紋還是質量看,簡直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