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夸我?」余音有些詫異,她實在沒想到皇上會這樣貶低那些皇子皇女,畢竟是自己生的啊。不過想想也是,後宮佳麗三千,皇子皇女多的是,和皇帝也並不親近,甚至一年四季說不上幾句話。這麼生疏冷漠也是情理之中的。
「是啊,夸你。」
「我是沒有父母的,生來就不知道父母是誰,找了十幾年也沒找到,可能再也找不到了。」余音看著皇上,扯出一個笑容,回不去,自然就沒法兒找了。
「那你有親人嗎?朕封個官兒給他。」
「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不過都失散了。皇上要封官就算了吧,多撥點銀子就可以了……」余音露出猥瑣的笑容,皇上打了她腦袋一下,不輕不重,余音卻有些鼻酸。自己也曾幻想過父母,甚至幻想過他們在自己調皮時候生氣打自己的樣子。
「可是朕下手重了?」
「沒有啊。」余音有些疑惑,怎麼突然這麼問。
「那你哭什麼?」皇帝看著余音,知道余音心里有事,卻不拆穿。余音伸手一模臉,的確,濕濕的。
「感動,皇上打了我,皇恩浩蕩,感激不盡。」余音擦干眼淚嬉皮笑臉到。
「唉……回宮吧,這宮外的自由天地實在不適合我。」皇上看了余音一眼,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
「妓院都還沒去就急著回去啊?」余音趕忙跟上。
「回宮皇後就要剝了你的皮。」
「皇後娘娘那麼溫柔,才不會呢。再者,我會說是皇上非要去嘗鮮,余音攔不住啊。」
「那朕就撕了你的嘴。」
余音做了個鬼臉,和皇上站在一起等大河,想了想,這個年代沒手機,這會兒走了吧,大河完了就找不到自己了。不走吧,指不定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要不,咱們走吧?大河找不到我們就會自己回去的。」余音想了想,實在不敢耽誤皇帝的時間。
「嗯。」皇帝點頭了,余音就想找個轎子馬車或是馬代步,讓皇帝走回去,估計半路就被砍頭了。
「好像……沒有馬車……」余音有些氣,像在現代,沒有計程車也能擠個公交啊……
「那兒有。」皇上揚了揚下巴,指了指遠處的一輛馬車。看起來就是比較有檔次的,余音緊了緊荷包,誰知道那是誰家的?誰知道要多少錢啊?
「您站這兒別動啊,我馬上回來。」余音邊跑邊回頭,生怕自己一轉身皇帝就跑了。
「我想租你的馬車,可以吧?」余音過去對那個馬車夫說,馬車夫看起來二十來歲,很是年輕的樣子。
「不租。」言簡意賅。
「為什麼?」余音很是不解,看這車夫也沒什麼事啊。
「為什麼?這是三殿下府里的馬車!這是二夫人的馬車!是你能租的?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說話。」那小伙子說的威風十足,余音一挑眉。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余音郡主,你那個什麼夫人見著我還得先請安。我不點頭她還起不來!現在我要用這馬車進宮,你最好識相點。」余音掏出那塊金牌在那個車夫眼前晃啊晃的。
「誰知道你是哪兒的?來冒充郡主?有你這樣的郡主嗎?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那馬車夫一臉「你這樣的小癟三我見得多了」的表情。
「吵吵嚷嚷的干什麼啊?」一個少婦模樣的女人從一個商鋪走了出來。
「夫人,這個人冒充余音郡主,她……」那個車夫還沒說完,那個女人看見了余音手里的金牌,趕緊行禮。
「好了,免禮吧,我現在想用你的馬車進宮……」余音還沒說完,那個女人就說︰「當然可以,阿福,你快送郡主進宮,郡主用完了你再回來接我。」
「嗯,謝謝。」余音說完就跑回了皇上旁邊,「東方先生,可以走了哦。」
「這宮外的空氣都比宮里的自由。」皇上眯著眼楮看了眼天空,就向馬車的方向走去了。
這麼任性,說走就走,都不跟人說聲,我這樣跟著你我累不累啊?
余音在月復誹幾句,又趕緊跟上。
「你知道進宮的路嗎?」余音等皇上上了馬車之後,看了一眼那個車夫,他已經恭恭敬敬的了,余音想想就真覺得好笑,以貌取人就該是這樣一輩子恭恭敬敬對人的。
「郡主恕罪,剛剛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余音不等他說完就上了馬車,並關上了車門。
「回宮之後,記得去給太後請安,上次她就說想見你的。」皇上靠著閉目養神。
「是。」余音也閉目養神。
皇帝本就不是多話的人,就這樣,一路無話。
「郡主,已經到宮門了,奴才這馬車是不能進去的。」
「皇上,到了。」余音推開車門先下了車,等皇上下來之後就吩咐車夫回去了。
「喏,皇上回宮,去安排轎攆來。」因為余音出入還算頻繁,加上傳聞比較多,守門的侍衛一眼就認出了她,趕緊行禮。再一看余音身後的皇上,又趕緊行禮,一想,行禮的次序錯了,都慌亂了。
「都別愣著了,趕緊去找轎攆來。」余音給皇上讓了一條道兒,讓皇上在里面去等。
很快轎攆就來了,皇上上了轎攆,對余音說︰「一起吧。」
「不用了……我腿腳好,自己走進去就好了。」余音有些怕,誰知道宮里那些人會怎麼說自己啊。
「你搶來的馬車都給朕坐了。」皇上笑著,余音也笑了,嘿嘿,還知恩圖報。
「余音遵旨。」余音就爬上了皇上的御用轎攆,卻沒敢坐皇上身邊,而是坐在了皇上踏腳的地方。
「還挺舒服啊。」余音四處模著,新奇的很。
皇上依舊笑著,不回答,任余音四處模著。
「你既然與淑妃結了梁子,就變變她的位份吧,在宮里久了,就越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皇上看著遠處的一個宮殿對余音說著。
「皇上何不自己尋個罪名呢……」余音有些不願意,這又是苦差事,而且自己的腦袋還不靈光。
「前朝後宮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朕也有朕的難處。」
余音一下子就明白了皇上讓她一起坐這個的原因了,不過是想做出很寵愛自己的樣子,然後讓自己去給他辦事。
「那我會死嗎?」余音仰起頭看著他。
「不會,當然,在這宮里,每天都會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死掉,上至妃嬪,下至賤籍。朕只能跟你保證,听朕的話,朕不殺你,還會在一定範圍內給你權利。」
「那你會撥銀子給我嗎?」余音繼續問。
「你在宮里,收銀子會收的你手軟,當然,要看你聰不聰明了,不聰明了,有銀子也沒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