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吩咐了,讓您先吃藥。」那宮女沒動,余音知道,這藥,絕對不能喝。難道是自己為淑妃求情的事,惹怒了太後或者皇後,所以她們要殺自己滅口?自己對外宣稱是中毒,所以現在喝點毒藥什麼的,也是被淑妃毒死的。而淑妃毒死自己,淑妃也要死。
是誰這麼狠毒?究竟是皇後,還是太後?
余音腦袋里正想著,那宮女準備掀帳子了。
「沒糖水也行,你幫我把茶水端來吧,我要先喝口茶水。」余音想了想,先拖會兒時間。
「郡主,茶水會影響藥性,您還是先喝藥吧。」那宮女十分堅持。
余音想了想,反正都是死,我要把事情鬧大。
「給我吧。」余音伸手去接藥,那宮女看余音願意喝了,就把藥遞給余音。
「賤丫頭!你燙到我了!」余音喊到,再順手伸手將藥砸在地上,發出很大響聲。那宮女一愣,又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掐住余音的脖子。
「原本想好好送你一程,這是你自找的!」那宮女手勁很大,余音掙月兌不開。
余音手到處亂模,模到了宮女頭上一根簪子。想也不想,用那簪子插進了那宮女的手背,然後自己趁那宮女吃痛,推開她滾到一邊。
那宮女很快撲過來,余音抓起被子扔向她,趁著被子遮住她視線的一瞬間,余音用力踢向了女子的小月復。女子後退,余音就往外面跑去,無奈精疲力竭,根本跑不動。還沒跑到門邊那女子就又撲了過來,手里還捏著余音插進她手背的那支簪子,余音喊了聲救命就往門口跑去。
「阿秋,你怎麼了?郡主怎麼了?」一個宮女的聲音傳來,門被推開了,余音鑽了出去。余音還沒來得急提醒那宮女快走,一直簪子就插進了那宮女心口。余音大喊救命,往外跑去。
「住手!」白梓懸的聲音傳來,余音一愣,被那宮女抓住了肩胛骨,鑽心的疼痛襲來,余音有些站立不住了。
「你沒事吧?」白梓懸一腳踢開那宮女,接住余音,余音看著他,疼得說不出話。那宮女從地上爬起來,從頭上扯了支簪子就往余音背心插去。
白梓懸將余音往旁邊一帶,又是一腳,那女子往一邊踢去。那女子在地上,試了一下,沒能爬起來,就用力將簪子往自己心口刺去。
鮮血涌出來,余音嚇傻了,雙腿一軟就倒了下去。白梓懸扶住余音,說︰「還是這麼沉……」
幸虧余音暈了听不見,如果听到,一定會吐一口老血的。
余音再醒過來,是在皇後宮里了。
「我差點就喝了那碗藥了……」余音忍不住想哭訴。
「那宮女雖然自盡了,但是她身上有北裕的圖騰刺青。你放心,皇上定能還你清白的。」皇後用瓷勺攪了攪碗里的藥,要喂余音,余音受寵若驚。但是那藥,余音是實在不想喝。
「我現在看見藥就渾身發抖,我不要喝藥,不要不要!」余音躲進被子里撒賴。
「你這次,是幫了本宮大忙了。」皇後把藥放到一邊,笑著說。
余音在被子里模了模自己的脖子,直覺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皇後娘娘,余音想出宮,我想死宮外的臭豆腐還有糖葫蘆了。」余音露出兩只眼楮,眨巴眨巴的看著皇後。
「那北裕的宮女自盡了,皇上大怒。你若要出宮,怕是要等幾天,等到這事水落石出了才可以。再說了,你現在出宮,多危險呢。」皇後說到。
「娘娘,您這麼年輕,有子嗣嗎?」余音突然問到,但是問完就後悔了,若是皇後沒有子嗣,自己不是戳到她的痛楚了嗎?
「你這孩子,有話不直說。你愛慕三皇子,竟不知他是過給我的?」皇後笑道,她以為余音是女子嬌羞,不好意思直說。
余音也就笑著,問︰「那我能不能去三殿下府里住呢?」
余音想,既然不能出了他們的掌握,那就去三皇子那兒找弦歌。找到了弦歌,一切好商量,實在不行了一走了之。
科技不發達,隨便找個小角落,看你們怎麼找得著。
余音打著自己的小九九,皇後自然是不知道的。
「這有關于你的名譽,本宮要問問皇上和太後的意思。不過你放心,本宮會為你說話的。」皇後理了理鬢角,余音點點頭,做出十分期待的樣子。
「你且好好休息,皇上和太後應允的話,本宮會告訴你的。」皇後站起身來,余音還是點點頭,做出很乖的樣子。
皇後走後,余音就躺在床上整理思路,誰敢在太後宮中對自己下手?那名自盡的宮女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殺自己?淑妃現在怎麼樣了?白梓懸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救了自己?
一系列的問題,余音根本想不明白。
「郡主,我們找到憐細了,她……傷得很重。」彩兒走了進來,站在余音床前,說話有些猶豫。
「憐細是怎麼受傷的?」余音明明知道,卻還是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應該是那天晚上的刺客所為,她現在正在處理傷口,最近可能無法服侍您了。」
「知道了。」余音說完就閉上眼楮,想著不如睡覺算了,反正憐細已經找到了。
彩兒也不再說什麼,只在旁邊靜靜候著。
白梓懸……白梓懸……
好像夢里都是白梓懸。
余音再醒過來,又是一天清晨了,有白梓懸的夢,未免也太沉重了。嘆了口氣,起身自己穿衣服。
「郡主,皇後娘娘讓您起身後去見她。」彩兒端了洗漱用具進來,幫余音順了順頭發。
「淑妃娘娘怎麼樣呢?」余音由著彩兒收拾。
「淑妃娘娘因為謀害太後未遂,被降為柔才人了。」彩兒嘴上說著,手里也沒停。
「柔才人?謀害太後?」余音想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因為被太後罰抄佛經,心有怨憤,才會想要謀害太後。」彩兒頓了一下,又說︰「宮里都是這樣說的。」
余音沒有點點頭,不再說話。好像進宮之後,自己的話少了很多。
余音收拾停當之後就去見皇後了,路上她突然想起來,唐翊較自己先進宮,自己怎麼沒見他呢?
「灤城城主前幾日進宮,你可听說了?」余音隨口問彩兒。
「彩兒未曾听說。」彩兒想了想才說。
唐翊進宮,彩兒沒听說?是唐翊沒有進宮,還是彩兒騙自己?再或者,唐翊進宮,彩兒真的沒听說?
余音心里盤算著,這宮里有太多自己想不明白的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可聞,不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