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還想探究,卻不料畫面一變,場景瞬間變為在一個房間里了。余音正好奇自己終于以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這一切了,總算不是用軒轅傅儀的視角看了。突然她看到床邊一個穿著肚兜的女子在給軒轅傅儀穿衣服,余音再傻也明白剛剛生了什麼。
余音臉紅了,卻現這個時候的軒轅傅儀很瘦,是那種看著很孱弱的瘦。再看年紀,大約十五六歲吧,色魔!十五六歲就那個什麼了……
余音月復誹著。
那女子給軒轅傅儀穿好衣服後,軒轅傅儀就模著自己往外走去。對,是模著,見,這個時候他是失明了。
他模到門邊,開門走了出去,陽光照在他臉上,他的臉好像更蒼白了。那個女子穿好衣服追了出來,用白綾遮住他的眼楮,說︰「殿下,您不以這樣的。」
聲音輕柔,與她的面容一樣溫婉。軒轅傅儀沒有說什麼,只昂首挺胸往一邊走去,他看不見,仗著有些功夫走著,跌跌撞撞的,受了不少傷。
那女子來扶他,他卻拂開那女子,自己繼續走著。飛兒跑了過來,看樣子十來歲的飛兒擋在軒轅傅儀的前面,充滿恨意的盯著那個女子。
「你們都走開,我要自己走。」軒轅傅儀的聲音很消沉,也很冷漠。
那個時候的他和現在的他很是不一樣,那個時候的少年臉上的倔強和痛苦,是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出來的。而現在的軒轅傅儀總是笑著,卻看不出他的情緒了。
不知道為什麼,余音覺得很心酸。
原來,每個人都有那樣的少年時,只是後來被改變了,回不來了。自己也曾是無憂無慮的,卻也因為仇恨想要傷人。
原來,有些改變是身不由己的。
余音突然醒了過來,一睜開眼楮,一滴淚滾了出來。軒轅傅儀看著她,有些驚訝,問︰「你看到了什麼?」
余音一把擦干了眼淚,坐起來,說︰「你小時候能吃好多哦,真好,你有那麼多好吃的……」
軒轅傅儀笑了笑,不去問究竟,解開了紅繩。
「你是怎麼失明的?」余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的大皇兄下的毒,師父救了我,但是太晚了,毒傷了眼楮。這毒猛,卻慢,我只能十年治一次,今年是第一個十年。」
「能治好嗎?」
「能治好眼楮,要完全解毒,還要再等一個十年吧。」軒轅傅儀說的輕松,余音卻听得沉重。十年,他就要一直這樣等著嗎?
等一個十年治眼楮,再等一個十年解毒。
「我盡力配合你。」余音拍了拍他,做出哥們兒重義氣的樣子。
「你這麼好,我要怎麼報答你呢?」軒轅傅儀湊近余音,余音睜大了眼楮,捂著鼻子跑了出去,跑了兩步又跑回來提鞋。
軒轅傅儀看著余音的樣子,笑的格外開心。
「看你這個樣子,我也就放心多了。」虛懷走了進來,撫著肩上衣服的褶子。這余音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往外跑,把衣服都撞皺了。
這個死魔頭,差點害自己流鼻血了,那得出大丑!
憐細和溫雅見余音臉紅成那樣,還各種不自在,人也愛呆了,都在背後偷笑。
「你說,這治病是怎麼治的啊?你看看,郡主這幾天就跟丟了魂兒一樣。」溫雅笑著跟憐細說。
憐細也笑,卻不說話。
「說說說!就知道說!再說……再說……再說你們去給治病去!」余音急的有些口吃了。
憐細和溫雅捂著嘴笑的更歡了。
余音一跺腳就沖了出去,反正現在有點輕功,遇到什麼野獸也不怕了。憐細和溫雅心想也沒什麼危險,也就沒有跟出去。
余音出去後,拿著鞭子就各種揮舞。看草不順眼就打草,看樹不順眼就打樹。
余音走了好一會兒後,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主要是虛懷的戲法兒余音實在駕馭不來,平日里爬的那棵大樹已經看不到了。余音煩躁的上了一棵大樹,想著等等看到那棵大樹了也就找到方向了。
剛上了大樹,就看見山下有一大群人,從衣服上看,是大韻的官兵。
他們來干什麼?
余音往下掠去,在能看清的地方停下,仔細一看,竟然是白梓懸。一眾人還圍著飛兒,飛兒提了些東西,應該是下山采買去了。以飛兒的輕功,回來不難,但是,若回來,白梓懸他們定能追來,飛兒是絕對不會給軒轅傅儀添麻煩的。
余音再慢慢下去一段路,看他們到底想怎麼樣。余音走的很慢,而且他們人多,小動靜是現不了的。
余音在草叢里,看到一個蒙著面紗的,余音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青茵。
「要殺要刮就是了,放馬過來!」飛兒放下肩上的東西,鞭子一抽,震天響。士兵們稍稍退開了一點,白梓懸抽劍迎了上去,招招透著殺意。
飛兒有些招架不住,余音正想著辦法,要是能怎麼通知虛懷他們就好了。青茵見飛兒有些招架不住了,拔劍就往過去,余音想也不想,一鞭子抽了過去,青茵躲閃開去,險些摔倒在地。原本她是不會這樣的,只是沒想到余音在這里,而且會突然襲擊。
白梓懸一愣,飛兒就趁機到了余音的身邊。
余音一個顏色,飛兒一把匕首就放在了余音的脖子上。
「那個,我想幫忙的……」余音想笑,又忍住了。當著這麼多士兵的面,白梓懸若不救自己,傳回去他也是很難辦的。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他們放了自己和飛兒是最好的,若不放,就只有等救兵了。自己出來久了沒回去,憐細她們一定會著急的。
「余音,你……」白梓懸有些生氣,又沒辦法。
「郡主是要叛國嗎?」青茵盯著余音,眼里都快噴出火了。
「你長眼楮沒有?我是被劫持了你看不見嗎?是不是看不見?瞎啊你?」余音相信自己剛剛那會兒行動很快,大家估計沒幾個能看出來余音是對青茵出手的。
「放開郡主,留你全尸!」一個士兵站出來說到,余音想笑,看來這里不全是白梓懸的人啊。若全是他的人,也不會站出來說這種話了,主子都還沒說話,他逞什麼能?
「來來來,殺了我啊!」飛兒叫囂到,匕首也離余音的脖子更近了。余音用余光看了飛兒一下,這丫頭原本就不喜歡自己,會不會受刺激了真的殺了自己啊?不會的不會的,我還要給軒轅傅儀治病呢。
「北裕國的人挾持郡主,是要挑起戰爭嗎?」白梓懸收了劍,眼楮卻是盯著余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