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或許你又會後悔了。走到這一步,已經回不了頭了。」余音嘆了口氣,早知道自己一定會阻止師兄去盜墓。早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在初見時候纏著白梓懸要跟他走。早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去暗域山。
是,這個世界上,哪有早知道?
軒轅傅儀手一揮,他們統統化作了黑煙。
「怎麼走出幻境?」余音看了看四周,她實在是不知道。
「等等。」軒轅傅儀牽著余音走了一會兒,轉了很多個彎,過了很多條廊,到了一個院子前。院子里的芙蓉開的很艷,花香襲來,余音有些暈眩。
軒轅傅儀站在外面,卻沒有走進去。
「為什麼不進去呢?」余音有些好奇,軒轅傅儀來了這里,不會只是想看看院牆吧?
「進去又能怎麼樣呢?」軒轅傅儀轉身想走。
余音走過去推開了門,一個很美的女子在院子里面跳舞。她比芙蓉還要艷,紅唇紅裙,竟是這樣的艷麗。那火紅好像能燒起來,她就像是一團舞動的火焰。
「傅儀,你來了。」那女子看到軒轅傅儀後,奔了過來,近看後,這女子竟要比遠看還要美。明眸皓齒,青絲如雲。她比弦歌妖媚,卻透著一股子的天真。她艷麗中卻有青茵般的清麗,余音很難形容,只覺得她很美。
「是,我來了。」軒轅傅儀點頭微笑。
那女子看到軒轅傅儀和余音牽著的手後,隱去了雀躍。
「你不是來娶我的嗎?說好的鳳冠霞帔呢?說好的十里芙蓉呢?」那女子憤怒的看著軒轅傅儀,余音的手不自覺的想松開,軒轅傅儀卻是握緊了她的手。
「夠了。」軒轅傅儀的手一揮,那女子也化作了黑煙。軒轅傅儀看著余音,眼神里竟然是化不去的悲傷。
「夢,都是該醒的。」軒轅傅儀的手點在了余音的額間,余音醒了過來。
余音轉頭看身邊的軒轅傅儀,卻現他臉色蒼白。
「他還在幻境里?」余音有些著急。
「醒了,卻傷了元氣。這孩子,太固執。」虛懷說完就走了出去。
飛兒紅著眼楮,明顯是哭過的。
余音想下床去喝水,但是軒轅傅儀將自己的手捏的很緊,抽不出來。
余音索性不喝水了,繼續躺下。
剛剛的女子,應該是他的心上人吧。
鳳冠霞帔,十里芙蓉。
確實配得上她。
余音苦笑,閉著眼楮,卻再也睡不著了。早知道就不手賤去推開那扇門了,看見了吧?心酸了吧?自卑了吧?
活該!
熬到了天亮,天煥準備了馬車,軒轅傅儀的手也松開了。
余音起身收拾好了之後就上了馬車,馬車還挺大挺豪華的。天煥還是對自己不錯的,知道自己有功勞,還準備了這麼好的馬車。余音還來不及道謝,軒轅傅儀就上車了。
「你也坐馬車?」余音有些驚訝,他不是該騎馬嗎?
「嗯,那是自然。」軒轅傅儀說的倒是挺自然的。
「什麼自然啊?」余音有些別扭,經過昨天夜里的事情後,今天還是有些尷尬的。就像是知道了什麼秘密一樣,想著心里就像是貓爪子在撓一樣。
「為什麼你今天看到我,這麼不自然?」軒轅傅儀笑著湊近余音,余音臉紅了。
殺千刀的,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
「你……你……不跟你坐馬車了!我出去騎馬!」余音說著就要下去。
「你不跟相公坐,要和誰坐呢?」軒轅傅儀扯住余音,兩個人又近了些,余音捂住鼻子,不要流鼻血啊,不要不要不要!
「什麼相公不相公的,你不要瞎說啊!」余音簡直要瘋了,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調戲比自己長得好的就算了,調戲一個還沒有自己長得好的人,有病吧?
要知道!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啊!
「師父說了,過了年就安排我們倆的婚事。」軒轅傅儀說完余音就躁動了,什麼跟什麼啊?包辦婚姻?
「我都沒同意,他憑什麼安排我的婚事啊?」余音也不下車了,現在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當然,不下車余音還是很意的。
「引魂珠在你體內對吧?」軒轅傅儀問。
余音點頭。
「引魂珠是我師父的對吧?」軒轅傅儀繼續問。
余音點頭。
「你不會貪便宜讓我師父吃虧對吧?」軒轅傅儀笑著繼續問。
余音點頭。
「所以你是師父的對吧?」軒轅傅儀笑的很帥的繼續問。
余音點頭,正準備搖頭的時候,被軒轅傅儀按住了腦袋,說︰「這就對了,既然你是我師父的,我師父將你許給我,有什麼問題嗎?」
余音剛想說話,虛懷的聲音傳進來︰「沒什麼問題。」
余音愣住了,這樣就被賣了嗎?
「你不願意嫁給我,因為我是個瞎子?」軒轅傅儀放開余音,不笑了,神色有些黯然。
余音心里一驚,難道是傷他自尊了?也是,換了自己也會的。要跟一個比自己難看沒自己有錢有勢還沒自己聰明的人結婚,那個人還拒絕了自己,換誰也是要傷自尊的。
「不是不是!」余音趕緊否認。
「那你被我看也看了,模也模了,睡也睡了,為什麼不嫁給我呢?」軒轅傅儀做出一副探究的樣子,而且那樣子坦蕩極了。
大哥你這也太狠了,什麼看了模了我也就忽略了,但是那個睡也睡了,這麼壞人名節真的好嗎?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余音趕緊坐遠了些。
「我和憐細是知道的。」溫雅的聲音傳來。
「我也知道。」虛懷也跟著湊合。
「嗯,我也知道一些。」連天煥都說話了。
余音想哭,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莫不是將我吃干抹淨了就想拋棄我?」軒轅傅儀身子一側就靠在了余音的身上,說︰「娘子你記得嗎?上次人家就是這樣抱著你的……」
余音捂了半天的鼻子,最終還是白捂了。鼻血順著余音的指縫流了出來,軒轅傅儀手忙腳亂的給余音止鼻血,笑的格外開心。
「給你治眼楮要獻血我都認了,為什麼還要我流鼻血?你知不知道,血好珍貴的……」余音甕聲甕氣的說著,軒轅傅儀開心的笑著。
「你現沒有,她來了之後,主子笑的時候變多了。」天煥輕聲對飛兒說,飛兒斜睨了天煥一眼,沒好氣說︰「沒現!」
天煥也不再說什麼,只听著馬車里兩個人斗嘴。
余音夜里沒睡好,這會兒還是有些困了。靠著馬車車壁就打起盹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軒轅傅儀見她睡了,那個姿勢不怎麼舒服,就幫她挪了下,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每次余音接受他的記憶的時候,他也是以看到余音的過往的。
零零碎碎的記憶,或悲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