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貞有才又說︰「您走之前安排我們做的,我們都辦妥了。還有,我們在三殿下、七殿下、八殿下以及二皇女的府中都插了眼線。朝中的一些大臣府里也有,只是不是很多,得不得力也說不來。」
余音贊賞的看了貞有才一眼,又說︰「你們想想,還有沒有什麼異常?」
「我想不到了。」胭脂搖了搖頭,貞有才也跟著搖了搖頭。
余音點點頭,的確,自己走的這段時間也不是很長,要突然發生很多事也的確不合常理。這一次的開會,就這樣結束了。不過余音心里也有底了,這場皇位之爭,白梓懸和唐翊都是卯足了勁了。皇上很明顯是偏袒唐翊的,不然唐翊即使要爭皇位,也是需要一段日子的。
余音想了很久,下了決心。
既然這次的皇位之爭,自己逃不開。那不如主動參與這場戰爭,自己來操縱這場戰爭。即使做不了贏家,也不能被動的任別人擺布!
「憐細,準備馬車,我要去三皇子那兒。」余音說完就坐那兒喝水。
一會兒要說的話肯定很多,先喝點水。好像說的話多了,嗓子比早上也好了很多。
馬車很快準備好了,為了安全,胭脂就讓大河給余音駕車。
「溫雅,你留在這里,注意好來屋的一切。有什麼可疑的人就注意著,有什麼事隨時跟傅儀說。還有,讓人把明硯給我弄回來。」最後一句話,余音是咬著牙說的。
你對我好的時候,你是我的弟弟,我也會拼盡了全力對你好。
你若對我不好,想要傷害我或者我身邊的人,對不起了,你就是敵人。
但凡是敵人,總該是只能存活一方的。
余音上了馬車就走了,很快就到了三皇子的府邸。余音下了車,也不讓人通報,自己就那樣走了進去。守衛見是余音,也不攔。
「殿下在哪里?」余音進門就問,那侍女知道余音的身份,也或許是白燁儒之前就吩咐過了,總之她是一點都不驚訝,恭恭敬敬的帶了余音去找白燁儒。
「你來了。」白燁儒正坐在一個小亭子里喝酒,幾碟小菜,一壺美酒。看上去很是自在,與世無爭。
「嗯,讓哥哥久等了。」余音笑著坐了過去。
「染了風寒?」白燁儒听見余音聲音嘶啞,拿了個酒杯給余音也倒了杯酒,余音接過來,暖的。一飲而盡,熱流從唇入胃,舒服。
「哥哥知道余音怎麼得了風寒的嗎?」余音左一聲哥哥,又一聲哥哥,不過是表明自己的立場。她來,就是要和白燁儒結盟。
「左右不過是大韻天氣冷,涼著了吧。」白燁儒又給余音添起酒來。
余音不喝了,酒這個東西,喝多了總是要誤事的。
「哥哥還在生我的氣是嗎?」余音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地方,記憶涌上來,真是物是人非。
「怎麼這麼說?」白燁儒好像一直沒什麼情緒的樣子。
「我剛剛那話的意思,是想說我的風寒不是因為天冷得的。哥哥一點都不關心,想必是在生氣了。」余音笑,端起杯子,說︰「我敬哥哥一杯,從前若有什麼過錯,還望哥哥原諒。」
說完余音就喝了那杯酒,白燁儒看了余音一眼,也喝了酒。
「你的風寒,是怎麼得來的?」白燁儒總算願意好好和余音說話了。
「夜里,青茵派人刺殺我,嚇出一身冷汗,所以得了風寒。」余音直截了當的說了,看了看四周伺候的丫頭,都嚇到了,卻沒有一個敢表現出來。
「噢?那你該是拿了證據去找父皇才是。」白燁儒用手指敲擊著石桌,一下又一下,很有節奏感。
「找當今聖上也是找,找未來聖上也是找。所以,我來了這里。」余音笑,甚至能感覺到有丫頭在發抖了。
「余音,這話傳出去了,可是死罪一條。」
「我敢說,就相信不會傳出去。」
「說吧,來找我是干什麼。」白燁儒坐端正了,盯著余音。
「皇位之爭,我站在你這邊。」余音直截了當,出乎了白燁儒的意料之外。他想著不管余音這次來是什麼目的,總是要別扭很久才會說出來的。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失勢了,你站錯了隊伍。」白燁儒又喝了一杯酒。
「韜光養晦,我是懂的。蚌鶴相爭,漁翁得利,我也是懂的。」余音站起身來,說︰「不管是輸是贏,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我來,只是告訴你我的想法而已。」
說完余音就要走,白燁儒也站了起來,問︰「為什麼?」
「為我自己,也為報答你。」余音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報答你,從食人村落救了我的性命。
報答你,給了我那樣一段日子,讓我能從傷痛中緩過來。
報答你,讓我從從前的我過渡到現在的我。
余音又坐回了馬車,回好來屋。
余音在馬車里靜靜的想著自己的事,突然馬車停下了。憐細很警覺的將余音護在角落里,車門被一劍劃破,一把劍伸了進來。憐細一把匕首博開了那把劍,一腳就踹開了車門,抱著余音跳出了車。
外面的百姓亂作一團,憐細抱著余音混進了人堆里。趁亂將余音拉到一個相對安全點的角落,馬車附近亂作一團,憐細有點看不清究竟誰是刺客。就她看,刺客可能不是一兩個人,要怎麼才能把余音安全送回去呢?
這里離好來屋還有一段路,等官府的人來,還不知道要多久呢。就算來了,也說不定不頂用。
一個男人抱著孩子往這邊跑來,孩子大哭著,看樣子應該是嚇壞了。余音沒有做他想,憐細卻將余音護在身後,一點點的往更遠的地方退。
突然,那個男人將孩子扔了過來,孩子大哭著。憐細伸手接住了孩子,來不及閃躲,胳膊上挨了一劍。她將孩子往地上一放,反手一劍,那男子躲開了。憐細又一劍刺向前,不料身後的孩子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往余音身上刺去。余音雖然在病中,但是還是很靈活的躲開了那孩子的偷襲。整個人向牆頭躍起的時候,順便踢掉了孩子手里的匕首。
憐細見余音躍上了牆頭,也跟著躍上了牆頭,拉著余音往巷子深處跑去。
後面很快就有人追了上來,憐細橫劍怒視著他們,對余音說︰「郡主你先走,盡量跑,只要回去了就沒事了。再或者,皇宮、皇子府,都可以……」
余音看了看他們,搖了搖頭。
今天無論如何,是不能留下憐細一個人的。再說了,這些人的目標明顯是自己,即使跑也是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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