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細想說什麼,但是還沒開口,王宇童就開口了。
「余音,不難啊。」王宇童拍了拍余音,看了看憐細,憐細只得先走。她知道,王宇童是不會傷害余音的,而且,很多與利益相關的事,自己听了不好。
余音不覺得自己听了不好,人家信不過自己也沒辦法。
「好難……」余音搖了搖頭。
「你師兄去世的時候才是你最難的時候,最難的時候都過來了,還有什麼難的呢?這里難,離開這里,這里的一切就都與你再無干系了。」王宇童拉起余音,余音淚眼朦朧的看著王宇童,有些迷茫。
真的離開這里就不難了嗎?
自己走了,明硯怎麼辦?他的困難能不能解決?
自己走了,弦歌怎麼辦?她若真有什麼不測,孩子又怎麼辦?
「你當初決心跟軒轅傅儀走的時候,定是沒想過那麼多的。你現在也可以,放下這些,走。去過你自己的生活,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命是天定的。人若要死,即使你在這里還是要死。」王宇童說完朗聲說了句︰「軒轅傅儀,偷听可不是什麼好本事。」
軒轅傅儀推開門走了進來。余音看著軒轅傅儀,吸了吸鼻子。
「原本沒想偷听,只想等著你給余音把道理講完。」軒轅傅儀走過來,用帕子給余音擦了擦眼淚。余音眨巴著眼楮,說不出來話。
「這些道理,該是你來講的。」王宇童斜了一眼軒轅傅儀,余音听著不對勁,這兩個人等等不會打起來吧?
「自是我的失誤。」軒轅傅儀笑了笑,說︰「我與余音,大約再過兩日就回去了。這大韻的事,我們不會再過問了。」
「既是這樣,何必讓她回來再受這樣的吃虧。」王宇童覺得軒轅傅儀在為自己開月兌,有些不屑。
「以余音的性子,若不讓她自己折騰一下,她又怎麼會想明白?」軒轅傅儀也不惱,余音听著就不樂意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剛剛不還安慰自己嗎,怎麼這會兒就跟要打架了一樣呢,搞什麼搞啊?
「停停停!你們倆有完沒完了?等等是要打架斗毆還是想談情說愛啊?」余音說完自己都笑了,王宇童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而是還和師兄是好朋友,自然也不必避諱太多。好像和好朋友在一起,心情舒暢多了。
「懶得理你,不知好歹,跟我家赤影根本沒法兒比。」王宇童說完一躍身走了,留下余音滿臉黑線。
你敢不敢再惡心點?還你家赤影……
「他說的對的,明硯,你其實不必再管。至于弦歌,白燁儒休了她,卻沒虧待她,可見是重視她和肚里的孩子的。他現在明里是削弱實力,暗里卻在積攢力量。等到關鍵時刻,必定是要力博一次的,他現在休了弦歌,不過是給她們母子留條後路罷了。」軒轅傅儀攬著余音,慢慢勸著,余音點了點頭。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余音想了想,還是問清楚,再做什麼也好先安排。
「你若想早點回去,我們明日就走。你若想游玩一下,我們也可以先從大韻開始游玩,承聖國、衡南國,都可以游玩一番的。」軒轅傅儀說著,余音笑了,還旅游。
「傅儀,眼看皇上身體不好了,你不用回國去準備嗎?既然你有那個心,我們自然也是要力博一次的。」余音想到軒轅傅儀曾說過,他是有心問鼎皇位的。
既然這樣,還到處游玩,浪費時間和精力,怕是不好的。
「游玩一番,既是讓你和母妃好好散散心,試著相處一下,也是為了放松他們的警惕。」軒轅傅儀拉著余音進了屋,余音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兩人又聊了會兒,有人來報說皇上召余音進宮。余音心里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收拾了一下就進宮了。
進了宮才發現,白梓懸和唐翊都在。余音規規矩矩的行禮,並不看他們。
「余音,听說你毀了青茵的臉,還傷了她是嗎?」皇上看了看余音,一臉的嚴肅,余音也看著皇上,眼神倔強,回答︰「的確我傷了青茵,但是您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傷她?」
「為什麼?」皇上明明知道,卻還是要問。
「因為青茵她買凶要殺我,我不過是自我防衛罷了,我沒錯。」余音倔強的說。
「你可知道,青茵可能是未來的皇後,你毀了她的容貌,讓她怎麼辦?你怎麼這般任性?」皇上說這話余音就笑了,唐翊也在這里,他這麼明顯的說青茵可能是未來的皇後,豈不是說有意讓白梓懸當皇帝?這麼明顯的說,自然是想刺激唐翊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我不應該毀了她的容貌,而是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殺了她?的確,只是在她身上劃了幾道,真真是不解恨。」余音說著,斜睨了白梓懸一眼。
「荒唐!余音你真的是不知悔悟!虧了父皇對你恩重如山,你……」白梓懸一拱手,余音冷笑一聲,說︰「你可打住吧!我知道皇上對我恩重如山,比什麼山都重,我可沒做什麼對不起皇上的事。」
余音看著皇上,說︰「我可不覺得青茵能做大韻的皇後。」
「哦?」皇上做出驚訝的神色,余音怎麼說他都不發怒不動氣,余音自然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不過是想激唐翊爭皇位嘛,懂了,順水推舟就是了。
皇位之爭向來都是要血流成河的,你爭或者不爭,下場都不是很好,還不如爭了。唐翊啊唐翊,你可別說我沒幫你。
「青茵容貌嚇人,有一個這樣的皇後,年年有來使什麼的,還得藏著,不能嚇到了來使。再說了,一點事不對盤就要買凶殺人,也不管要殺的人是個什麼身份,這麼沉不住氣且小肚雞腸的人,怕是當不了皇後啊。最後一點,青茵要當皇後,得要八殿下當了太子,在皇上百年之後接了皇上的班,她才能是皇後啊。我並不認為,八殿下有資格當太子。」余音說的直接了當,在和皇上對視一眼的時候,看到了皇上一閃而過的贊賞。
「何出此言?」皇上繼續裝,余音在心里冷笑。
「論資質與經驗,三殿下沉穩且有經驗,進退得當。相比之下,八殿下稚女敕多了,資歷平平不說,還和他不成器的福晉一樣,沉不住氣。」余音說完白梓懸就冷哼一聲,余音看著他,戲謔的笑了。
白梓懸,沒想到吧?我也會這樣對你,現在,我們的敵人。不是因為沒有共同利益,而是真的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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